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位好漢,我就是豐利镖局少東家豐姿,敢問好漢所求爲何?”少東家豐姿鼓起勇氣,哆哆嗦嗦的小聲問道。
淩遲眉頭一皺,歪頭一看。
這人四十來歲,其貌不揚,還踏馬叫豐姿。
“你不會是少東家安排的替身吧?你們少東家這麽大歲數?”淩遲狐疑道。
豐姿一時間竟不知如何辯解,還不是都怪他爹,一大把年紀了,戀棧不去。
“好漢,在下真的是少東家豐姿,如假包換,我有玉佩爲證。”豐姿拽下腰間玉佩扔給淩遲。
淩遲長刀一伸,他沒用手接,萬一上面有毒呢。
隻見玉佩上的确刻着豐姿二字,淩遲這才有六分相信了他的話。
“你就是豐姿就好,我問你,我師傅讓楚雄回去給你帶話,讓你們豐利镖局來鶴縣給個交代,你們沒聽見是吧?”淩遲語氣有些冷冽。
豐姿一聽對方居然是爲了這個事情就來堵他,當下心中不忿。
“這位朋友,你們毀了我的镖,還讓我賠禮道歉,不合适吧?”
“我豐利镖局在州府的人脈可不是你能想象的,出來闖蕩是要靠背景的,恰好,我們镖局的背景很硬。”
逐漸找回自信的豐姿,講話終于像個男人了,至少勉強能聽清了。
“好的,我明白了。”淩遲點點頭。
豐姿嘴角一勾,擺出一個自認爲潇灑的動作。
“隻要你給我道........”
他的話還沒說完,就被淩遲一拳砸在腦門兒,暈了過去。
淩遲提着他的腳,一路塵煙滾滾,拖到牛車上。
“那個李猛是吧,回去告訴你們镖局主事的和總镖頭,讓他們來鶴縣靖安司領人,如果交代帶的不夠,那一定要多帶幾個人,不然讓他給他兒子送終吧。”
“臨走前,把你們這幫蝦兵蟹将收拾走,别擋着行人過路。”一塊玉佩落在李猛面前,是豐姿的那一塊。
淩遲頭也不回的駕着牛車走了。
不知過了多久,豐姿在牛車裏悠然轉醒,頭疼欲裂。
他環顧四周,發現自己被捆在牛車裏,身邊還有另一個被捆着的人,剛想說話,卻發現自己的嘴被堵住了。
“嗚嗚嗚嗚......“
豐姿扭動着肥碩的軀體,想引起淩遲注意。
“你是踏馬托馬斯嗎?嗚嗚個屁,再吵吵還把你打暈。”淩遲頭也不回的說道。
豐姿瞬間安靜了,他拱了拱身邊的何河。
何河此時已經接近癡呆,昨天活剮薛大薛二的時候他就已經被吓傻了。
豐姿見何河沒有反應,努力的轉過身想看另外一邊是什麽一直硌着他。
一具血淋淋的骨架,随和牛車起起伏伏,草席一開一合的出現在豐姿面前。
他瞬間被吓暈過去,昏迷之前的最後一個想法,這個少年真是個狠人啊。
淩遲依舊不急不慢的趕往集慶鎮,被豐姿一耽誤,眼瞅着都要晌午了。
老黃牛扭着腚一步一個腳印,豐姿上車後,老黃牛明顯感覺車身重了一半,不滿的嚎叫幾聲,但也隻能拉着車哼哧哼哧的繼續走。
又走了快一個時辰,淩遲才遠遠的看見集慶鎮。
集慶鎮和柳樹鎮規模相差不大,因爲靠着汜水,借了渡口的便利,所以顯得要繁華許多。
淩遲駕着牛車,直奔靖安司,他來給何全送大禮來了。
何全開脈七重境是本地靖安司修爲最高的,靠着靖安司這塊大招牌,他在這兒混的如魚得水,好不滋潤。
淩遲的牛車還沒接近,就被攔下了。
“什麽人,車上裝的什麽?”一個鍛體境小旗令前來查車。
那人見淩遲不說話,自顧自轉向牛車,隻見車裏兩個人形物體,還有兩卷破爛席子。
那人擡起腰刀挑開席子,被裏面的血淋淋的骨架吓得不輕,連連後退,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嘴裏還高喊着,呼喚同僚。
他的幾個同僚一聽這邊有情況,連忙過來支援。
淩遲抱刀在懷,饒有興緻的看着他們不知所措的樣子覺得很有趣。
“你是什麽人,帶屍體來靖安司幹什麽?”
支援趕來的人色厲内荏的喝道。
“我是武……我是柳樹鎮淩遲,何全的好大侄兒在我手上,你們快去通知來見我。”
淩遲很少自報家門,現在這樣讓他很不習慣,他差點脫口而出,告訴他們我是武松了。
幾人一看淩遲有恃無恐的樣子,對他的話信了幾分,關鍵淩遲的修爲他們看不透 ,知道自己即便動手也打不過,隻能安排人去請何全了。
剩下兩人手握腰刀,戒備的看着淩遲 。
不一會兒,靖安司門口走出許多人,爲首一份神色狠辣,行走之間自帶威勢,正是何全。
“哈哈哈,我道是誰呢,原來是六公子大駕光臨。”
六公子是前幾年外人對七星武館六個親傳弟子的稱呼,何全以前也隻是聽說過七星武館的小武癡六公子,今天還是第一次見。
“何捕頭還是不要開心得太早了,你侄兒何河還在我手上呢。”
你稱呼我爲六公子,顯然是沒把我看做是和你同級的存在,那我索性直接叫你以前的官職,淩遲心裏想道。
何全的城府不淺,面色不變,哈哈大笑道:“我那侄兒可是冒犯到六公子你了?還請放他一馬,咱們同僚之間,應該和諧相處才是啊。”
這孫子拿話點淩遲呢,誰踏馬跟你同僚,惹急了我,老子照殺不誤。
“你大侄兒挺行啊,在我的公堂上威脅我,說薛大薛二是你何家的人,讓我放了他,否則就是給我師傅惹麻煩。”
“我這個人,最怕麻煩了,這不,親自把你們的人給你送來了。
淩遲說着話,一拍車身,兩卷席子飛上半空,滾落到何全身前。
爛席子破碎,露出裏面兩具血淋淋的骸骨,上面還挂着肉絲,得虧現在是冬天,不然早就臭了。
這光天化日的,眼前突然出現兩具恐怖的骸骨,膽子大的咬緊牙關死死的盯着淩遲,膽子小的已經退到一邊嘔吐去了。
何全臉上的笑意再也維持不住,變得鐵青,他何全縱橫鶴縣這麽多年,還是頭一次被人将臉踩在地上。
他剛想張嘴,卻被淩遲搶了先。
“你何大人好威風,好霸氣。養賊都踏馬養到我淩遲眼皮子底下了,薛家兄弟二人把我柳樹鎮搞得烏煙瘴氣,随意草菅人命,還把活人做成人蠟殉葬。”
“你好大侄居然還在公堂上威脅我放人,你何家好大的官威啊何全。”淩遲舌綻春雷,喊得幾條街都聽得見。
“淩遲,我何全敬重的是你師傅,不是你這個毛頭小子。”
何全怒心中怒火升騰,眼中殺意一閃而過,要不是打不過淩遲,他早就動手收拾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了。
淩遲看着他眼中散發殺意 ,飒然一笑,整個人從牛車上竄起,長刀連着刀鞘,沖入人群,見人就抽。
“你踏馬的氣海都不到,還敢對我露殺意,老子先整死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