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林望了一眼金色棺材中的浮沉子,疑惑不解地說道:“這浮沉子老成如此模樣,竟然能夠跟你那弟子玄靈兒結成雙修道侶,實在是讓人費解。”
血無天冷笑一聲道:“你以爲他施展山嶽封靈大陣沒有代價嗎?真以爲血某那麽容易被困住?”
“噬血玄靈劍何等強大,就算被奇魔花影響,也不過是很短的時間,靈性就開始慢慢恢複。爲了封住血某和恢複少部分靈性的噬血玄靈劍,浮沉子以精血爲引,透支體力和靈力,才将血某困了一天的時間。”
“等血某從山嶽封靈大陣中出來時,他便已經衰老成了現在這般模樣。”
“原來如此!”楊林輕語一聲,接着問道,“劉某實在想不明白,以血道友的實力,如果想要飛升,應該問題不大吧?爲何非要入侵獸靈界?”
“血某自幼便在血煞宗修煉,早已把血煞宗當成了自己的一切,隻要能讓血煞宗變得更強,血某什麽事都會去做。入侵獸靈界,這有什麽問題嗎?弱者,本來就應該被屠殺的,被搶奪的!”血無天沉聲道。
“捆縛獸靈界,搶奪獸靈界的資源,是血煞宗數任掌門想要做的事情,遺憾的是,血某隻做到了捆縛獸靈界,還沒完成對獸靈界的入侵。”
楊林在心中盤算了一會,終于把一切理清楚了。
血煞宗多年來,一直想要入侵獸靈界和其他四個界面,一直到血無天任掌門,也就是一萬八千多年前,才鑄成噬血玄靈劍,在獸靈界最靠近山海界時,将獸靈界捆縛住。
同時,血無天用同樣的方法捆縛另外四個界面,卻因爲距離太遠,并沒有成功,但大幅拉近了另外四個界面與山海界的距離。
由于獸靈界被捆縛後空間壁障大增,導緻血煞宗入侵失敗。
浮沉子用計臨時封印血無天和噬血玄靈劍,然後聯合衆多宗門一起殺上血煞宗,最後血煞宗覆滅,血無天被殺。
浮沉子應該是在臨死前,将噬血玄靈劍封印,又将血無天的屍體分割後封印。
大概在一萬年前,玄黃宗的靈霄,鑄造空間屬性的靈劍玄黃劍,破開獸靈界的空間壁障,成功入侵獸靈界,将獸靈界靈祭。
然後,靈霄不知道用什麽方法,繼續入侵另外四個已經大幅靠近山海界的界面,将這四個界面也全部靈祭。
靈祭五個界面後,玄黃劍威力大增,于是靈霄開始想要打通山海界與上界的通道,卻被玄冰靈女的分身下界後冰封在無盡高空中。
“這便是一萬八千多年來的曆史嗎?”楊林在心中默默地想道。
關于金無奇和血無天的殘魂,楊林心中也大概有了一個脈絡。
一千多年前,金無奇先祖金茂輝進入劍冢,無意中解開了血無天頭顱的封印,将血無天的頭顱帶了出去。
不知道什麽原因,頭顱中的血無天殘魂,到了金無奇的體内,大多數時間在沉睡,醒來時便會指導金無奇陣法之道。
血無天雖然不擅長陣法之道,但以他曾經強大的修爲和見識,再加上金無奇的陣法天賦,使得金無奇的陣法實力遠超同階修士。
金無奇來劍冢,不用想,肯定是血無天撺掇的。
“血道友是用《陣經》誘惑金無奇,然後等拿到《陣經》後,再像現在這樣控制金無奇,用《陣經》去打開噬血玄靈劍的封印吧?”楊林略一思量,緩緩問道。
“你這人雖然資質很差,但确實聰明。”血無天嘴角一笑道,“不錯,血某确實是這麽做的,作爲一名陣法師,他又怎麽可能抵擋得住《陣經》的誘惑?”
“血道友知不知道一名叫靈霄的修士?”楊林突然不動聲色的問道。
“靈霄?那是什麽人?”血無天訝然道。
楊林這才确定,血無天的殘魂,應該不知道後來的事。
“血道友所做的事,後來被這位叫靈霄的修士做成了。”楊林神色一正地說道,“靈霄鑄造一把空間之劍玄黃劍,成功破開空間壁障大增的獸靈界,将獸靈界靈祭了,然後又将另外四個界面,也同樣靈祭了。”
“何爲靈祭?”血無天驚疑道。
“所謂靈祭,就是祭煉一界的萬物,來抽取界面的靈力。這一界面的修士、妖獸、靈木、靈礦、藥草等等,凡是具有靈力的,都将被祭煉。”
“竟有如此之事?這可比血某的血祭之法強大太多了。”
楊林目光一閃,沉吟道:“劉某懷疑,靈霄的靈祭之法,可能就是由血道友的血祭之法改進而來,當然也不一定,這隻是劉某的猜測。”
讓楊林意外的是,血無天直接否認道:“這不可能,血某的血祭之法,就算改進也達不到你說的那種地步,那叫靈霄的修士,應該是從他處得來的。”
“沒想到此人竟然如此強大,他已經飛升上界了嗎?”
“關于靈霄的事情,劉某也所知不多,也許飛升了,也許死了,并沒有統一的說法,劉某不過是個結丹期初期的修士,與血道友所說的,隻不過是外界的一些傳言而已。”楊林沉默了一下後,才這般回道。
“外界的傳言?爲何我從未聽金無奇提起過?”血無天将信将疑地反問道。
“劉某不是此地的修士,而是來自一處叫七靈海的地方,那裏的修士,每個人都知道這些傳言,七靈海距離此地甚遠,金無奇不知道又有何奇怪的?”楊林信口胡謅道。
“劉道友所說的這些事情,跟血某都無關,血某現在隻關心《陣經》,你我說的已經夠多,血某提出的條件,劉道友考慮的如何了?”血無天望了一眼楊林,催促道。
楊林面色一凝,肅然道:“血道友所說,自然讓劉某十分心動,可是劉某又怎麽知道,血道友給的功法和劍陣,确實有用,而不是你動過手腳的?”
“還有,若是劉某将《陣經》取下後,血道友再突然出手,劉某隻怕性命不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