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靈功能夠快速提升修爲。
從二百二十歲決定修煉血靈功,到現在不過二十多年的時間,楊林的修爲從結丹初期直接提升到了結丹中期巅峰,距離結丹後期僅僅一步之遙。
這等修煉速度,就是天靈根修士也不可能做到。
若是《血靈功》傳到外面,怕是會引起無數修士争搶。
但血靈功的副作用,也非常明顯,那就是由于快速修煉導緻突破瓶頸非常困難。
突破結丹中期瓶頸,楊林整整花了十年,以此類推,突破結丹後期瓶頸,至少也要十年以上。
若是再繼續修煉血靈功,還會導緻突破元嬰瓶頸的難度大大增加。
即便楊林到了結丹後期,此生怕是也無法結嬰。
血靈功的修煉,猶如飲鸩止渴!
楊林眉頭皺了一皺!
他的内心之中,依然想成爲一名元嬰修士。
如今已經觸摸到結丹後期的瓶頸,修爲無法繼續增長,這時候放棄血靈功的修煉,慢慢化解體内的血道氣息,倒是一個可行的選擇。
《金元劍訣》是一門強大的劍訣,來自神秘之地,楊林從煉氣期便開始修煉。
靠着《金元劍訣》附帶的《三轉重元功》,三次重修,再加上霧隐門聚靈台的作用,他才得以成功築基。
同時,這部劍訣還牽扯到他對一個女子的承諾!
楊林的腦海中,浮現出一個瘦弱而又倔強的女子。
她拜托了楊林一件事情。
“翻譯這部《青元劍訣》,是我人生中最有成就感的一件事。”
“我希望楊大哥你能把這部功法改個名字,就叫《金元劍訣》吧。以後楊大哥你在修仙界功成名就,别人也都會知道你修煉的功法是《金元劍訣》,允兒也能跟着沾一沾光,滿足一下小小的虛榮心。”
金允兒的話,言猶在耳。
這部劍訣,是金允兒嘔心瀝血翻譯而來。
無論如何,他都會堅持修煉下去。
想清楚這些,楊林心中已經再無猶豫,下定決心:
放棄《血靈功》,專心修煉《金元劍訣》,同時尋找化解體内血道氣息的方法。
在壺中世界已經六天,李長風煉制蟲丹應當快結束了。
楊林離開壺中世界,到了外面,見一切如常,于是在洞府門口盤膝而坐,靜靜地修煉。
一天後,洞府中傳來李長風的聲音。
“楊長老,撤掉禁制吧。”
楊林取出一面陣旗揮動起來,将三個隔絕禁制全部停下,然後走了進去。
一股濃郁的藥香,撲鼻而來。
李長風笑容滿面,右手中捏着一顆青黃相間的丹藥,鹌鹑蛋般大小。
“楊長老,幸不辱命,蟲丹煉成了!”
“這蟲丹,煉制的材料如此普通,真能吸引天地靈物?”
想到那些普通之極的輔助材料,楊林心中疑惑萬分。
李長風淡然一笑,将蟲丹遞到楊林身前,自信道:
“楊長老,這蟲丹可不普通,輔助材料加在一起就有四十餘種,最關鍵的,是消耗了一隻非常珍貴的幻幽靈蟲。”
“幻幽靈蟲?那是什麽?”
“玄清域的一種擅長幻化的靈蟲,我手中也僅有一隻,這次爲了抓捕九曲血靈芝,我可是下了血本。”
楊林點了點頭。
李長風這一說法,可信度才高一些。
否則,他絕不相信那些普通的材料,能煉制出吸引九曲血靈芝的東西。
楊林接過蟲丹,入手微微冰涼,有些好奇的問道:
“這蟲丹,如何使用?”
“我們在九曲血靈芝可能潛藏的地點附近,将這顆蟲丹埋下,到時候我以精血催動,它會自動幻化成一棵七八百年份的九曲血靈芝。”李長風不急不緩地介紹道。
“九曲血靈芝,千年以上才能化形,但靈智最多達到人類三四歲的孩童水平。對于它來說,同類的九曲血靈芝,是大補之物,一旦探查到這棵幻化的九曲血靈芝,它必然會出現,試圖将之吞噬。”
“到時候我們在周邊布下陷阱,定然可以一舉抓獲它!”
楊林聽得心潮澎湃!
這萬蟲門的手段還真是夠多,心中不由得多了一絲向往,竟然有幾分想要加入萬蟲門的想法。
不過,他很快将這個念頭壓下。
如果他的實力足夠強大,加入萬蟲門還沒有什麽。
但以他如今的修爲,一旦遇到居心叵測之輩,恐怕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。
楊林将蟲丹還給李長風,說道:
“這一計策,應當沒什麽問題。但你我二人要考慮的,可不僅僅是抓捕九曲血靈芝,還要想着抓到後如何逃跑,我們現在好好謀劃一番吧。”
“楊長老所慮甚是!”
洞府之中,二人商量起來。
…………
地龍山
山頂處雲霧翻騰,模糊的峰巅若隐若現,仿若人間仙境。
一張石桌上,平鋪着一個棋盤,上面黑白棋子交錯擺列。
二人執子對弈。
其中一人披頭散發,模樣怪異,若是楊林在此,一眼便可以認出,正是平一道人。
對面一名金袍老者,銀發蒼蒼,精神矍铄,雙目炯炯有神。
金袍老者放下一顆白色棋子,略帶歉意道:
“師兄,這次委屈你了!”
平一道人擺了擺手,一副灑脫的模樣,毫不在意道:
“我都已經這般年紀,丹田又受過傷,找到九曲血靈芝後,即便服下,結嬰的希望也不好說,倒不如給其他人,一下子爲宗門增加兩名元嬰修士。”
金袍老者捋了捋花白胡須,贊賞道:“這些年來,師兄始終是最顧全大局的人!”
“漠城之戰後,玄劍門損失慘重,但血魔宗更甚,我們若是能一下子增加兩名元嬰修士,抓住血魔宗的這個空檔期,很有可能一舉消滅血魔宗。”
平一道人呵呵一笑:“這就不是我該考慮的事了,玄劍門的未來,就靠師弟你們這些元嬰修士了。”
“等到攻占血魔宗,師兄我估計已經隕落,師弟你到時候也學學凡俗間的那一套,給我燒些紙錢,讓我知道一下,我就心滿意足了。”
“師兄……”
聞聽此言,金袍老者臉上掩飾不住的悲傷之色。
平一道人一拍腰間儲物袋,取出一個酒壇,淡淡的說道:
“你我師兄弟二人,相識數百年,但自你進階元嬰期後,聚的便少了。”
“師兄偶然得到這壇炎果酒,十分珍稀,今日你我二人,一同開懷暢飲!”
“有一點可說好了,絕對不能用靈力抵抗美酒!”
金袍老者立即來了興緻,頗爲期待道:
“好!”
“師弟就陪師兄一次,不醉不歸,一如我們當年那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