标題啥的她也不明白。
直播什麽的她現在也還不懂。
但是,既然有希望那就不要放棄,她可以慢慢學的!
“好的,我會努力試着去做做的,如果有不懂的地方……我可以找找你們幫忙嗎?”
陳方欣然應道:
“當然可以啊,沒問題!”
“那太好了,謝謝你們啊,張醫生陳醫生!”
說完,女孩就用紙巾将臉上的淚痕擦了個幹幹淨淨,随後便快步跑進了住院樓。
望着女孩的背影,張易忍不住問道:
“陳老師,問你個問題啊。”
兩人一邊往食堂走一邊聊。
“問呗。”
“如果,我是說如果,你也身患絕症了,你會和你老婆離婚嗎?”
陳方先是白了張易一眼然後才認真思索起來。
好半晌才說道:
“這個問題我也不好說,如果是很惡性的腫瘤我感覺我會直接把财産分配完畢然後……還是離婚吧,不能耽誤她呀。
但如果是有治愈希望的,我應該不會離。
不過看我老婆怎麽決定吧,我要真是得了什麽絕症,我會把選擇權交給她的。”
“哎,世間最無情的東西,果然還是病魔啊。”
陳方突然又轉過頭問張易:
“你呢?你要是得絕症了,你會和女朋友分手嗎?”
“我?我自然是……”
還沒等張易說完,陳方就想到了什麽然後打斷道:
“哦對對對我給忘了,你又沒女朋友的我問你幹啥。”
說完陳方就兩手插兜轉頭進了食堂。
“嘿我這?!我沒女朋友怎麽了?我……我沒女朋友我也可以回答你的問題好吧!”
張易輕哼一聲,也大步跨進了食堂。
……
午休時間,張易趁着值班室的人還沒睡覺,撥通了剛才女孩給他的那個号碼。
嘟……嘟……嘟……
好一陣忙音後,張易都以爲對方不會接了,結果突然那邊就響起了一道很謹慎的聲音:
“喂?你……你是誰?”
張易心想,這老母親終于接電話了!
“喂你好,我是天河市人民醫院的醫生。”
電話那頭似乎是猜到了什麽,語氣都變得急促又不耐煩起來:
“你什麽醫生啊?!我……我家沒人生病,我也沒錢,别再給我打電話了!”
眼見對方馬上就要挂斷電話,張易立馬說道:
“等一等,你先别挂,其實劉駱他……”
“我……我不認識劉駱!”
“他馬上就要死了!”
張易急中生智!
在對方即将挂電話的前一秒說出了這麽一句話。
(劉駱對不住了,我不是故意咒你的啊)
果然,這話還是有點用的。
電話那頭的人沒了聲音,似乎是在思考張易剛才的話。
趁着這時,張易趕緊接着道:
“劉駱現在就在天河市人民醫院腎内科住院,就在37床!情況很不好,這段時間都是他女朋友在照顧他。
如果你……你再不來醫院看看他的話,可能就再也見不着了。
你千萬别做讓自己後悔的事啊,人活一輩子其實……”
嘟嘟嘟……
張易還沒說完呢,電話裏就響起了一陣忙音。
陳方走過來問:
“家屬挂了啊?”
“嗯,我已經盡力了,不過看她的态度好像還是不願意來醫院。
哎,真搞不懂,有的人雙親還在卻形同陌路,有的人雙親以亡但仍日思夜想。”
陳方拍了拍張易的肩:
“别郁悶了,咱們醫生盡力就行,多的咱也幫不了。
實在要幫的話還真可以去看看他們那個直播怎麽弄。
給他們想個吸引人的标題,然後看看有沒有靠譜的貨源什麽的。”
張易點了點頭:
“确實,雖然咱們醫院有公益基金,但他這個是長期的病。
幫的了現在幫不了以後,所以還是老話說的好啊,授人魚不如授人以漁。”
醫院的公益基金不多,除非是真正特别困難的人張易才會幫助他們。
像這種還有機會靠自己謀生的,那還是多靠他們自己好一點。
午休之後,一直到下午下班張易和陳方兩人都忙的沒空去腎内科。
還是下午六點半的時候,那女孩自己主動找上了張易他們。
“張醫生陳醫生!你們……還沒下班啊?”
女孩有很多問題想問他們,但是又怕打擾人家工作,所以才磨磨唧唧的在急診大廳裏從下午五點半等到六點半。
陳方問道:
“幫你想标題是吧?等着啊,馬上下班了,我想标題那倒是很厲害的。”
張易失笑:“确實,我那些手術視頻的标題全都是你想的,沒你那些吸睛的标題,也沒人點進來看~”
“哈哈,那到沒有,還得是你手術做的牛逼他們才看的呀。
你還别說,最近沒出手術視頻,論壇上的粉絲都在催我呢。”
下了班,張易和陳方還有那女孩一邊聊一邊來到了腎内科。
巧的是今天腎内科夜班值班又是白唐和陳鋒兩人。
“白醫生,劉駱情況還好吧?”張易問。
“恢複的不錯,住院費也交上了,再住個兩天就能出院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白唐看了張易和陳方兩人一眼問:“對了張助理,你們不下班嗎?”
陳方笑着道:
“呵呵,我們過來幫劉駱賺錢。”
“賺錢?”
“對,出院以後他也幹不了那些重體力活了,掙不到什麽錢以後還怎麽看病啊,所以我就給他們想了個開直播的招。
哪怕一個月隻賺個兩三千,那也比一分錢不賺要好得多啊。”
白唐驚奇的上下掃了陳方一眼笑道:
“你可以啊,竟然還能想出這麽個法子來幫助患者?以前還真是小看你了。”
陳方擡起頭用鼻孔看了眼白唐:
“别瞧不起人啊!”
幾人正聊着。
腎内科的電梯門口處便走進來了好幾名拿着保溫飯盒的家屬。
到了飯點,很多家屬不願意吃食堂的飯菜,都是自己從家裏做的飯帶來醫院吃的。
不過,唯獨最後一個走出來的帶着墨鏡、穿着中式旗袍的一位中年婦女有些奇怪。
也不是奇怪吧,就是感覺她怎麽來個醫院鬼鬼祟祟小心翼翼的呢?
要不是穿着打扮很得體,張易都以爲她是個賊了。
也就隻是多看了一眼,張易便将目光收了回來。
沒一會兒,正當張易他們準備進病房的時候,就聽護士站那邊傳來一道很小聲的詢問。
“護士,我想請問一下,你們這裏……有沒有一位叫劉駱的患者,住37床。
我聽說他……他好像快不行了,是真的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