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人所戴黑色鬥笠,極爲奇特,竟然能夠屏蔽神識探查,讓寒宗主一時之間,把握不準他的修爲。
但有一點可以确定,此人絕對是一名元嬰修士,而且實力不弱。
否則,不可能潛藏到附近,才被發現。
剛剛寒宗主與天木比拼之時,原本并不打算輕易的放過天木,但探查到此人偷偷潛藏過來,隻得作罷。
就在這時,寒宗主大口一張,一把銀蒙蒙飛刀噴出,在空中略一飛舞後,向着鬥笠修士激射而去。
鬥笠修士似有所感,一拍腰間袋子,無數藍色飛蟲蜂擁而出,密密麻麻的到了身前,頃刻之間組成一面藍色盾牌。
那銀色飛刀,突然靈光大放,從上面冒出數道銀色刀芒,将鬥笠修士四周籠罩在内。
轟隆隆的一陣爆裂聲響後,銀色飛刀勢如破竹般的攻破藍色盾牌,直逼鬥笠修士而去。
千鈞一發之際,鬥笠修士身影一晃,便消失在原地。
銀色飛刀,一下子擊打在了空處。
寒宗主冷哼一聲,鼻子微微一動下,臉色蓦然一沉,然後二話不說的朝着虛空中的某一處手指連彈。
頓時,數道銀芒毫無征兆的激射而去。
一面藍色盾牌蓦然浮現而出,鬥笠修士的身影也随之顯現。
“當!”“當!”“當!”
銀芒打在藍色盾牌上,發出一陣金石交擊之聲。
等到銀芒消散,藍色盾牌也“咔嚓”一聲的化作無數飛蟲,鑽進鬥笠修士身體之中。
“寒宗主住手,在下并無惡意!”鬥笠修士連忙說道。
“你是什麽人?”
寒宗主眉頭輕輕皺了一皺。
“在下陳元峰,前來此地尋找一隻靈蟲,巧合之下,遇到二位道友在此比拼,爲免打擾二位,便躲在一旁看了起來,還請二位勿怪!”鬥笠修士拱了拱手,聲音低沉渾厚。
楊林心中一驚,這人莫非就是萬蟲門的鬥笠修士?
他偷偷的瞥了一眼魏勳和陸青黛,見這二人驚愕不已,心中已然有數。
“劍陵域的元嬰修士,我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,爲何不知有道友這号人物?”寒宗主默然了一會,才緩緩說道。
“在下不過是一名散修而已,常年隐居在外,寒宗主不知道,又有何奇怪?”
陳元峰掃了一眼天木,說道:“再說了,這位天木道友,寒宗主不也同樣沒聽說過嗎?”
“你說要找靈蟲,是什麽樣的靈蟲?”
“在下豢養了一隻金蟬,前些時日不注意之下走失了,因此前來此地尋找。我有一秘法,能夠确定與這三人有關,各位道友若是知道他們的消息,希望能夠告知與我,我手中有一些法寶,可以拿出來作爲交換。”
陳元峰取出一個玉簡,打開後,上面畫着三個人的畫像。
一名中年修士,身材魁梧,皮膚黝黑。
另外兩名女子,俱都容顔出衆。
楊林一眼便認出了三人。
中年修士,正是他當初去沂清山時變的模樣,至于那兩名女子,不是尤若水與李子墨,又是何人?
“諸位道友,可有認識這三人的?若能提供消息,這件法寶陳某便送給你了!”
陳雲峰翻手間取出一面黃蒙蒙的短劍,靈氣逼人。
寒宗主望了望,并不認識這三人。
天木眸光一垂,落在玉簡上,瞬間認出了那兩名女子,正是被她所救的兩人。
不過,她并未多言。
見天木裝作不知,李小凡自然也沒說話。
楊林心中竊喜,幸好他當初留了個心眼,未以真容示人,否則今日可就危險了。
“我認識那女的!”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響起。
衆人循聲望去,見是一名築基後期的男修,白面無須。
“中間那名女子,是我們靈傀宗的尤若水!”
“當真?”鬥笠修士言語之中,竟然一絲興奮之意。
“千真萬确,此女就是尤若水,不僅是我,在場的不少道友,都能作證。”白面修士胸有成竹道。
“魏宗主,此女既然是靈傀宗的修士,那就請你将她交出來了!”鬥笠修士沉聲說道。
魏勳心中早已将白面修士罵了一通,但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,反而恭敬道:
“這位前輩,我并不認識此女,不過我現在就安排人去找,隻要找到她,立即綁來見你。”
魏勳說完,當即對着身旁的數名修士,吩咐一番。
鬥笠修士滿意的點了點頭,說道:“寒宗主,天木道友,我那金蟬,八成就在這叫尤若水的女子手中,我需要在此等待消息,二位道友不會介意吧?”
“既然如此,那你就在此等吧!”寒宗主聲音冷淡道。
顯然,他對于這叫陳元峰的鬥笠修士,并無好感。
“天木道友若是打算一同前去靈淵秘境,那就進城吧!”
“好!”
…………
回到住處,楊林不禁憂心忡忡。
鬥笠修士,竟然有了尤若水和李子墨的畫像。
若是被鬥笠修士發現了行蹤,可以說,尤若水将會十分危險。
隻是楊林也不知她身在何處,無法通知她。
現如今隻能寄希望于,她那神乎其神的感覺,能夠躲過此次危機。
兩天之後
一艘銀色巨舟,從風漣城激射而出,轉眼之間便到了空中。
靈淵秘境即将開啓,衆人乘坐寒宗主的銀色巨舟,一同前往。
靈傀宗,并沒有找到尤若水,這讓楊林稍稍心安。
看來尤若水應當是有所感覺,躲了起來。
靈木桌前,寒宗主與天木相對而坐,不時的聊上幾句。
楊林與袁姗姗随意的聊着,突然一擡首,正巧碰到天木的目光。
當即,心中一凜。
天木很快轉過視線,望向了他處。
但就那麽一瞬間,楊林感覺到,天木認出了他。
“難道奪舍之後,還能有被奪舍人的記憶?”
“這不應該啊!”
楊林心中郁悶的想着。
天木應當是沒有見過他的。
而劉萱,是見過的。
可若是天木奪舍了劉萱,難道也能擁有劉萱的記憶?
楊林早已不是以前那個什麽都不懂的修士。
對于奪舍之事,了解的十分清楚,奪舍之人,是不可能擁有被奪舍人記憶的。
那天木,是怎麽認出他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