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元老怪如遭雷擊,微微張着嘴,茫然了片刻。
紫月宮主腦子裏嗡一聲,表情一僵,一時間恍了神。
他們二人,無論如何,都想不到玄霜能夠說出這種話。
黃元老怪回過神來,問道:“玄霜道友,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麽?”
紫月宮主也一臉莫名的說道:“是啊,玄霜道友,你沒瘋吧!”
玄霜站起身,一甩袖袍,不怒自威道:“你們是不是以爲,我在胡言亂語?”
“我告訴你們,不是的,這是我深思熟慮才說出的。”
“我們是正道修士,豈能爲了殺楊林,與血飛揚這等魔道修士勾結?”紫月宮主俏臉一冷,義憤填膺道。
玄霜撇了撇嘴,質問道:“紫月道友,你說的這麽正義凜然,那我問你,就憑我們三個人,怎麽對付沒有受傷的楊林?”
“他能毫發無傷的殺掉血鬼,一定也能毫發無傷的殺掉血飛揚。”
“到時候我們三人圍攻他,就算能殺了他,怕是也會死去一到兩人,你來說說,是黃元道友死去,還是我死去?亦或者你死去?”
紫月宮主一時啞口無言。
她不得不承認,玄霜說的有道理。
以楊林實力之強,即便殺掉血飛揚後靈力損耗不少,他們三人若是敢圍攻,極有可能會死去一兩人,甚至三人全被殺掉。
“實在不行,我們就放棄殺楊林吧!”紫月宮主面沉似水的說道。
玄霜卻不打算放棄,直接說道:“紫月宮主,你能忍得住寶物的疑惑?”
“一個四靈根的修士,能夠結嬰,你想想這要多大的機緣?”
“那個青銅小壺,是空間寶物。”
“那把五色火扇,是堪比噬靈血玺的通天靈寶仿制品。”
“他身上秘密太多,我們殺掉他以後,說不定得到的寶物,比預想中的還要多!”
紫月宮主呼吸急促起來,原本搖擺不定的心,又變得堅定起來。
黃元老怪起身,深吸一口氣,說道:“楊林是一定要殺的,但是怎麽殺他,我們卻要好好謀劃。”
“玄霜道友,你說我們與血飛揚合作,萬一洩露出去,豈不是要像雲中子一樣,身敗名裂?到時候,正道哪裏還有我們的立足之地?”
玄霜神色一肅,目光銳利的說道:“怕什麽,誰敢洩露出去,我們就殺誰!”
“到時候,我們就說這是謠言,是魔道在背後搞鬼,在誣陷我們!你覺得,正道修士們,是相信我們的話,還是相信謠言?”
“隻要我們三人團結一心,話語權掌握在我們手中,黑的我們能說成白的,白的我們能說成黑的。”
“玄劍門不就是例子嗎?那些普通修士,現在談起玄劍門,一個個咬牙切齒,喊打喊殺,還有誰記得玄劍門曾經也扞衛過正道?”
紫月宮主抿了抿紅唇,望着侃侃而談的玄霜,突然有一種陌生之感。
眼前的玄霜,與她以前所了解的,判若兩人。
她不明白,玄霜爲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?
但她也承認,她忍不了寶物的誘惑。
楊林手中的寶物,哪怕分到一件,也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。
尤其是玄霜之前跟她說過,楊林随手之間,就給了玄霜數萬塊高階靈石。
除了寶物,楊林手中的靈石,隻怕也不在少數。
紫月宮主目光變得炙熱貪婪起來,可她仍有憂慮,于是說道:
“玄霜道友,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,但你也要考慮一件事,血飛揚會不會與我們合作?以及他有沒有可能像上次坑雲中子那樣,坑我們?”
玄霜微微搖頭,櫻口一張:“此一時,此一時!”
“上次血飛揚有血鬼幫忙,一心想要攻打正道,所以才會給雲中子設陷阱。”
“但是這次,情況完全不同。魔道岌岌可危,血魔宗随時有滅門之危,血飛揚想的,是如何保住血魔宗,而不是怎麽坑我們!他就算有那個心,也沒有那個實力!”
“而且,你們有沒有想過,想要殺掉楊林的,可不止我們,血飛揚絕對也有這個念頭。”
“雲中子能做的事,我們三人,爲何不能做?”
黃元老怪聽了,頻頻點頭,贊同道:“玄霜道友,你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啊!”
“老夫佩服!”
“老夫覺得,完全可以找血飛揚合作,在正魔大戰之時,血飛揚先消耗楊林,然後我們再一同出手,将他殺掉。”
“至于血飛揚,他的目的是保住血魔宗,我們可以提前跟他談好,允許血魔宗繼續存在,不過要遷往一些偏遠的地方,相信這個條件,他能接受!”
“等我們三人将楊林的寶物奪到手之後,實力大增,再毀掉與血飛揚的諾言,找個機會将血魔宗和其他魔道宗門滅掉,從此劍陵域内,隻有我們正道宗門存在。”
“多年以後,誰還會記得我們與血飛揚合作之事?”
“後來的修士,隻會歌頌我們三人奮勇殺敵,除魔衛道的事迹!”
黃元老怪咂了咂嘴,越說越興奮。
他已經這般年紀,突破化神期是沒指望了,所想的不過是黃元宗越來越強,他本人能夠青史留名。
将來的修士,提起他黃元老怪,交口稱贊!
“黃元道友,還是你看的通透。”
玄霜嘴角一笑,突然話鋒一轉,說道:“與血飛揚溝通之事,能否請你出面?”
黃元老怪一張老臉,頓時拉了下來。
與血魔宗溝通,這事一旦暴露,是會身敗名裂的。
他剛剛嘚瑟什麽,瞎說那麽多!
黃元老怪不滿道:“玄霜,老夫都一把年紀了,腿腳也不利索,憑什麽讓我去溝通?”
玄霜冷冷一笑:“黃元道友,請你記住,你是一名元嬰修士,不是什麽凡人,哪來的一把年紀腿腳不利索?”
“這樣吧,隻要你同意去聯絡血飛揚,殺掉楊林之後,你來挑選第一件寶物!”
黃元老怪一聽這話,雙目一亮,再也沒了腿腳不利索的說辭,立馬同意道:
“成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