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水澄碧,映着藍天白雲。
楊林走在沙灘上,深一腳淺一腳,感受着濕鹹的海風,心中驚歎不已。
誰能想到,傳送法陣所在的位置,離當年海靈獸栖息的地方,不過二三十裏。
回想這一路的經曆,楊林感慨萬千。
三百多年前,他就是從這裏,開始尋找鬼道教。
而這次,他又從鬼道教,曆經艱險,逃回此處。
一切,無形之中,形成一個循環。
他的腦海裏面,浮現出一個白衣女子,正是許凝。
從上次分别到現在,二人已經五十多年沒見。
楊林取出一塊本命令牌,輕輕摩挲着,喃喃自語道:
“也不知道,她在不在九煉宗?”
…………
黃沙漫天。
地下十來丈處,一個巨型圓環高高矗立。
楊林走進巨型圓環之中。
“嗡!”
巨型圓環一陣嗡鳴,爆發出橙黃色的光芒,籠罩到楊林身上。
數息之後,他的身影,消失不見。
神木山莊,神木園。
一個一丈來高的石台上,矗立着一個高達兩三丈的巨型圓環,各式各樣的靈紋銘刻其上。
突然,巨型圓環嗡嗡一顫,爆發出刺目的橘黃色光芒。
楊林在光芒之中,閃現而出。
他走下高台,來到外面,見到一扇兩丈來高的木門,與凡俗間村寨的寨門頗爲相似,毫無特色。
楊林思緒飄蕩。
當年他曾經在這裏,控制神木馭雷陣,滅掉始祖孽。
時間一晃,都已經過去一百三十多年。
“随巢子!”
楊林喃喃一聲,想起了這位名義上的師兄。
他又想起,天清老人曾經問過他,是否知道随巢子?
通過天清老人的講述,他猜測,随巢子應當去過玄清域,并且在那裏留下一些東西,最終被天清老人這個化神修士碰到。
随巢子,到底在玄清域,經曆了什麽?
楊林有一些好奇,但也知道,如今根本無從得知。
随巢子的魂魄,已經消散。
想到随巢子,他又想起始祖孽,想起在蠱巫部傳送法陣附近,遇到的六名黑漆漆的修士。
那些人,到底從何而來?
難道是九曜星殿?
他們到底要做什麽?
想到這裏,楊林猛然一驚,腦海中浮現出大王村的那個地下洞穴。
九曜星殿,想把下面封印的東西,放出來。
上一次,木曜打算破掉封印,被他阻止。
如今算起來,已經過去五六十年。
難道那些九曜星殿的人,聚集在傳送法陣邊上,是爲了到大王村的地下洞穴,破掉封印?
可是,他們爲何在傳送法陣邊上,與枯瘦老婦大戰?
楊林越想,越覺得一團亂麻,根本理不清。
“哎!”
他輕歎一口氣,晃了晃腦袋,讓自己不去想這些事。
當務之急,還是先去确認許凝的安全,然後散功重修。
楊林離開神木山莊,向着九煉宗的方向飛去。
…………
玉瀾城,傳送法陣前。
一名男子,鼻梁高挺,一雙眼睛,銳利如鷹。
寬大的黑袍下,藏着一具渾身漆黑的軀體。
此人正是日曜星君,九曜星殿的三名大修士之一。
按照計劃,他應當從玉瀾城的傳送法陣,前往南瞻域,然後在蠱巫部與火曜星君彙合,去往霧隐門,想辦法放出聖祖。
可是,玉瀾城的傳送法陣完好無損,卻無法成功傳送。
他進去數次,都是嗡鳴一陣就突然暗淡下來。
日曜星君明白,對面戰巫部的傳送法陣被毀了。
如果對面的傳送法陣不修複好,他就要從海路出發。
以他強大的實力,和變态的恢複力,即便陷入海獸圍攻之中,也沒什麽擔憂的,但是這樣一來,沒個十年八年,根本趕不到南瞻域。
等他到了,聖祖的封印薄弱期,又将過去。
破除封印的機會,就白白浪費了,隻能再等五六十年。
“哎!”
日曜星君歎了一口氣。
他實在也是搞不懂,一向正常使用的傳送法陣,爲何會損壞了?
他想抓一個修士問問,都沒辦法。
整個玉瀾城,也不知道怎麽回事,修士跑的幹幹淨淨。
玉瀾城城主金榮老道,也不見蹤迹。
日曜星君正疑惑不解之時,突然神色一變,望向遠處。
“不好!”
他大吃一驚。
一名黑衣女子,正在向着他疾馳而來,不過數裏之遠。
剛剛一時走了神,黑衣女子何時出現的,他都不知道。
這黑衣女子,他是第一次見到,但是黑衣女子的畫像,早已爛熟于心,正是鬼道教的三長老,大名鼎鼎的天魁魔女。
日曜星君剛剛飛出沒多遠,便被天魁魔女追上。
“站住!”
不得已之下,日曜星君停了下來。
天魁魔女的遁速,比他要快,跑是跑不掉的,就看看這位三長老,想做什麽了?
“你是什麽人?”
天魁魔女美眸一眨,面帶疑惑的打量着黑袍中的人。
這人非常奇怪,渾身漆黑如墨,就連牙齒,都是黑乎乎的,完全不像一個正常的人!
“一介散修而已,三長老有什麽指教嗎?”日曜星君平靜的說道。
“你認識我?”
天魁魔女指了指自己。
“鬼道教的天魁魔女,威名遠揚,整個玄清域誰人不識,誰人不知?”
天魁魔女冷冷一笑,說道:“一個散修,修爲居然到了元嬰後期,我怎麽不知道,玄清域有你這樣的人物?”
日曜星君唇角一勾,淡然道:
“我不過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小人物而已,三長老位高權重,不知道也屬正常。”
“三長老若是沒有其他事,在下就先告辭了!”
“哼!”
天魁魔女冷哼一聲,阻攔道:“想走,沒那麽容易,快說,楊林跟你有什麽關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