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若淳單手掐訣,手中金劍一揮,一道金色劍光斬出,劃破長空,向着杜雲山一沖而去。
杜雲山的頭頂,盤旋着一個畝許大的血色雲朵,上面血氣不斷翻湧。
杜雲山向着血色雲朵一抓,一團血色霧氣從中飛了出來,頃刻間化作一條血色長蛟,張牙舞爪地迎上那道金色劍光。
“咣”的一聲巨響。
血色長蛟張開大嘴,一口咬向金色劍光。
金色劍光一閃即逝,躲過血色長蛟的撕咬,下一刻卻從血色長蛟口中一貫而入,飛入它的身體當中。
金色劍光一陣搖曳,将血色長蛟撕成碎片,繼續勢如破竹地向着杜雲山攻去。
杜雲山不敢大意,身軀一個模糊,飛入血色雲朵中。
金色劍光一到血色雲朵的籠罩範圍,就見上面蓦然浮現出一朵血色蓮花,向着下方的金色劍光猛然罩去。
道道血光從血色蓮花上灑落而下。
金色劍光一進入血光的籠罩範圍,猛然一滞,很快靜止不動,在血光中片片破碎開來。
杜雲山從血色雲朵中浮現而出,發現李若淳已經消失不見,當即神識一探,見他已經靠近暗紅色棺材。
“就讓你見識見識它的厲害!”杜雲山嘴角噙着一絲冷笑地說道。
李若淳周身金光大盛,強烈的劍意從金色長劍上爆發而出。
李若淳金色長劍一揮,一道金色劍光飛出,一個模糊消失不見,下一刻卻出現在暗紅色棺材的上方。
金色劍光蓦然分裂開來,化作十二道金光,向着周圍飛去。
“啊!”“啊!”“啊!”
慘叫聲此起彼伏,七八名結丹期士,一接觸到金光,身體便如同紙糊的一般,被金光絞的粉碎。
如此恐怖的劍意,暗紅色棺材旁的結丹期修士何曾見過?
衆修士立即作鳥獸散,不敢多停留一分。
李若淳并未追殺那些結丹期修士,而是落到暗紅色棺材旁,目光凝重地望着棺材上的暗紅色圓盤。
片刻後,李若淳手中金色長劍,發出一陣嗡鳴之聲,向着暗紅色棺材猛地斬去。
......
在一處地下通道中,三名修士在裏面小心翼翼地行走着。
奇異的是,這三人,都戴着灰色鬥笠,遮住了面容 。
其中一人,身着血色長袍,正是楊林。
而他身旁的修士,一位是李文貴,另一位則是一名叫耿曉峰的修士。
耿曉峰是血魔宗的修士,和二人一樣,都是結丹期初期的修爲。
耿曉峰與李文貴私交甚好,一聽說大量正道修士集結,沒有任何猶豫地便同意和李文貴一起逃跑。
這一條地下通道,是因爲他當時協助布置無生血煉大陣,所以才知道此路。
地下通道中有屏蔽神識探查的禁制,所以三人也不擔心會被外面的修士發現。
三人走了很久,終于從這地下通道中走出,來到外面。
剛一走出地下通道,三人便聽到遠處的高空中傳來“轟轟”的聲響。
一個百丈高的黑色巨人,揮舞着黑色長刀,矗立在天地間。
黑色巨人的身後,一個暗紅色的巨大圓盤光影,正在緩慢地旋轉着。
巨大圓盤光影上,不時地浮現出一個個複雜莫名的暗紅色符文。
黑色巨人的不遠處,一名頭戴墨玉冠的修士,身旁十二把金色飛劍,正在交替向着黑色巨人進攻。
百丈高的黑色巨人,每一刀揮出,都帶出道道黑色刀影。
金色飛劍一撞到黑色長刀上,便立即倒飛而出。
楊林望着黑色巨人,猛然一驚,一眼便認了出來。
“這是鬼霧所化黑色巨人。”
隻是這黑色巨人,遠比他手中的黑色巨人要強大太多,尤其是它背後的暗紅色圓盤光影,給人一種十分壓抑的感覺。
楊林的腳步,一下子慢了起來。
“怎麽了,劉道友?”李文貴見此,忙問道。
楊林指了指遠處的黑色巨人,“血魔宗怎麽會有如此強大的怪物?”
李文貴并不知曉。
作爲血魔宗的修士,耿曉峰也未見過。
楊林正準備跟随二人離開,突然一愣,像是感應到了什麽,蓦然停下腳步。
過了一會,楊林目中精芒一閃,望向二人道:“劉某要回去一下,二位道友先行離開吧。”
說完,楊林也不管二人的反應,走進地下通道,沿着原路返回。
漠城三座巨大祭壇的中央
一名須發皆白、面容剛毅的白袍修士,頭頂上漂浮着一片血色雲朵,正是血魔宗的宗主杜雲山。
三座祭壇前面,盤坐着三名元嬰期的修士。
杜雲山向着三人望了一眼,輕聲說道:“拜托三位了。”
三人齊齊回聲道:“我等定當竭盡全力,協助宗主進階化神期。”
杜雲山雙手翻轉間,取出一顆血色珠子,大口一張,噴出一道精血,落到血色珠子上。
血色珠子登時光芒大放,飛到空中,血光向着四處彌漫開來。
杜雲山雙手連連掐訣,然後向着血色珠子,打出一道道法訣。
血色珠子上,浮現出一團血色光影,在上面不斷地遊來遊去。
片刻之後,這團血色光影變得清晰起來,竟然是一隻頭生雙角、身軀類蛟的血色怪物。
三名元嬰期修士,同時念念有詞,然後不斷掐訣。
那祭壇之上的血色幡旗,忽地飛到祭壇上方的空中,憑空高漲倍許,迎風獵獵作響。
周圍三十六座血色石台之上,一個個血色圓球,不斷地上下跳動,然後向着空中的三面血色幡旗彙聚而去。
這些血色圓球一到血色幡旗旁邊,便從上面冒出一團團血色水滴,凝聚成一道血色水流,向着幡旗上流淌。
血色水流一落到幡旗上,便如同泥牛入海一般,消失不見。
血色幡旗上,緊接着出現一條血色小溪,不斷發出嘩啦啦的聲響。
三條血色小溪,從血色幡旗上流淌而出,如同匹練一般,一路延展到血色珠子上。
血色珠子上的那隻雙角怪物,猛然張開嘴巴,“咕嘟咕嘟”地将血色小溪吸入嘴中。
每過一分,它頭上的血色雙角,便凝實一分,到最後,竟然如同實體一般,分辨不出真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