“原來如此,我們這就去鶴縣走一趟,多謝大人了。”
衛江與衛萱對視一眼,撥轉馬頭取道鶴縣疾馳而去。
阿正看着遠去的車隊沒有多做他想,見過淩遲一戰之後,他滿腦子都是修煉和變強。
鶴縣靖安司後院,淩遲懷裏摟着小蕊兒坐在秋千上晃晃悠悠。
小丫頭攬着他的脖子挂在身上,貼着他的耳邊說着悄悄話,時不時發出清脆的笑聲。
阿坤在武館還未回來,環環在庫房拾掇她的藥材。
師傅趙慶不知所蹤,師娘楊淑在一旁笑盈盈的看着兩人嬉笑玩鬧,手裏針線不停,給淩遲縫制新的錦袍。
“對了師娘,将這幾條參須煲成藥膳給師姐和四師兄吃了吧,也好給她倆補補氣血。給小蕊兒的魚羹裏也吃一些,給她壯壯骨。”
淩遲突然想到什麽,探手從懷裏乾坤袋中掏出幾截較粗的參須遞給楊淑。
“這是白玉靈參的參須?小六,你從哪兒淘換來的?”楊淑欣喜的拍拍他的肩膀,她才不會和自家人客氣呢!
“去了趟盛州找來的。”
淩遲一語帶過,雙手将小蕊兒舉得老高,逗得她兩隻大眼睛笑成了彎彎的月牙。
“老六,你怎麽回來了,你去盛州做什麽?”洪鍾般的聲音傳來,趙慶雄壯的身影出現在後院,
“師傅,我在集慶待的無趣,索性過江出去轉轉,沒曾想撞見了衛家衛明和瞿章那老狗的線索,他們正好被我一勺燴了。”
淩遲站起身雲淡風輕的說道。
趙慶身形一頓黢黑的臉上滿是詫異,他還在家埋頭苦修,準備等候衛家召喚去搏命厮殺一番,誰知小徒弟突然回來說他已經把事兒辦了。
“你這小子,如此危險怎麽自己就上了,你把爲師放哪裏了?”
大手虎鉗般扣住淩遲的肩膀,一雙虎目盡是關切之意,瞿章險些放幹了他親兒子和兒媳婦全身的血,他心裏還憋着恨。
“師傅,這都是因緣際會趕上了,衛明那厮估計是用計賺了衛萱的父親,交給瞿章正在煉制煞屍。”
“弟子也不能眼看着他煉制成功啊,索性心一橫直接就上了,僥幸得勝殺光了他們。”
淩遲俊朗的臉上和煦的笑道。
“師傅,這是剩下的那顆珍珠,回程的路上,因爲衛家下人告密,弟子還被盛州的新任校尉傅尊攔路想要奪寶,不過被弟子一頓胖揍,給打了回去。”
淩遲取出楠香木盒遞給趙慶,卻被擋了回來。
這趟活兒他一份力氣沒出,已經白得三顆靈寶珍珠,雖然這裏面還有爲其他徒弟準備的,這種珍珠隻能用一顆,多了也無用。
“傅尊?西北道道台傅秋文的兒子?他敢明目張膽劫殺你?衛家禦下不嚴惹出禍事,老子去問他們要個說法。”趙慶渾身氣勢一震,語氣中帶着幾分震怒。
“是啊,弟子已經讓人帶話過去,讓他們三天之内上門賠罪。”
“師傅您可要加油啊,按照弟子惹禍這個速度,您可能很快就要罩不住我了。”
淩遲絲毫不見緊張,一邊逗着懷中小人兒一邊和趙慶打趣。
“你小子拿話點老子呢,咱現在和他傅秋文不挨着,出了這種事他捂蓋子都來不及。”
“更何況咱上面還有金章衛尉孫玄大人頂着,他姓傅的還敢明目張膽報複不成。”
趙慶一巴掌拍在淩遲背上發出砰的一聲,小蕊兒都被吓了一跳。
“爹爹不準打六哥哥。”小蕊兒奶聲奶氣的沖趙慶吐着舌頭。
淩遲揉揉她的小腦袋将她遞給旁邊楊淑。
“要不是怕節外生枝,弟子當場就想幹掉那幫人。”
“師傅,我剛回到集慶,就在碼頭上就撞見賀家老二帶着安山群寇下船鬧事,那個氣海九重的王姓老者也在其中。”
“咱與賀家已經結下死仇,弟子當即決定動手,一幹人等被弟子屠了個精光,那王姓老者也在其中。”
看着淩遲冷靜的面孔,趙慶這會兒已經徹底麻了。
氣海九重你說殺就殺了?那老子現在豈不是打不過這小子了?
以小徒弟的天賦異禀,他雖然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,隻是沒想到來得如此之快。
“你現在到底什麽修爲了?不會趕在爲師之前突破到靈珠境了吧?”
趙慶已經不關心淩遲的真實戰力,反正自己大概率不是對手了,他現在隻想在境界上壓這小子一頭。
“弟子前兩天僥幸突破氣海八重,就快要追上師傅您了。”
淩遲眼中閃爍着不懷好意的笑容看着自家師傅。
趙慶一聽氣海八重幾個字,心裏陡然松了口氣,但後半句又讓他臉色一僵。
這個老六的修煉速度快的驚人,沒準兒還真能在他之前突破靈珠境。
“不行,堅決不允許這種事發生,我要努力修行,不然當師傅的最後一塊遮羞布就被老六扯掉了。”
趙慶眼中閃過一絲堅毅,爲了當師傅的尊嚴,他拼了。
“還不錯,但想追上爲師,你還差了些火候。”
“你且勤勉修行,爲師有所領悟,閉關去了。”
撂下一句狠話,趙慶風一樣的消失了。
楊淑無奈的看着暗中較勁的師徒二人,無奈的拍了拍淩遲的頭。
對于武者來說,最大的尊重就是拼盡全力,不然怎麽追求更高的武道。
而且他還沒說自己體内的靈晶數量是趙慶的二十五倍呢,不然趙慶聽了非得走火入魔不可。
真不知道師傅得知這殘酷的真相會是什麽表情,淩遲有些開心的想道。
“弟子見過師娘,見過六師兄。”李武突然快步走進後院,行禮道。
“六師兄,外面有一老一少兩人自稱是衛家衛江和衛萱,想要拜會六師兄。”
李武起身說道。
“這麽快就到了啊,師娘,我去瞧瞧他們準備了什麽賠禮。”
淩遲捏了一把小蕊兒的小臉,随即向楊淑告退,跟着李武去了會客室。
衛家祖孫心懷忐忑的坐在會客室,身邊案幾上茶香四溢,白色茶霧袅袅升起,又消散在空氣中。
不過日前初次見到淩遲的衛江,此時對待淩遲的心态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