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林微一愣神,沒明白什麽意思。
“搶劫!”
王芷情牙縫中,蹦出兩個字。
楊林恍然大悟。
當年鬼面修士李敬宇和王芷情,就曾打劫過他。
鬼面修士更是爲了救治女兒,常年打劫各地修士。
用此人話說,那就是,無他,打劫來靈石快。
王芷情所說的重操父業,居然是去打劫了。
楊林心中無語之極,同時臉上怒色愈濃。
這個王芷情怎麽回事,居然讓李青柔出去打劫?
難道打劫是什麽優良傳統嗎?
非要女承父業?
萬一李青柔出現什麽意外,那可如何是好?
他的投入,将全部白費。
于是瞪了王芷情一眼,話語之中,盡是不滿:
“你現在修爲,也到了結丹後期,就算出去打劫,也是你出去,你讓她一個結丹中期的修士,去打劫别人,萬一受傷或者被抓,怎麽辦?”
“我不是跟你們說過,不要随意離開此地嗎?”
面對楊林咄咄逼人的目光,王芷情緊張的捏了捏身上的衣衫,額頭滲出一絲冷汗,猶豫了下,還是如實說道:
“前輩,我也知道打劫不好,可是,我那夫君壽元耗盡,隕落之後,我們母女二人,便沒了靈石的來源。”
“對我來說,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,修不修煉,都無所謂,但是青柔不同,她才兩百四十來歲,就到了結丹中期,将來說不定可以沖擊一下元嬰瓶頸,成爲一名元嬰修士!”
“我記得當年,也給你們留了不少靈石吧?”楊林眉頭一皺,臉色陰沉似水。
王芷情眸光一暗,深深的歎了一口氣,無奈道:
“前輩是留了一些靈石,青柔父親也有多年打劫攢下的不少積蓄,但是前輩可能不了解,培養一個陣法師需要花費多少靈石?”
“尤其是前輩留下的那些陣法知識,玄奧難懂,青柔爲了鑽研陣法,需要購買大量的材料,不停的繪制陣旗陣盤,做各種各樣的實驗,靈石如流水一般,嘩啦啦的消失不見。”
“前輩和青柔父親留下的靈石,支撐了一些年,便被消耗一空!”
“沒有辦法之下,青柔便跟我商量,去打劫其他修士,說這樣來靈石快,也不耽誤她研究陣法。”
王芷情娓娓道來,講述出了原因。
楊林心中一緊,明白過來,不過仍然有一些不滿,于是說道:
“就算要打劫修士,那也是你去啊,你修爲比她高,實力比她強!”
“你這當娘的,難道就躲在法陣裏面,讓女兒出去冒險?”
王芷情臉上紅一陣白一陣,片刻之後,才一咬紅唇:
“前輩,我承認,讓女兒出去打劫,是我不對!”
“但是,青柔出去,有兩個方面的原因,一是她比較孝順,不想讓我這般大年紀還出去冒險。”
“另一個原因,最爲關鍵,青柔實力比我強,遇到危險之時,也能化險爲夷。”
“嗯?”
楊林眨了眨眼,不敢置信道:“青柔實力比你強,這話從何說起?”
談及此事,王芷情挺了挺胸脯,一臉傲然之色:
“青柔雖然隻有結丹中期修爲,但她在陣法上的造詣,非同尋常,就算是結丹後期修士,也不可能是她對手。”
“前些時日,她還從藥王宗一名元嬰修士眼皮子底下,逃了回來!”
楊林心中一驚,自己的這位徒弟,如此厲害?
僅僅結丹中期修爲,居然能從元嬰修士手下逃脫!
就在這時,不遠處傳來一聲輕笑:
“原來那名青衣飛賊,是你的女兒啊!”
王芷情循聲望去,臉色陡然大變,隻見一名長發女子,身着白色長袍,正在走來。
這女子,她認識。
當年青柔父親,曾經把藥王宗一些不能惹之人的畫像,繪制出來,叮囑她,遇到這些人要繞着走。
絕對不能去打劫!
其中就包括眼前的白衣女子,朱玉蓉。
後來她聽說,朱玉蓉成了藥王宗的宗主。
王芷情心中,忐忑不安。
李青柔可是打劫了不少藥王宗的修士,這下遭了,被藥王宗宗主親自找上門來。
王芷情身軀忍不住的顫抖,向着楊林望去,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,“撲通”一聲,跪在地上,懇求道:
“前輩,青柔是你徒弟!”
“你要救救她啊!”
朱玉蓉走到楊林身旁,頗爲意外的打量他一眼,挑了挑眉,一臉嚴肅的說道:
“想不到啊,我藥王宗想要抓捕的青衣飛賊,居然是你的弟子!”
“青衣飛賊四處劫掠,弄的藥王宗人心惶惶,數月前,又從本宗一名元嬰修士手下逃走。”
“我這次外出,便有一件事,抓住青衣飛賊,将她帶回藥王宗,接受處罰!”
“楊道友,你我關系好歸好,但這次可不能徇私舞弊,包庇自己的徒弟哦!”
一旁的王芷情,聽到這話,早已吓得肝膽俱裂,不住的求着楊林。
楊林一擡手,一股靈力托着王芷情站起身來,微微一笑,安慰道:
“别聽她在這瞎說!”
“她吓唬你的!”
王芷情神色一喜,懸着的一顆心,總算落了下來。
朱玉蓉雙眸一眨,神色凝重的說道:
“我可沒有瞎說。”
“藥王宗那麽多修士被搶,這個青衣飛賊,我是一定要抓的!”
“身爲一宗之主,就要有一宗之主的樣子,本宗主總要給藥王宗的修士,一個交代。”
王芷情,再次緊張起來。
楊林雙手抱臂,望着朱玉蓉,知道她根本不可能去抓李青柔,估計又有什麽心思才會如此一說,當即玩味的笑了笑,反問道:
“你到底要做什麽?”
朱玉蓉一闆一眼的說道:
“按照藥王宗的規矩,這個青衣飛賊作惡多端,一旦被抓住後,肯定要處以重刑,甚至可能會被煉制成藥人。”
“不過考慮到她是楊道友的弟子,我可以網開一面,從輕處罰,比如,關她個四五百年,也就算了!”
對面的王芷情,吓得面如土色。
“直接說你的目的吧。”楊林輕笑一聲,并未當回事。
朱玉蓉毫不遲疑的說道:
“弟子有錯,那是師父教導無方,既然如此,就由師父代勞吧。”
“楊道友,從今天開始,罰你給本宗主當護衛,六十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