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聲慘叫,一道紫色身影,從虛空中踉跄而出,胸口赫然多了一個碗口粗的血窟窿。
鮮血,狂湧而出。
血煞身影一閃,追了上去,手中抓着一根符文遍布的血色鎖鏈,正是禁元法鏈。
血煞手臂一抖,禁元法鏈猶如毒蛇一般的直奔紫月一卷而去,很快纏住她的身軀,血光一閃的消失不見。
下一刻,紫月便感到,體内元嬰上多了一根血色鎖鏈。
她與元嬰之間的聯系,竟然在迅速衰減。
“怎麽可能!”
紫月驚駭莫名,她還從未遇到過這等情況,就連逃跑,都成了奢望。
血煞手中血風旗一揮,滾滾血色魔雲,便快速追了上去。
紫月眼中盡是絕望之色,連忙開口求饒:
“道友饒命!楊林沒死,是我騙你們的。”
然而,血色魔雲一卷而上,迅速将紫月籠罩住。
片刻之後,紫月的嬌軀,便被魔焰燒成灰燼,原地現出一隻元嬰,身上捆縛着禁元法鏈。
紫月元嬰眸中閃爍着驚恐,白嫩身體顫抖不已,奶聲奶氣地求饒:
“道友饒命!我錯了!”
“我對你們沒有惡意!”
血煞猶如未曾聽到,血風旗一揮,血色魔雲再次一擁而上。
“不要殺她,留她一命!”許凝的聲音,從後面傳來。
血煞連忙一收血風旗,血色魔雲猛然一滞,圍攏在紫月元嬰周圍。
紫月元嬰明顯松了一口氣,剛才差一點,她就要被殺掉了。
許凝飛到血煞身旁,說道:“留下她,我要問她關于夫君的事!”
遠處,杜鳴被山嶽巨猿壓制的節節敗退,正苦苦支撐。
他神識一掃,發現紫月身軀被毀,元嬰被擒,當即吓得肝膽俱裂,哪裏還有再戰的心思,于是單手一招,将黃色方石收回,二話不說的向着遠處逃去。
他已經想清楚,保命要緊。
就算他跟道侶感情深厚,也不可能爲了道侶不要性命。
杜鳴剛剛逃走,四周便圍攏來無數的修士。
在這正道大軍之中,血煞毀掉紫月的軀體,已經引起許多修士的注意。
他們并不清楚什麽原因,但一個正道元嬰修士被殺,自然不可能視而不見。
面對圍攏而來的修士,山嶽巨猿手持銀色雷木,猛然一揮,十餘道雷電,猶如長蛇般飛舞而出。
一些靠近的修士大驚失色,連忙向後退出。
好在山嶽巨猿并沒有傷人的意思,雷電長蛇隻是在半空中盤旋,并未殺人。
這時,一名白色宮裝麗人,來到衆修士身前,目光掃過血煞和山嶽巨猿,最後落在許凝身上,櫻口一張道:
“許凝道友,你爲何縱容它們,殺了紫月宮主?”
許凝心中慶幸,幸好攔住了血煞,否則她還真的解釋不清。
那名白色宮裝麗人,她是見過的,此人正是寒宗主的雙修道侶南宮屏。
她也擔心,血煞和山嶽巨猿與正道大軍動起手來,于是一指紫月宮主的元嬰:
“你把事情說清楚,我夫君到底怎麽了?你和杜掌門,爲何要來抓我?”
紫月元嬰被禁元法鏈鎖住,哪裏還敢耍花招,一五一十的說道:
“所謂的血飛揚與楊林單挑,根本就是玄霜設下的一個騙局,目的是爲了殺掉楊林,搶奪他身上的寶物!”
此言一出,猶如驚天霹靂,四周修士,一個個的呆愣住。
就連南宮屏,也張大了嘴巴,滿臉的不敢置信之色。
“那我夫君呢?他是不是受了重傷?”許凝關心則亂,說着說着,眼角泛起水花。
紫月元嬰張開小口,說道:“你夫君沒受重傷,是我騙你的,他當時就逃走了,我和杜鳴爲了逼迫他就範,這才回來抓你!但是他現在怎麽樣,我就不清楚了。”
聽到楊林沒受重傷,許凝心中一松,望了一眼南宮屏,不依不饒道:
“南宮師姐,我夫君斬殺血鬼,拯救正道于危難之際,卻被玄霜坑害,你現在帶人包圍于我,是何用意?”
南宮屏此時也是一臉懵。
她是見到紫月宮主與血煞大戰,才帶人趕了過來。
哪裏想到,居然知道了如此驚天的消息!
“許凝道友莫要在意,我隻是帶人過來查看一番,并不是有意針對你。”
“當務之急,我想還是要想辦法救下楊前輩!”
南宮屏深吸一口氣,向着四周的修士揮了揮手道:
“這是一場誤會,你們都退下吧。”
四周修士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竟然沒有一個離開。
“南宮道友,紫月前輩的元嬰,是不是被逼迫,才這麽說的?”立即有一名結丹修士, 提出了心中疑問。
畢竟誰都看的清清楚楚,紫月的元嬰身上,有一條血色鎖鏈。
同時又有另一名結丹修士,指着陳妍斷裂成三截的屍體說道:
“許凝道友,陳妍被殺,又該作何解釋?”
陳妍偷襲失敗,有兩個原因。
一是楊林很早之前,就提醒許凝,要小心陳妍。
許凝并不以爲意,但是見楊林說的鄭重,也就多留了一個心眼,時時刻刻提防着她。
二是楊林教會了她瞬移之術,這才能夠躲掉陳妍的偷襲。
許凝眸光一閃,轉向紫月元嬰,說道:“雖然他們不一定信,但你還是說一說吧,陳妍到底是怎麽回事?”
紫月元嬰自然以保命爲本,至于外面那些修士,信與不信,她也管不了,于是如實說道:
“陳妍投靠了玄霜。”
“袁姗姗把信箋給了陳妍之後,陳妍猶豫了許久,最終還是決定投靠玄霜,交出信箋,而不是送給你夫君。”
“但是玄霜覺得,這是一個好機會,可以将陳妍安插在你們身邊,于是讓陳妍去送信,并以庇護爲由,申請留下。”
“一切都是按照玄霜的計劃來的,你們果然收留了她!”
“玄霜給她的任務,便是在今天這個時候偷襲你,将你擊傷,然後抓住你,用來威脅楊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