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麽會是劉萱?
海龍宮内,劉萱被巨眼抓走,然後就變了。
楊林一直認爲,劉萱是被一個元嬰老怪奪舍了。
還有鬼面修士,每次他出現的地方,都要有血雨腥風。
本能的,楊林便想遠離劉萱和鬼面修士。
可是他又覺得,這也許是一個機會,一個回到霧隐門的機會。
劉萱和鬼面修士,都在霧隐門附近出現過。
他們二人出現在這裏,那一定知道,如何從這裏回去?
楊林深吸一口氣,平複下激動的心情。
多年以來,他都跟一個無頭蒼蠅一樣,到處亂轉,尋找回去的辦法。
這一刻,他突然覺得,離回家找許凝如此之近。
在他心中,許凝在的靈獸宗,便是家。
“這二人,劉道友認識?”
楊林的異常反應,自然引起了陸青黛的注意。
“那倒沒有,隻是覺得這鬼面具有些眼熟,以前我曾經認識過一個人,也喜歡戴這種鬼面具。”楊林打了個哈哈。
陸青黛目光一閃,若有所思,也不知相不相信。
“陸道友,不知靈淵秘境,劉某可否與你們一同前往?”楊林突然問道。
陸青黛微微一驚,顯然沒有想到楊林會提出這個請求,于是問道:
“劉道友打算進去做什麽?”
“我聽說靈淵秘境中有結嬰之物,所以想進去碰碰運氣,若是能有幸找到一些,也算不虛此行。”楊林随口回了一句。
陸青黛猶豫起來。
若是那清秀女子和鬼面修士出現之前,她肯定不會同意此事。
但是現在,她的想法卻有些不同。
這位姓劉的修士,想要使用傳送法陣,那就必須獲得她的同意。
靈淵秘境之中,或許可以作爲援手。
她和夫君已經在謀劃擊敗清秀女子之事。
那名清秀女子實力如此之強,想要反制此人,援手自然越多越好。
否則,靈傀宗進入靈淵秘境,得到的寶物全被此女搶走,豈不是白忙活一場?
“劉道友若是想去,自然也是可以的。不過,爲表誠意,我家空空的精血,是否可以還給我?”陸青黛望了楊林一眼,明眸似星的說道。
聽到陸青黛同意,楊林心中一喜,臉上卻無表情的說道:
“陸道友,我殺了許天明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,也算解決了你的大麻煩,而你承諾的使用傳送法陣,卻沒有兌現。”
“令公子的精血,我可以給你,但要等到使用傳送法陣之前,這一點劉某不會變。”
聞聽此言,陸青黛冷哼一聲,道:
“劉道友莫非以爲,我們帶你進入靈淵秘境,不需要代價嗎?精血可以不給,但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。”
“什麽事?”
“與我結成同盟,共進退!”
“這個沒有什麽,既然與你們同去,我自然也要出一份力。”
陸青黛神色一凝,一字一句道:
“劉道友可要分清楚了,是與我結成同盟,共進退,而不是與靈傀宗!”
“哦?這麽說來,陸道友與靈傀宗有區别了?”楊林眉梢一挑,意味深長的說道。
“當然有區别,我是我,靈傀宗是靈傀宗!”
陸青黛素手一揮,肅然道:“這一點,劉道友一定要分清楚。進入靈淵秘境後,我需要做一些事,到時候少不了要借助劉道友的力量。”
楊林心中一動,此女果然有自己的心思。
一直以來,他都覺得此女不一般。
“敢問陸道友,許天明死後,你是不是開始掌握靈傀宗的大權了?”
“是又如何,不是又如何?”陸青黛似是而非道。
但楊林已經明白了。
現在的靈傀宗,八成掌握在陸青黛的手中。
不管怎麽樣,先答應她,等到進了靈淵秘境,再見機行事。
若是能有機會與劉萱接觸一下,詢問下返回七靈海的路線,那就更好了。
楊林神色不變的淡然道:“既然陸道友提出這個要求,那劉某就同意了。不過有一點我可要事先講清楚,若是遇到太過危險之事,劉某可不會參與進去。”
“那是自然!”陸青黛杏唇一抿道。
“二十天後,風漣城城門處,你我在那裏相見,我帶劉道友一同進入靈淵秘境。”
“那就多謝了!”楊林拱了拱手。
離開陸青黛後,楊林在附近轉了一圈,确認沒人跟蹤後,才變作一個中年修士,掉頭向着風漣城趕去。
一路之上,他都在思索着靈淵秘境之事。
結嬰之物、煉制傀儡的材料以及回七靈海之路,這一切都讓他必須去闖一闖靈淵秘境。
但他也知道,此行一定危險重重。
尤其是劉萱,那可是體内有一個元嬰老怪。
随着楊林修爲越來越高,對元嬰修士了解越多,心中對劉萱越懼怕。
海龍宮的那隻巨眼,一般的元嬰初期修士,肯定沒這實力。
也就是說,奪舍劉萱的,極有可能是一名元嬰後期的大修士。
這也可以解釋,爲何劉萱能以假嬰境界的修爲,獨挑靈傀宗的十幾名長老。
向此人詢問返回七靈海的道路,一個不慎,真可能被劉萱滅掉。
所以,一定要多準備準備。
楊林飛遁之時,突然停了下來,向着右前方望去,自言自語道:
“奇怪,她怎麽在這裏?”
剛剛他恰好探到一個相識之人,正是尤若水。
楊林遁光一起,向着右前方飛去,沒過多久,便見到一名紫衣女修,蹲在一個小山坡上,嘴角下垂,眼眶微微發紅,愣愣的出神。
她的面前,是一座新墳,立着無字墓碑。
楊林飛落而下,來到尤若水的身旁,詢問道:
“若水姑娘,你怎麽了?”
尤若水回過神來,循聲望去,見是楊林,情緒再也不受控制,“哇”的一聲哭了出來。
“你……”
楊林沒有想到是這個場景,一時不知從何說起。
過了一會,也許是哭的累了,尤若水深吸一口氣,擦了擦滿臉的淚水,哽咽着:
“前輩,我一直在找你,可是找不到!”
“你找我做什麽?”楊林疑惑不已。
尤若水咬了咬薄唇,在上面留下深深的痕迹,道:
“子墨,她死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