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艘銀色飛舟,劃破長空,向着前方疾馳而去。
飛舟上面,站立着三名修士。
爲首一名中年男修,身姿挺拔,氣宇軒昂,整個人顯得飄逸絕俗。
中年男修左邊,是一名鶴發老婦人,握着一根與身等高的灰色法杖,一雙眼睛,略顯渾濁。
中年男修右邊,則是一個白胡子老道。
奇異的是,他的臉上,戴着一個猙獰面具。
白胡子老道,自然是楊林。
而他身旁的中年男修,是洛書院的院長,名叫陳凡,一名元嬰初期修士。
那名鶴發老婦人,是洛書院的副院長,馬紅玲,同樣是一名元嬰初期修士。
洛書院還有一名副院長,留在書院之中。
在玄清域這樣強大的修仙聖地,一個隻有三名元嬰初期修士的書院,可謂是太過常見。
楊林原本是向陳凡打聽路線,哪裏想到,陳凡和馬紅玲,也要前往彭州城。
受陳凡邀請,他便跟着一同前往。
陳凡此行,是要去彭州城參加一個拍賣會。
這個拍賣會,僅針對元嬰修士開放。
據說此次會有一些珍稀之物拍賣,所以陳凡和馬紅玲便前往彭州城,去碰一碰運氣。
楊林對于此地,也不熟悉,抱着多了解一些消息的想法,同意了陳凡的邀請。
一路之上,倒也對彭州城,多了幾分認識。
彭州城地處要道,他要通過的那片荒原,就在此城東邊。
對于荒原,陳凡所知不多,僅僅是聽說那裏十分兇險,即便是元嬰修士,倘若沒有一些保命的手段,也有可能隕落其中。
至于兇險在何處,陳凡隻能說個大概,畢竟他也是道聽途說。
比如妖獸衆多。
比如有一些極端天氣。
陳凡轉首盯着楊林,緩緩問道:“我有些不明,張道友爲何始終戴着一個面具?”
陳凡之所以稱呼他張道友,是因爲楊林自報家門,說自己是散修張翼德。
鬼道教先前追殺過他,不管是楊林還是劉玄德,都用過了。
至于關雲長,木榮宗主是知道的。
他思來想去,覺得化名張翼德最爲保險。
楊林輕輕一笑,早已想好了說辭,直接的回道:
“張某昔年修煉一門功法時,不慎毀了面容,導緻面部醜陋不堪,爲了不吓到别人,就戴了一個面具,還請陳道友見諒。”
陳凡倒吸一口涼氣,帶着幾分愧疚道:
“修仙一途,兇險萬分,沒想到張道友還有這等悲慘之事,倒是陳某孟浪了!”
楊林大度的擺了擺手,毫不在意:
“無妨,這事都已經過去上百年了,張某如今已經看開,對于我等修士來說,提升實力才是最爲關鍵的,所謂相貌,不過是一具皮囊而已。”
“看開就好!看開就好!”
陳凡喃喃了兩聲,安慰着,旋即話鋒一轉,問道:
“張道友這次參加拍賣會,有沒有想要購買之物?”
“暫時還沒想好,不過若是能有一些突破元嬰中期瓶頸之物,倒是可以搶一下,就是我囊中羞澀了些,不太确定能不能買得起?”
楊林随口回了一句,他将修爲壓制在元嬰初期,與陳凡一樣。
他之前已經告訴過陳凡,自己卡在元嬰中期瓶頸兩三百年了。
“我也是這個想法,十來年前,我便修煉到了瓶頸,聽說此次拍賣會有珍稀之物,這才過來看上一看。”
“如果有突破瓶頸的材料,到時候不如你我二人合力争搶,搶到以後,再決定如何分配?”
陳凡點了點頭,然後提議道。
楊林自然不會真去争搶這些東西,甚至連拍賣會,他都不一定參加,隻不過是想着對荒原多一些了解,于是敷衍一句:
“倒也可以!”
數日之後,銀色飛舟抵達彭州城附近。
楊林擡頭望去,見一座巨大的城池,猶如怪獸一般,匍匐在地。
城牆高聳入雲,足有百餘丈之高,每隔七八百丈,便會有一座二十來丈高的小城樓點綴其中,使得整座城池顯得越發雄偉壯觀。
城牆兩側延伸出去,一眼望不到盡頭,仿佛與天際相連,讓人不禁感歎其規模之大。
城牆之上,銘刻着一些五顔六色的符文,忽明忽暗,頗爲神秘。
而那些閣樓中,架設着一具具巨大無比的弩車,這些弩車都是用堅硬的金石打造而成,體積驚人,看上去就像是一頭頭兇猛的巨獸。
弩車四周雕刻着複雜的符文和圖案,上面搭載着一根根粗壯的弩箭,每根弩箭都長達兩三丈,閃爍着冰冷的寒光,鋒利異常。
楊林望了一會,不禁感歎此城規模之大和防禦之強。
原本他還以爲,彭州城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城池,如今看來,倒是超出想象。
“張道友是不是非常震驚?我初來此地,也跟你一樣,要說玄清域的堅城,這彭州城絕對能排到前三。”陳凡注意到他臉上的異色,了然于胸的說道。
“确實挺驚訝的,就是不知,這裏爲何會有一座如此規模宏大的城池?”楊林點了點頭,面帶一絲疑惑的問道。
“自然是爲了阻擋獸潮,說起來,張道友要通過的那片荒原,就是妖獸聚集區域之一,而正是由于彭州城的存在,才将衆多妖獸擋在外面。”
“每次獸潮爆發之時,玄清宗和鬼道教,都會各派一名大修士,帶隊前來彭州城協助防禦,當然了,這也是我聽說的,真假就不得而知了。”
“所以,陳某還是勸張道友,不要去那什麽荒原,我等修士,好不容易修煉到了元嬰期,自然當以保全性命爲主,豈能輕涉陷地?”
陳凡咕噜噜的說了一大堆,自然還是想勸楊林放棄去荒原。
楊林自然明白此人的好意,但是荒原,卻必須要走上一遭,唯有如此,才能到劍陵域。
不過他不會盲目前去,肯定會在去之前,做好充足的準備。
陳凡以爲他是元嬰初期修士,有此擔心也是正常。
楊林摸了摸下巴,不疾不徐的回道:
“陳道友的好心提醒,張某記在心中,等進城之後,我再四處打聽一番,倘若荒原真的兇險無比,那就不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