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遲低頭取下腰上斬馬刀,再擡起頭時,兩隻眼睛變得一金一紫,雷霆在其中凝聚,一呼一吸雷鳴自起,舌尖頂住齒縫一口氣吸滿胸膛,而後自鼻腔猛的噴出。
“哼”
雷霧小龍探出,直奔智善而去。
“好賊子,敢跟你佛爺到手。”
智善身上拔出雙手戒刀,佛光亮起,将他全身籠罩。
“淩大人,手下留情,李某與賀府尊有交情。”李福順急急忙忙的喊道。
誰知淩遲根本不搭理他,
渾身雷光璀璨拔刀就斬。
刀光伴随雷漿畫出一道半圓,狠狠的砍在智善的護體金光之上,金光發出一陣搖曳,智善還沒來得及松上一口氣,淩遲的第二刀、第三道、第三十刀、接踵而至,速度越來越快,刀越來越重。
智善隻覺得不堪重負,眼前一黑,一道光芒伴随左肩劇痛,戒刀和左邊胳膊一起掉在了地上。
李順福顫顫巍巍爬起來,想跑出去。
淩遲甩臂揮擊,斬馬刀如同标槍一般射出。
“噌”
一柄金色刀柄斬馬刀插在李順福面前地面上,他一下摔倒在地面。
淩遲不再看他,直奔智善而去。
智善捂着左臂還在掙紮,淩遲雙手一探,
二龍出水
左手成爪,掐住智善脖子,右手鐵拳緊握。
“嘭”
說我靖安司窩囊廢,哈?
“嘭”
就你這模樣還想當銀章校尉?
“嘭”
我靖安司輪得到你來踏馬管閑事兒?
智善隻挨了三拳便身死道消,百縷靈氣被吸入氣旋,淩遲吓了一跳,這孫子做了多大的孽啊?
你也不經打啊,看起來這麽牛比。
淩遲站起身來,兩步走到李順福身邊拔出斬馬刀。
“啪”
輕輕呼喚沉睡的李順福。
李順福茫然轉醒,想起來自己在什麽地方了。
轉頭一看,發現智善和尚躺在地上生死不知,那個年輕的煞星提着刀,低頭注視着他。
他吓得一哆嗦,黃色的生化液體緩緩流出。
“現在能不能說實話了,周彩兒怎麽死的?”淩遲慢吞吞的問道。
李順福打了個哆嗦,嘴唇還在顫抖。
“你踏馬還沒尿完啊?趕緊說!不然現在就送你下去。”淩遲越發的沒有耐性。
“周彩兒是府上管家雇來照顧旺旺的下人,她爹娘都死了,有一次她沒把旺旺照顧好,旺旺拉稀了,我一生氣就......”
“就什麽,一次性說完”
“就讓護院打了她幾十闆子,然後……,誰知道她能變成怨靈來殺我。”
“就因爲你兒子拉稀,你就把人殺了,然後什麽?”淩遲皺着眉頭問道。
“旺旺不是我兒子,是一條狗,彩兒被旺旺咬死了!”李順福哆哆嗦嗦說出真相。
淩遲握刀的手越發緊了,盡管見過無數的冤枉慘案,但他聽見李順福隻是爲了一條拉稀的狗便放狗咬死一個花季少女時,他還是忍不住心髒發緊,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握住了。
“你是真該死啊 ,狗東西。”淩遲緊咬鋼牙說道。
“你不能殺我,我認識咱們營州的賀府尊,營州參将李常遠是我表外甥,我還是連山寇四當家,善信寺也是我們的人,你殺了我,你也得死。”李順福開始抛出自己經營的人脈關系,妄圖換自己一命。
這還是淩遲這三年第一次聽到連山寇的消息,淩家村被屠殺,父母兄妹慘死,自己被活埋的罪魁禍首。
這些年淩遲一直在悄然打探連山寇的消息,卻沒有收獲,前兩年修爲太弱,不敢貿然行事,不然自己也得折進去。
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三年,今天居然在這兒得到了消息,簡直是意外驚喜。
“你是連山寇四當家?他們連你這種垃圾也收啊?”淩遲懷疑的問道。
“淩大人,我勸你好自爲之,不要自誤,你還年輕,你也不想成爲通緝犯吧!”李順福居然還懂得話術。
“哈哈哈哈,李順福啊李順福,你真他釀的是我的福星。”淩遲剛才的悲戚已經被連山寇的消息沖散了。
淩遲一把揪住李順福的衣領,眼中雷光璀璨,聲如雷音。
“看着我的眼睛,說出你知道的連山寇和李常遠的所有消息。”雷音攝魄。
李順福立馬變得渾渾噩噩,開始說起了連山寇的蹤迹。
連山寇大當家上個月初入氣海境的修爲,其他兩個當家都是開脈七八重的角色。
零零碎碎說了好一陣,李順福知道的不多,隻知道李常遠和連山寇有勾結。
兩方人馬在他這兒見過幾次面,其他的重要内幕就不知道了。
“不中用的東西,不過能說出連山寇落腳地也算是你立功了,我決定賞賜你,讓周彩兒親自宰了你,以報答你對我說出這麽多秘密。”
“你不能這樣,我上面有人啊,他們會活剮了你的。”李順福吓得眼淚鼻涕橫流,抓住淩遲的腿哭道
“你居然還想求活,或許我可以和周彩兒商量商量,讓你的旺旺親口把你吃掉,等你變成鬼,我再殺你一回。”淩遲溫暖嘴裏說出的卻是最冰冷的話。
李順福不敢想象自己的結局,他呆坐在地,一言不發。
淩遲推開門走出去,夏日的烈陽如此熾熱,卻也驅不散這世間的罪孽。
裴世南帶着衆人還在和李府護院對峙,察覺到淩遲出來了,人群分開一道縫隙,淩遲緩緩走出,
現場氣氛陡然緊張起來,十幾個護院喉結滾動,握緊手中兵刃,膽子小的已經後背濕透了。
房中打鬥持續時間不長,約莫二三十息,他們眼中不可戰勝的智善和尚便悄無聲息。
“投降吧,沒做過惡的能留條命。”淩遲宣布他們的判決。
“我們這麽多人,你未必就能全部殺光,弟兄們,殊死一搏尚有生機,束手就擒必死無......嗬、嗬......”一道刀光閃過,他這輩子被無條件宣告結束。
“上訴駁回,宣布死刑,立即執行。”
淩遲虎入羊群,刀光赫赫,砍瓜切菜一般的砍翻了一地的人,數十道靈氣入體,淩遲差點就呻吟出聲了。裴世南等一衆人仿佛今天才真的認識淩遲一樣,這殺性之重,完全不輸軍中的殺痞。
“裴老哥,你帶弟兄們抄了李府然後回鎮裏,統一口供,對外就說我和怨靈大戰一場身負重傷,覓地療傷去了,李順福和護院們都被怨靈宰了。”
“抄來的财貨你們自己截留二成,分給所有兄弟,我要三成,上交三成,由你親自分配,剩下的二成留在鎮衙,以後傷殘戰死的兄弟,用這筆錢發撫恤,入庫的時候,都要在場,這事兒爛在肚子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