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民們看見來人,急忙喊來了村長。
須發皆白的村長晃晃悠悠走到陳捕頭面前道:“敢問幾位可是鶴縣來的上差?”
陳捕頭沒有接話,反而看向了周山。。
周山當場會意:“正是,爾等遭遇詳細說來。”周山面相粗犷,最适合幹這種震懾人心的事。
村口已經聚了一大幫人,頓時七嘴八舌的還原了整個案發過程。
“你們是說,你們親眼看見一個皮膚泡得慘白的女人,捉了你們兒子女兒,跳到河裏不見了?她能上岸?”周山顧不上拽文了。
都能上岸捉人了,那還得了,衆所周知水鬼在水裏更猛,而且一般的水鬼可上不了岸。如果真是這種段位的水鬼,憑他們幾人,怕是對付不了。
周山看着陳捕頭,等他下命令。
“阿山,放響箭,這種事兒咱處理不了。”
“村長,把村裏幼童集中在祠堂,家裏不放心的大人也可以跟着,咱跟她耗時間。等縣裏支援。把村裏的公雞黑狗集中起來,多找些繩子來。”陳芒快速得下着命令。
【啾】
刺耳的尖嘯發出,河對岸的留守翻身上馬,向着來時間的路疾馳而去。
“村長,我不管你認不認識這個水鬼,我現在需要知道,她和村裏哪些人家有仇,她是怎麽死的?”捕頭陳芒一針見血的問道。
村長被騎臉開大,支支吾吾的說出原委,陳芒臉色越來越難看。
水鬼名叫岚岚,不知道姓什麽,被村長從人牙子那兒買來給自己兒子做老婆,可惜岚岚性子烈,甯死不從,最後被村長兒子捆在祠堂裏,夥同幾個同村幫閑将岚岚輪流着強行用了。
村長兒子本以岚岚被用過以後就老實了,沒想到岚岚穿着紅衣居然直接跳了河,死之前詛咒這個村所有男人絕後,女人不生,小孩死絕。
帶着滔天恨意的岚岚死後化作水鬼,來兌現她的承諾了。
【哐】
陳芒一個大逼鬥扇在老村長臉上,
“畜生東西,養兒不教。你怎麽不把你兒子一把掐死,省得他禍害這麽多人陪着他死,你報案的時候爲什麽不說清楚,這種已經不是遊魂了,是二境的怨靈。”
村長被打掉了幾顆老牙,捂着腮幫子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着什麽。
“阿山,把公雞黑狗全宰了,繩子編成網,用雞狗血泡了,把這塊朱砂也加進去。”陳芒從懷裏摸出一塊朱砂遞給周山說道。
“馬六,通知所有弟兄,兵刃上塗上雞狗血,尤其是弩矢。所有人不得擅離,就是去撒尿,也得給我兩個人一起去,這個村兒想救下來,是夠嗆了,固守待援,希望七星武館的高手來得快些吧。”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七星武館 演武場
兩個身影正在快速交手,拳拳到肉不避不閃,圍觀的衆人都覺得牙疼,突然,身形修長相貌英俊的那人抓住個破綻,欺身而上,臨門輕喝一聲:
【哈】
這是自極陽春雷呼吸法中悟出的秘法,哼哈二氣,哼字滅魂,哈字殺魄,自帶雷音滾滾,攝人心魄。
眼下略微施展,對方就頂不住了。
對面身材魁梧的漢子被喊得一陣恍惚,緊接着面門就挨了一拳,暈暈乎乎的倒在了地上。
這個身形修長的男子正是淩遲,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爾不群英姿,英俊的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來,棱角分明的線條,銳利深邃的目光,不自覺得給人一種壓迫感。
他已經長大了,足以和各位讀者老爺pk一下容貌。
三年打磨,現在的他單論體魄他不輸同境任何人,更别提地上躺着的五師兄了。
“老六啊老六,你是真陰啊,你這哼哈二字越來越猛了。”
沒錯,淩遲一年前突破之開脈境,被收作親傳弟子,衆弟子中排行老六,現在已經開脈境第三重修爲了,手段之多和開脈五重的五師兄比起來也不差。
“五哥,我就是趁你一時不察才抓住的破綻,要真打,我八成不是你的對手。”淩遲謙虛道。
“你别客氣了,輸給你小武癡,我輸得不冤。”趙山河歎氣道。
“現在恐怕隻有開脈七重的二師姐和開脈九重的大師兄能壓你一頭了,而且你還沒拔刀呢!”他看着淩遲别在腰間一長一短一金一黑兩把刀,他是親眼見識過這個小師弟的刀法的,砍殺僵屍如同虎入羊群砍瓜切菜,那刀光赫赫令他現在都心存餘悸。
兩人正聊着呢,海伯突然過來了。
三年過去,變得最多的就是海伯,花白的頭發變成了純白,身影越來越佝偻了。
“小淩子,縣衙來人了,他們有一隊捕快陷在了盤山灣村,你師傅讓你和老五走一趟,不過要以安全爲主,救不了就不救,沒多大個事兒,自己小命要緊。”海伯絮絮叨叨的說道。
這也是武館的一項進項,靠着拿縣衙的賞錢,養活武館上上下下。
淩遲和趙山河對視一眼,抱拳稱是。
二人帶齊家夥去馬廄牽了馬,随後馬上出發了。
夏日天黑的晚,盤山灣村的祠堂圍着一堆村民,村長兒子李石頭被反綁成了弓形扔在地上,嘴裏被周山堵了,李石頭整個人像蛆一樣扭來扭去。
周圍還跪着幾個年輕人,外圍幾個老婦人淚眼婆娑的求情,小媳婦兒也冷眼相對的望着。
“大人,求放我兒子一馬吧,他還不懂事啊。”有老婦人在人群中哀嚎。
陳芒根本不想理她們,現在來求饒早幹嘛去了,人家姑娘當初求你們,你們也沒饒了她啊。
眼看天色漸晚,他吩咐捕快們在四周點起火把,中間燃着火堆,捕快們圍坐在一起吃着自己帶的幹糧,對村民送來的食物碰都不碰,不是不想,是不敢,誰知道村民爲了救兒子,會不會給他們下毒。
山哥說了,不怕死的盡管嘗嘗,想來他們還是怕死的。
時間像一條緩緩流動的河,夜幕降臨,村民大多回了家,看着祠堂這架勢,今晚八成有場大戰。
男人們想看熱鬧又不敢,紛紛被自家婆娘拉回了家裏。
陳芒三十左右,也有初入開脈境的修爲,正盤坐調息,雁翎刀置在膝蓋上,周山一手火把一重槍遊走在各個火把之間,他氣血旺盛,尋常詭邪連身都近不了。
時間一分一秒的走着。
“咩咩~”
不遠處的院子裏傳來一聲羊叫,不一會兒接着傳來了男人的怒吼聲,還伴随着女人打罵聲夾雜着小兒的哭聲,打破了村裏的寂靜。
陳芒抓起雁翎刀,曲膝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爆射而去。
“阿山,你們都留下,我先去一探究竟。”
周山隻能聽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