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遲繼續問道。
“在北邊的北川道海州紅石島上,平時不聯系,南師兄比較自由,不太管幫裏的事務。”
段海一心隻求速死,眼前這個俊逸少年不僅戰力高的離譜,心性更是如同魔鬼一般。
淩遲狐疑的看着他道:“你們爲什麽來營州,這麽遠跑過來送死?”
“南師兄帶我們出來曆練,在賀師弟家逗留玩耍幾日,被賀師弟他爹委托前來做事。”
淩遲一副看弱智的樣子,就你們這樣還敢出來曆練,爲了幾個銅币命都不要了。
“你們什麽時候出來的,你師兄有沒有說過什麽時候回去?”
“出來一兩個月了,師兄準備除夕之前回去。”
段海眼裏一片死灰,如果有一天師傅在下面見到他,會不會罵他是二五仔。
“說到做到,給你個痛快,下輩子活聰明一點。”
淩遲問完了話,一掌拍在他天靈蓋上,段海氣絕身亡。
三百縷雷霆靈氣反哺,氣海五重更進一步。
一把火揚了段海的骨灰,淩遲梳理着有用的信息。
天照幫主陳天雄半步靈珠境,和曹虎豹差不多,下面還有一堆氣海境舵主,更有兩個氣海七八重的副幫主。
他心裏并不緊張,天照幫畢竟隻是一個江湖幫派,還隔的天遠地遠的。
關鍵是,他曹虎豹拿了豐利镖局抄家所得的一半,還能站着看熱鬧不成。
眼下重要還是那賀府尊,賀家在營賀二州經營多年,根深蒂固枝繁葉茂。
現在已經敢明着安排人來鬧事試探,這是要和靖安司撕破臉啊。
淩遲在靖安司幹的不長,隻覺得皇帝直屬的機構居然如此窩囊。
真要把他惹急了,幹脆扒了這身衣裳,單槍匹馬殺上門去,屠他個精光,以後大不了浪迹天涯,混個逍遙自在。
念頭一起,瞬間點燃了内心的暴力因子。
不行不行,再發育發育,現在出門,就他這個性格指不定要惹到什麽高人,這點修爲還不足以讓他有安全感。
淩遲強行壓下心中沖動,回到外間。
人多力量大,現場已經被收拾好了,大戰的痕迹仍然還在,但已經不影響喝酒吃肉了。
楊淑安排人去将縣裏酒樓的廚子都請了過來,繼續開宴。
趙慶還在和曹虎豹商量着什麽。
“師傅,問完了。”
淩遲将信息一一彙報,趙慶聽得眉頭皺起,半步靈珠境,有點玄啊。
“老趙,别擔心,他天照幫天遠地遠,就算那陳天雄親自來了,自有我曹虎豹替你應付。”
他拍了拍胸脯承諾道。
這件事的本質還是因他而起,政治鬥争演變成全武行,看來賀府尊背後的勢力被靖安司逼急了,使出了這等不上台面的伎倆。
亦或者是曹虎豹也有順水推舟之嫌,想把趙慶淩遲這一幹人馬全部深度綁定在自己這輛馬車上。
否則,這一票人要做什麽他不可能什麽都不知道。
淩遲心裏有些發寒,這曹虎豹濃眉大眼的,也不是什麽好東西。
果然,心思髒的都在朝廷裏。
趙慶和淩遲對視一眼,緩緩開口道:“現在衛尉孫大人到底是什麽意思?他姓賀的已經打上門來了,還使得這等下三濫的手段。”
“孫大人一直在和賀知賢的後台打擂台,這才把李常遠辦進去。”
“賀家樹大根深,在這營賀兩州人脈繁雜,上面也一直在籌備,準備将其一網打盡,鑿穿他賀家這艘大船。”
曹虎豹徐徐說着,淩遲心裏不以爲然,政客考慮這考慮那,不似他這般武夫單純。
隻要腰杆夠硬,拳頭夠大,誰管他家有多少人脈,順着殺過去就是了,殺到對方膽寒,看他還敢不敢說自己是賀家人脈。
“那賀謙怎麽辦?”趙慶看着門外捆成一團的人形物體問道。
“我們帶回去關起來吧,說不得又要和賀知賢鬥一場。”曹虎豹無奈道。
“曹大人,那姓賀的什麽修爲,連您都這般謹慎。”淩遲在一旁插話道。
淩遲作爲鶴縣第二戰力,僅次于他師傅趙慶,真實戰力遠超他曹虎豹手下其他都尉。
方才砍瓜切菜般的就砍死了氣海六重的紫衣男,看的他心驚肉跳。
“他修爲不過氣海七重,但是他身邊随時跟着個老者是氣海九重巅峰,随時有可能破入靈珠境。”曹虎豹無奈的說道。
“賀家在暗地裏不知道養了多少高手,被你們滅的豐利镖局也有他們的人,潮幫上下都是他們的人,之前被滅掉的連山寇也是賀家養在外面的黑手套。”
“這還隻是明面上查到的,暗地裏還不知道呢。”
曹虎豹撫着古銅色的臉龐,一副壓力巨大的樣子。
“既然已經撕破臉,賀謙就宰了吧,估計就連他也沒想讓他兒子活着回去。”淩遲隐晦的碰了下趙慶,說道。
賀謙可不能讓曹虎豹帶走了,淩遲現在心裏對他的感觀一點點下降。
讓他帶回去進行利益置換嗎?還不如關在鶴縣,必要時還能拿來一用。
“老六說的在理,他賀謙帶人來攪了你四哥大婚,又豈能讓他活着回到州府。”
趙慶斬釘截鐵的說道,他現在對這小徒弟無限信任。
小徒弟心思缜密,殺人放火無師自通一般,這方面的天賦遠超他一幹嫡系。
曹虎豹也沒有拒絕,帶不帶賀謙無傷大雅,反正臉皮已經撕破,他賀知賢不可能找他要人。
淩遲對着趙山河使了個眼色,後者拖死狗般的拖走了賀謙。
熱熱鬧鬧的婚禮搞成這樣,草草吃了些東西,曹虎豹也沒心思多留,帶上他的人馬徑直走了。
當天夜裏,靖安司茶室裏,趙慶楊淑和一幹徒弟都在。
“師傅,這姓曹的可不是什麽好人啊。”
“他曹虎豹敢說,他對今天的事情一點都不知情嗎?”淩遲點了根雪茄,幽幽的對趙慶說道。
趙慶神色嚴肅,放下手中茶杯。
“事情一發生,爲師就猜出了他的意思。”
“我們同屬靖安司陣營,即便沒有這一碼事,咱還能和賀知賢站在一起不成?”
“師傅,曹虎豹會不會還有别的打算。”肖斬也插話道。
“曹虎豹在來鶴縣之前,尚未與賀知賢撕破臉,他說他們道左相逢應該是真的,但他絕對存有順水推舟之意,亦或者是想看看這幾人到底想幹什麽。”
楊淑接過話,推測道。
“咱們加入靖安司時間不長,他手上正好缺嫡系人馬。”
“不管他想幹什麽,他的目的現在已經達到了,我們和他并沒有那麽深的交情,以後的事還是要靠我們自己。”
趙慶拍闆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