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的許凝,有說這話的底氣。在修仙的世界中,以實力爲尊,她如今的實力,放在靈獸宗的築基期修士中,也是排在前列的,更不要說,她将來真的有可能成爲結丹期修士。
“你有沒有想過,我可能這一輩子都無法突破築基期,而你,一旦成爲結丹期的修士,将會擁有五百年的壽元,你我之間,能夠在一起的,隻有短短的幾十年。”楊林說出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,這也是他現在最擔心的地方。
“我自然會想辦法讓楊大哥你成爲築基期修士的,就算最後真的失敗了,我也沒什麽可後悔的,我們還能在一起四十多年。凡人一生那麽短暫,可我看他們很多人,依然過的很快樂!”許凝說道。
楊林沒有想到,以前那個看起來單純的女孩,如今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。楊林能感覺到,許凝明顯比以前成熟了很多。但楊林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再多聊,畢竟談起未來,他的心中,完全沒有底。
楊林突然想起了許凝提到過的小靈,忙問道:“你怎麽會認識小靈?她現在怎麽樣?”
提起小靈,許凝的臉上,流露出憂傷的表情。
“我跟她很早就認識,是很好的朋友。關于楊大哥你的很多消息,其實都是小靈透露給我的。她的心思一向比較細膩,考慮事情也比我周全很多。”
“在宗門大賽後,有次我去找她,她跟我說,你将要執行同月齋的一個比較危險的任務,一開始她也以爲這隻是一個危險些的任務,但是随着她慢慢的深入了解,她發現這個任務很複雜,很危險,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。”
“她跟我說過,她很後悔把你推薦給了同月齋的齋主,我問她具體什麽任務時,她卻什麽都不肯說。我隻能請求她,盡量護你周全。”
許凝頓了頓,平複下内心的情緒,繼續說道:“從那以後,她就像消失了一樣,再也沒有出現過。我去問了同月齋的一些人,沒人知道她去了哪兒。”
“小靈再也沒有出現過?”楊林驚疑道。
楊林想起了小靈在給他《無生斂氣訣》時,玉簡末端的那一行小字。正是小靈給他提供的這個重要信息,才讓他提前有了防備。
“難道?”楊林想到了一個可怕的結果。
“難道什麽?”許凝問道。
楊林将當初小靈給他提醒的事說了下,兩人都意識到小靈有可能在這裏出了事情。
“小靈給我提供信息的事,有可能被同月齋的齋主發現了,然後給她惹來了殺身之禍,所以你後面就再也沒有見過她。”楊林分析道。
許凝突然坐起來,臉上怒氣沖沖。
“難道是我害了她?”許凝喃喃自語道。
楊林沒有說話,他知道,小靈有可能是死了,不然不可能這麽多年沒出現過。
當時小靈給他透露信息時,楊林還覺得有些奇怪,如今結合許凝說的,他才明白,小靈爲什麽那麽做。
隻是小靈一定想不到,她做的那麽隐蔽,還是被同月齋齋主發現了。
如果沒有小靈的提醒,楊林也不可能一直提防着同月齋的齋主,也就不會猜到,另外兩人中有人是同月齋齋主的人。
如果他不是偷偷修煉了《倉元劍訣》,一直防着另外兩人,他很有可能,就死在了歐陽羽的手裏。
楊林原本以爲許凝會直接去找同月齋齋主報仇,那位齋主,可是一位築基期後期的修士。不過看她還算正常,楊林知道,眼前的女子,真的已經成長了很多。不過看到許凝的目光,楊林猜測,如果将來有機會,許凝一定不會放過同月齋的齋主。
“你跟我說一下這整件事吧。”許凝說道。
于是楊林便将他當時被同月齋選中,跟着一起進入神秘之地說起,涉及小靈的地方,楊林都講的特别詳細,仿佛想将她的每一個動作都說出來。楊林知道,他和許凝,都欠小靈的。小靈一直在勸他們兩人分開,但是真當楊林遇到危險的時候,她還是考慮了許凝的請求,不顧生命危險地給楊林傳遞信息。
接着楊林又說起了他進入神秘之地的事情,他在裏面見到的金黃色大蛇、黑色怪蟲、強大的青年修士、黑沙魔、那神奇的法陣、刻在石壁上的《青元劍訣》,以及他最後通過青色劍芒反殺歐陽羽。
隻是關于青銅小壺的事,他沒有提起。在最後反殺歐陽羽時,楊林改成了他使用血遁術,逃出了歐陽羽的法陣。其實楊林很清楚,歐陽羽所布置的法陣,他用血遁術,是逃不出去的。其他涉及青銅小壺的地方,他也都編了個理由,一概而過。
聽完楊林的講述,許凝陷入了沉默當中,良久才說道:“沒想到你去的地方那麽危險,若不是小靈,你可能真的就回不來了。天亮後我們就去你說的那個地方,找一找小靈的屍骨吧。”
楊林點了點頭。
兩人又聊了一會,便相擁而眠。
三天後,兩人來到當初墨綠飛舟停靠的地方,沿着四周開始不停地搜尋。在搜尋的時候,楊林改變成一個中年人的模樣,而許凝,則變幻成了她一開始的樣子。這是楊林特别提議的,擔心二人被同月齋的情報人員發現。
已經過去了二十五年,兩人不知道還能不能發現線索,隻能不放過每一個地方,認真細緻地搜尋。
一連七天,兩人在周圍發現了不少的屍骨,有修士的,有凡人的,還有妖獸的,有新死的,也有死了很多年的。許凝辨認後,都說不是小靈的屍骨。
過了這麽多年,小靈如果真的死了,屍骨能不能存在,都不好說。如果是在一些隐蔽幹燥的地方,保存一百年都有可能,但如果是在露天的地方,被風吹日曬,那保存的時間就大大縮短了。
兩人又沿着周邊搜尋了一個月的時間,仍然沒有找到小靈的屍骨,最後隻得放棄。兩人都期待着,小靈還活在這個世界的某個地方,隻是他們不知道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