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遲戴着鬥笠,斬馬刀扛在肩上,嘴裏叼着雪茄,騎在黑馬上,黑馬體格健壯,卻是匹脾氣溫和的良馬。
沒有目的地的他決定進山瞧瞧有沒有和他有緣的妖孽,來幫助他修行。
雪茄藍色的煙霧升騰,淩遲吐出一道白霧,口中玉蘭的香甜讓他陶醉其中。
黑馬步伐穩定的小跑着,山道兩旁的樹緩緩後退,卻聽一聲梆子響起,打斷了淩遲的陶醉。
“小子,留下買命錢再走!”
一個聲音從道邊樹上傳來淩遲擡頭看去,隻見樹上蹲着個紅臉漢子,手裏拿着弓箭,尖銳的箭頭正對準着淩遲。
“識相點兒,錢和馬留下,刀也留下,爺爺們放你一條生路。”另一個聲音從身後樹林中傳來。
幾道身影從林子裏走出來,爲首的一人穿着不認識的甲胄,手裏提着一條五尺長槍,另外幾人都穿着七零八落的皮甲,一看就是軍中出來逃卒。
淩遲用刀柄頂了一下鬥笠,雪茄随手擱在路邊樹杈上,環顧了一圈四周,見沒人再出來了,身影陡然發動。
“噌”
斬馬刀出鞘,直奔甲胄漢子。
其人大怒,你就算不打算讨價還價,也得先問一聲我們爲何劫道吧,一言不合拔刀就砍,哪兒來的愣頭青,不知道江湖都是人情世故嗎?
“弟兄們結陣幹他。”甲胄漢子發号施令。
淩遲不理會其他人,打定主意先把爲首的幹翻再問其他。
斬馬刀滑出一條匹鏈,刀勢如同閃電,金色雷霆閃爍其中。
那甲胄漢子身上也爆發出開脈境的氣勢,長槍高舉一槍砸下,帶着破空聲直奔淩遲腦門兒。
淩遲瞬間雷霆湧動,速度提升一大截。
“九宮遊龍”
身形閃爍隻見迅速接近甲胄漢子,身後利箭呼嘯着向他射來,他理都不曾理會。
雙手捉刀,腰肢一擰,攜帶千鈞之力劈向對方,甲胄漢子長槍一橫,架在頭頂。
“當”
長槍質地不凡,頂住了淩遲爆發一擊,巨力透過長槍,傳遞至甲胄漢子雙臂,他隻覺得被巨石砸中,整個人倒飛出去。
不等他喘口氣,令人窒息的刀光再次到來,淩遲的方位變化,瞬間數十道刀光包圍了甲胄漢子,金鐵交擊聲、布帛撕裂聲、男人的慘叫聲不斷傳來。
兩道身影分開時,甲胄漢子……現在已經是那個漢子了,他倒在了血泊中,胸膛微微起伏淩遲并沒有殺他,而是把目光對準了喽啰們。
“大哥!兄弟們宰了他給大哥報仇!”
對方幾個喽啰已經結成陣勢 ,樹上的弓箭手喽啰發現自己的箭無法造成傷害時,果斷棄弓拔刀。
軍中煞陣種類繁多,需要士卒修煉同一種煞功,凝練的煞氣才能結成陣勢。眼前這幾個喽啰結得黑虎煞陣 。
淩遲硬碰硬,一頭紮了進去,自身實力強才是硬道理,殺伐如同砍瓜切菜,眨眼間便将煞陣拆得七零八落,喽啰們躺了一地。
淩遲整理一番衣着,撿起樹杈上的雪茄叼在嘴上。
“你們這幫兵痞,光天化日的出來劫道,膽子不小。”淩遲說出來今天的第一句話,他喜歡先把人放翻,再和人講他的道理,通常這個時候對方會很願意聽。
一個喽啰傷得較輕,掙紮着爬起來,又翻身跪下。
“我等有眼無珠,冒犯了大人,但我等并非是有意在此落草,實在是走投無路才出此下策,還請大人饒命。”喽啰甲情真意切的求饒道。
“我等原本南方黎安軍士卒,因将校貪墨軍饷,我們無故被罰、羅織罪名,我們都是有家不能回,我家大哥原本百夫長,隻能帶着我們在此落草,以待來日啊!”喽啰甲聲音越說越小,他發現眼前的兇殘少年嘴上叼着旱煙,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。
“怎麽不說了?你不挺能說的嘛?接着說啊!”
“你們在軍中受了委屈,便出來劫道,那是路過的百姓商賈該死了? 還一副行俠仗義的模樣,說,在附近截殺多少人了?有無活口?”淩遲怒氣爆發,語含雷音。
喽啰被震懾心神,吓得肝兒顫:“大人饒命,我們一行四十幾人,有一半不願打家劫舍的留在山裏種地打獵,我們跟着大哥落草一年多了。”
“平日裏劫掠客商走卒不留活口,不知道殺了多少人了!”
淩遲心裏凜然,好一夥兇殘的逃卒,一個活口不留啊。他再也沒有問話的性子,手起刀落人頭落地。十幾縷靈氣入體。
淩遲處理好一地的屍首,繼續打馬上路,他打算去看看那夥種地的,能維持底線的人,應該壞不到哪裏去。
沿着山道進入深山,山路崎岖難走,隻能下馬步行,淩遲在樹上飛奔如履平地。
穿過山口,遠處的山坡上出現幾棟木屋,木屋看起來非常簡陋,此時未至午時,木屋房前屋後卻站滿了人,隐約還有喊殺聲傳來
一條大腿粗的大蛇正和逃卒們纏鬥在一起,那蛇皮膚堅韌刀槍不入,被砍中時火花四濺,卻傷不到它。
爲首的壯漢手拿一把三股叉舞得虎虎生風,圍攻的衆逃卒兵刃五花八門,隻能依靠煞陣時偷襲。
忽然,蛇尾在壯漢眼中越來越大,壯漢托叉抵擋,卻被蛇尾擊飛,局勢開始失控,婦人奔走孩童嚎哭,現場亂作一團。
“都閃開”
一道聲音如晴空霹靂,滾滾雷音立馬壓制住了混亂。
淩遲拍馬殺到。
斬馬刀出鞘便帶着雷霆,一抹刀光乍現,直奔黑蛇腹部,那黑蛇躲閃不及,腹部被開了個大口子。
刀勢不止,一刀接着一刀,砍向它的罩門,黑蛇見敵不過,身軀一扭想溜之大吉。
淩遲哪能如它所願,刀尖插進黑蛇不可描述之處,頂住刀背渾身雷霆蔓延,斬馬刀如切豆腐般的劃開了黑蛇的腹部,裏面的亂七八糟流了一地,還有一具幼小的孩童屍骨。
“我的狗兒啊 ,娘沒本事啊,沒救下你啊。”一位婦女看見那具屍骨,嚎啕大哭,淩遲也不知如何安慰,倒顯得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。
“多謝小兄弟仗義援手,若不是小兄弟出手,我們今日知道是要損失慘重,在下裴世南,我們都是山中獵戶。”鋼叉壯漢被同伴扶起,正對着淩遲道謝。
“斬妖除魔,我輩本分 ,裴大哥不必如此。”
“實不相瞞,在下有意找你們來了。”淩遲一拱手,笑着說道。
裴世南大驚失色,終于還是找來了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