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哼】【哈】
兩道氣浪呈弧形炸開,下面喽啰還沒反應過來,便被沖擊波拍翻在地。
赤紅的斬馬刀劈出道道熾熱刀光。
如惡虎如羊群,無一合之将。
刀光卷進人群,殘肢斷臂漫天飛起。
慘叫聲、哀嚎聲,還有熾熱長刀砍進肉裏的“呲呲”聲。
猶如酷刑,傷口被烤的焦黑,冒着白煙。
斬馬刀橫劈豎砍大開大合。
受傷未死的瞬間别痛暈過去,直接被砍死的反而成了最幸福的。
體内沒有靈氣支撐的,一瞬間就被極陽之力化作飛灰。
不過十幾個呼吸,在場除了淩遲,沒一個站着的。
淩遲提刀環顧四周,一刀一個幹掉傷員。
溶洞内五六十個武者在極短的時間的内被殺戮一空,四五百縷雷霆靈氣反哺,氣海六重突破在即。
不知道衛明的兩具煞屍養在哪個池子裏。
體内雷海中央那座極陽巨峰開始爆發出磅礴的力量,極陽之力透體而出,血池被瞬間蒸幹。
裏面的屍體被極陽之力接觸的第一時間就被燒成飛灰。
摞在一邊的屍體一個呼吸就沒燒光。
幾口血池被蒸幹,池底的煞屍也顯露出來。
紅色的煞氣凝結如同濃霧,抵擋這極陽之力侵襲。
淩遲張嘴一吐,巨量的極陽之力傾盆而出。
無數赤紅的極陽之力彙聚在一起,發出明黃的光芒。
紅色煞氣被瞬間磨滅,煞屍的抵抗如同螳臂當車。
當即被焚而化之。
兩具厲鬼境煞屍貢獻五六百縷雷霆靈氣,淩遲都要壓制不住了,他必須盡快尋地突破。
偌大個溶洞被燒的面目全非,原本漂亮的石筍被打塌,瀑布被斷流。
幾口血池被拆的破碎,烤肉的焦糊味萦繞着整個溶洞。
希望衛明來的時候不要被氣的吐血三升。
淩遲沒有順着來路返回,沿着衛家開辟的通道激射而出。
看守通道的幾個守衛人影都沒看清,便化作一團飛灰。
直接施展雷瞬,幾十裏外尋了處無人山林當即開始突破。
盤膝而坐,體内粘稠的雷液緩緩流動。
天地靈氣開始朝着他周身彙聚,最後納入雷海之中。
密密麻麻的纖細電弧在身體周圍遊蕩,到最後全部鑽進身體裏。
淩遲的胸膛有規律的起起伏伏,口鼻二竅不斷有濃郁的雷霧噴出。
雷海逐漸咆哮着越流越快,開始朝着氣海六重境發起沖鋒,奔騰的紫金色流光氣勢磅礴,不斷裹挾更多的靈氣,将它們納入己身。
雷海開始發生變化,越來越多的雷液凝聚在一起,散發着晶瑩剔透的光澤。
稠如鉛汞的雷液逐漸開始沉澱,并且越積越多,直到變成一顆顆細小的不規則晶粒,足足有數百顆。
極陽之力構成的巨峰逐漸變小,直到分解成數百顆赤紅耀眼的晶粒。
氣海六重,突破。
淩遲有些古怪的感受着體内變化,自己這算什麽情況,一突破就直接到了六重之巅?
手指一伸,一顆細小的晶粒浮現,不規則的形狀無法描述,整體呈現更爲純淨的紫金色。
感受着其中蘊含的雷霆之力,手指一彈,一道拳頭粗的雷霆射出,幽靜的山林被短暫照亮,一聲巨響之後,地面上留下個深不見底的大洞。
淩遲眉頭一跳,這小小晶體竟具有如此威能。
方才的動靜鬧得太大,此地不宜久留,打量一番四周選定玉縣的方向,身影消失在原地。
此時已經入夜,白天吵吵鬧鬧的玉縣已經回歸平靜,隻剩下煙柳酒肆之地依然喧嘩。
感受着雷珠顫動,淩遲強行按捺住殺戮之心,正事要緊,鬼教的教友還等着見他呢,可不能打草驚蛇。
隐匿身形接近五福客棧準備伺機刻下記号,神識覆蓋周身二百丈,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,他就立刻消失。
百多丈外,五福客棧出現在他神識裏,他卻愣住了。
隻見接頭符号已經畫在了客棧門闆上。
“這是趕上别人和鬼教接頭了?”淩遲不由得有些納悶兒,這麽巧的嗎?
符号墨迹未幹,說明剛畫下不久。
如果鬼教已經完成接頭,那麽暗号應該被擦去了才對。
眼下也容不得他多想,鬼教随時有可能會來接頭,他當即退至百丈外潛伏等待。
神識将附近全部籠罩,警惕之心提到最高,這種沒打過交道的對手讓他心裏有些沒底。
靖安司掌握的消息太少,卷宗上寥寥幾筆全是在描述鬼教如何神秘與強大。
對其手段知道得十分有限,僅限于一門五鬼搬運術,還寫的稀裏糊塗的,讓人不明所以。
他躲在一處無人閣樓裏抱刀假寐。
晚餐時間已過,五福客棧大堂上隻剩兩個夥計來來回回奔走,和零星幾個食客還在推杯換盞。
麻子臉掌櫃一手沾着唾沫翻着賬簿,一手快速撥打算盤,抽空還要端起旁邊酒盅嘬上一口。
客棧二樓的客房裏傳來老舊木闆吱吱呀呀的摩擦聲。
兩個夥計時不時湊到一起小聲的交頭接耳,面帶不可描述的笑容,又在掌櫃的咳嗽聲中迅速跑開了。
兩個商賈模樣的人還在對飲,已然喝的有些高了,說話都颠三倒四,而且沒有修爲在身,大概率不是接頭人。
另外一個開脈境修爲,書生模樣的人正在小口喝茶,面前的酒菜動也未動,時不時擡頭張望一番。
淩遲将注意力全部放在書生身上,見他額頭眉毛上一片細汗,呼吸有些急促,鼻翼微微擴大,握着茶杯的手有些微微顫抖,他在緊張些什麽。
這個人應該就是畫下符号的人了,淩遲對他爲什麽和鬼教接觸沒有興趣,他隻對未曾謀面的教友感興趣。
對于鬼教會不會出現并沒有把握,他不敢肯定鬼教會不會安排人一直在附近監視,隻能出此守株待兔的下策。
淩遲将眼角餘光一直放在書生身上,雖然書生不是什麽高手,但是不敢保證鬼教的人也這麽弱,武道高手的直覺都很敏銳,直勾勾盯着對方容易被覺察到。
兩個喝酒的商賈彼此攙扶着起身,客棧夥計迎上來一人一個扶去二樓客房裏睡下了,淩遲的神識一直盯着兩人睡着這才作罷。
大堂隻剩那書生一人,茶都續了兩壺,麻臉掌櫃算完了賬,一隻胳膊撐着下巴,支在櫃台上昏昏欲睡。
見書生等的人還沒到,不由得有些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