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珠震顫之下,就連路過的衙役捕快、甚至靖安司都是他的目标。
淩遲閃電般竄出,伸手捏斷一個捕快的脖子。
短刀激射如同标槍,紮穿另一個捕快的腦門,極陽之力滲透進對方體内,由内而外化作灰燼。
數十縷雷霆靈氣反哺,他呼出一口濁氣。
誰知道州府城中如此多的緣分,不然他早來收割了。
随即抽身前往搜索下一處目标。
上午進的城,一直殺到現在天都快黑了,淩遲的臉上絲毫不見疲倦,神采奕奕的精力十分充沛。
一隊巡街的大小旗令從身旁走過,聲音十分疲倦的在和同僚對話,
“曹校尉已經下了死令,必須拿下這夥四處流竄的鬼教妖人。”
“是啊,但那可是鬼教,能在南邊屠城的大教,又豈是我等能惦記的。”
“咱要真碰上了,能留條命就不錯了。”
“行了,都少抱怨兩句,打起精神,馬上該換班了,回去以後不準亂說話,連累了我,我要你們好看。”
帶隊的大旗令精神狀态也好不到哪去,完不成任務,闆子肯定要先打在他身上。
看着一隊人慢慢走遠,淩遲雙眼微眯,曹虎豹終于有動作了嗎。
忙起來吧,忙起來老子才有機會潛進牢裏去宰了李常遠那個雜碎。
這已經是淩遲碰到的第六隊旗令了,也是他爲什麽滿城亂竄瘋狂作案的理由。
聲東擊西而已,殺手特工的常規操作。
夜幕下,淩遲化作一團黑影,無聲無息在城中收割着一條條罪惡的生命。
從城東殺到城西,從城南屠到城北。
雷霆靈氣不斷反哺,終于達到臨界點,他要突破了。
肯定不能在城内突破,那樣動靜太大,太不把城内高手放在眼裏了。
淩遲尋個空檔,竄到城外,施展雷瞬,一息百丈的速度疾馳。
找了處荒山野嶺,打坐調息片刻,運轉功法。
四周天地靈氣朝他彙聚而來,雷海咆哮翻滾,粘稠的雷漿蘊含無盡雷霆之力。
收割的雷霆靈氣在雷海迅速融合。
雷霆、極陽兩種屬性的力量在他體内流動,互不歸屬,卻又相處融洽。
直到他身體一震,一道無形的氣浪磅礴升起,并且繼續朝着周邊擴散。
氣海五重,突破。
淩遲深吸一口氣,消失在這片荒山野嶺中。
不怕一萬就怕萬一。
萬一他運氣不好,遇到個路過的高手,豈不是暴露了。
沒有立刻回城,而是潛入進一片青紗帳裏,繼續打坐調息,熟悉剛突破的境界。
即便是白天一整天的殺戮,他心中依然一片祥和甯靜。
對于他來說,惡人不再是人,敵人也不再是人。
他修的是天地之間至剛至正的雷法,行的卻是無拘無束的魔道。
或許這才是雷珠選擇他的原因,以絕世殺伐,清洗世間污穢,同時亦能保存自身。
出了青紗帳,重新潛回州府。
白天的殺戮似乎并不影響這裏繁華,即便現在已經宵禁,達官貴人前呼後擁的行走在無人的街上。
旁邊青樓酒肆依然燈火通明,裏面傳來的歡聲笑語仿佛是另外一個世界。
雷珠突然傳來的震顫打斷了他的注視,神識朝着雷珠的指示覆蓋過去。
街角一處涼亭内,一幫身着官衣的捕頭圍坐在一起喝酒吃肉,坐在中間一位身材精瘦臉色蠟黃的中年漢子,正是雷珠感應的目标。
“雷神捕此次外出公幹,成功擒獲惡賊都安,威名遠播啊。”
“都安那賊子屢次截殺我州府公人,雷神捕此番真是大快人心。”
“可不是嘛,白天城裏還有鬼教妖人作祟,雷神捕歸來後,馬上變得安安靜靜,看來就連鬼教都畏懼咱雷神捕的神威啊。”
幾個捕頭在一旁大言不慚的恭維道。
中間那蠟黃漢子一口酒噴了出來,他雷虎隻是一個小小的營州衙門總捕頭,鬼教豈能畏懼他,他見了鬼教都得繞着走。
“這等話不要再說了,州府安甯,那是府尊賀大人的功勞,和我雷某有甚幹系?這般影響團結的話以後不要再說,省的傳出去讓人笑話。”
雷虎趕緊組織一幹手下胡說八道,萬一讓鬼教聽見了,不得打上門來要了他的命啊,他區區氣海四重,如何能敵得過鬼教那般龐然大物。
一衆捕頭連連笑着應聲稱是,隻當是雷神捕謙虛客套,紛紛圍着雷虎敬酒。
雷珠不斷震顫,看這個動靜至少也是六百縷雷霆靈氣起步啊,淩遲變得有些興奮。
能讓雷珠抖成這樣,這幾個捕頭一個都跑不了。
黑袍無風自起,淩遲身影陡然出現在酒肆。
“桀桀桀,就踏馬你是雷虎是吧?好狗才,我聖教豈能懼你?”
嘴裏含着一片樹葉,淩遲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,語氣中帶着震怒與殺意。
同時現身的還有一道雪亮的刀光。
刀光是朝着幾個喽啰去的,淩遲怕下手晚了讓他們跑了。
這似乎已經成爲他的習慣,硬扛着對手中修爲最高的一人攻擊,先殺下面的小的,一定要把人全部留下來,哪怕跑掉一個他都十分難受與不安。
不行,不能讓這樣的習慣養成,慣用習慣可能會暴露自己,淩遲心中打定主意,下次要改掉這個壞習慣。
今天就算了,在場的,他都不放在眼裏。
雷虎又驚又怕,你鬼教到底是什麽組織啊,我們這剛吹了牛逼,你就殺上門來了?
淩遲的習慣向來是獅子搏兔亦用全力,幾個喽啰捕頭被突如其來的一刀斬翻在地。
刀身一轉,瞬息之間數十道刀光朝着雷虎潑灑過去。
雷虎避之不開,隻能提起煞氣硬扛,煞氣凝聚紅光籠罩全身,刀光砍在上面噗噗作響。
淩遲速戰速決,刀光越來越密集,僅僅幾個呼吸,雷虎的護體煞氣就被斬碎。
他一刻也不停留,道道刀光全部傾洩在雷虎身上,身中數百刀的雷虎頃刻斃命。
直到生死前的最後一刻他才明白,眼前這個神秘人壓根兒不是鬼教的,分明就是個刀道武者。
他用盡全身力氣,擡起手臂伸出手指,顫顫巍巍指向淩遲,嘴唇一開一合不知道想說些什麽。
淩遲斬馬刀一揮,将他手指削斷,再一揮,人頭落地。
“不用客氣。”
淩遲就當他的臨終遺言是一句“謝謝”了。
三下五除二解決掉一地的捕快喽啰,随手搜刮一番,極陽之力四射,燒幹淨一地的殘肢斷臂。
超過八百縷雷霆靈氣反哺,就你踏馬還敢自稱神捕,你辦了多少冤假錯案啊,狗東西。
淩遲身影退進黑暗,消失不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