發完牢騷,聶老魔一擡頭,朝着他揮了揮手,一本正經的說道:
“你沒有問題,過去吧!”
楊林一臉懵的趕緊離開,心中百思不得其解。
聶老魔明明發現他變幻了容貌,爲何視而不見?
難道有什麽陰謀?
來不及細想,他迅速向着傳送法陣的方向趕去。
不管前面有什麽陷阱,他都要闖過去,然後傳送走。
等到楊林離開之後,聶老魔一拍胸脯,呼出一口氣,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。
剛剛那人,他一眼就認了出來,劉玄德!
三長老前幾天,派人傳訊過來,要留意一名叫劉玄德的修士。
來人特别強調,此人對于三長老特别重要,一旦發現此人,要立即攔下。
若是其他元嬰修士,說不定就出手去攔了。
但是聶老魔,絕不會這麽做。
無他,自保而已。
在曹都城這麽多年,負責核查的元嬰修士,被殺掉的都有七八個了。
唯有他聶老魔,一直平安無事,還得了一個忠于職守的美名。
原因就是,他從來不招惹,惹不起的人。
對于元嬰期以下的被通緝修士,他重拳出擊,一個都不放過!
對于元嬰期以上的修士,他視情況而定。
若是沒犯什麽大事的,他能攔則攔,不能攔的就放過。
對于鬼道教長老通緝的修士,他是一概放過,假裝看不到。
可以說,他将欺軟怕硬,發揮到了極緻!
他很清楚,能被鬼道教長老通緝的修士,哪有一個易與之輩?
這種人,絕對不能招惹!
再說了,就算他放過了,其他人又不知道。
那些黑甲修士,都是他的心腹,沒有一個敢亂說話。
退一步說,即便暴露了,也可以辯稱自己實力低微,沒有發現。
鬼道教長老,最多治他一個失責之罪。
但他若是敢攔,那些死去的元嬰修士,就是前車之鑒。
因此,鬼道教長老通緝的修士,他之前就已經放走了好幾個。
劉玄德,并不是第一個。
前幾天,收到通緝劉玄德的命令後,他便默默地記下了此人的相貌。
不是爲了抓住劉玄德,而是爲了遇到之後,及時放水。
回想起剛才的經曆,聶老魔仍然覺得,兇險萬分。
他一見照骨鏡中劉玄德的真容,就認了出來,同時眼角的餘光,也瞥到那名中年修士的擡手動作。
情急之下,他急中生智,将照骨鏡扔到地上,踩了兩腳,聲稱照骨鏡出了問題。
聶老魔很清楚,劉玄德既然敢對他出手,一定是有底氣的。
如果不是他反應快,今天就算不死,怕是也要受傷。
命是自己的,職責是鬼道教的,爲了職責丢掉性命,他絕對不會做這種事。
聶老魔嘴角一勾,撿起地上的照骨鏡,吹了吹上面的灰,裝模作樣的說道:
“踩了兩腳,又能用了,不錯,不錯!下一個!”
…………
一刻鍾後
楊林來到傳送法陣附近。
三名結丹修士,正等在一旁。
他上前問了問,說是要湊夠五人,才能傳送。
楊林與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,卻将法陣附近的防禦,都探查的一清二楚。
一名元嬰初期的錦衣修士,帶着數名結丹修士,守衛着傳送法陣。
傳送法陣附近,還有各色霞光閃耀,應當是布下的防禦禁制。
對于防禦禁制,他有遁陣石,倒是不怕。
楊林在心中盤算着,如果出手,應當可以迅速殺掉這些人,然後從容離去。
但是,能悄無聲息的過去,他也不想惹事。
想清這些,他也就不着急了,于是在一旁等待着,不時的插上兩句話,與另外三人閑聊起來。
傳送過去之後,再飛遁幾日,便進入千獸谷的地盤。
這是一個禦獸宗門,門下養了成千上萬的妖獸。
三人過去,便是打算尋找一些适合的妖獸,購買下來,培養成靈獸。
半個時辰之後,一名嘴唇奇厚的男子,匆匆趕來。
五人聚齊。
一名黑甲修士,走上前來,聲音沉沉道:
“傳送費用,每人一百塊高階靈石,趕緊交一下。”
楊林和那三人,紛紛取出靈石,交到黑甲修士手中。
厚唇男子一聽,臉上不樂意道:“之前不是一人九十塊靈石嗎?怎麽漲到一百塊靈石了?”
黑甲修士哼了一聲,說道:“上面下令,讓漲價的,别廢話,想要傳送,就趕緊把靈石交出來!”
“我看是你們胡亂漲價吧!”厚唇男子目光一閃,毫不退讓。
黑甲修士額頭青筋暴起,怒道:“你這人,可不要随意亂說,想傳送就交靈石,不想傳送就滾蛋!”
“你們私自漲價,還有理了?我之前傳送過幾次,都是九十靈石。”厚唇男子據理力争。
楊林無語,十塊靈石還争執上了。
他急等着傳送,隻要離開曹都城,就不怕天魁魔女追來了。
這個厚唇男子,居然爲了十塊靈石,在這裏耽誤時間。
“你們不要争了,你出九十塊靈石,剩下十塊靈石,我替你出了。”
楊林望向厚唇男子,不動聲色的說道,然後一拍腰間儲物袋,取出十塊靈石,塞到黑甲修士手中。
黑甲修士點了點頭,倒是沒有計較,但那厚唇男子,依然不依不饒道:
“我不用你出十塊靈石,錯的是他們,不該胡亂漲價,一人多了十塊靈石,一百人就是一千塊靈石,全部進了他們這些人的口袋,你這是縱容他們!”
“就是你這樣的人太多,他們才敢爲所欲爲!”
楊林心中一陣無奈,他真想一巴掌拍死厚唇男子,十塊靈石而已,叽叽歪歪什麽呢,耽誤他傳送。
就在這時,厚唇男子頭頂,虛空一陣波動。
一隻丈許寬的手掌,漆黑如墨,憑空浮現而出,一巴掌拍下。
厚唇男子目露驚恐之色,張了張嘴,正欲說話,漆黑手掌已經落下,頃刻之間将他拍成了肉泥!
現場,一片鴉雀無聲。
那名錦衣修士,一臉平靜的走出來,指着地上的肉泥,說道:
“在這裏,我就是天,敢質疑我的決定,這就是下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