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要……施教化。
“我要用這些人聽得懂的語言,以最大的尊重,對他們,施教化。
“同時,也爲我們的新盟友,方舟博派報仇。
“我的感知已經觸及到前方那個房間了。
“我看見了。
“你的判斷是對的,我在他們中看到了你們的那個副官。
“我不太确定……以你們的标準而言,這還算活着嗎?
“這種情況下,我認爲,做一些清理,是一種很好的表态。”
激光鳥偏了偏頭:
“未必,博派優柔的性格,和那種對衆生虛僞的博愛……”
陸明笑了:
“我相信你對他們的判斷。
“畢竟,你們彼此征戰千萬年。
“但,現在,經曆這些……切身的折磨,來自人類的滔天惡意後呢?
“大波,世間一切愛恨,皆是推己及人。
“我相信,那個房間裏的那些……呃,零件,此刻對人類一定充滿了憎恨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要做的,是切割。
“隻有切割掉歐羅巴這些對他們施加過傷害的人。
“我的帝國,才有可能多一些更有價值的朋友。”
陸明擡腿走向那個房間,同時說道:
“而且,末世一旦結束,人口增長會很快。
“隻要兩代人的時間,龍之帝國的人口就會爆炸式增長。
“人民會需要土地,更多土地,
“更多的資源,礦産,山河湖海。
“否則,内卷會再次襲來。
“這一次,我要讓增長期更長,土地更多。
“不然我一頭一頭幹掉地表的巨獸是爲了什麽?
“爲了讓這些習慣了皂人與舊貴族控制剝削的歐羅巴人,從一個個堡壘裏爬出來,重新占領地表?
“不好吧。
“如果那樣,未來,我的部隊來到這些地方後,會很麻煩——很多事情說不清楚,歐羅巴人不會馴服。
“隻有用刃與火,把事情說清楚,當我的軍隊來到這裏,那些僥幸活下來的,才知道該以什麽樣的态度面對他們。”
激光鳥振翅起飛,在微型反重力引擎與雙翼的微型噴口作用下迅速跟上陸明,在他的身旁伴飛:
“聽起來像是我們狂派的作風。”
“是的。
“而且,我這樣做,和你們當初一樣,有充分的正當性。”
陸明再次停下腳步,
一字一頓地說:
“在舊時代,很多龍之帝國人,都不清楚一個簡單的道理:
“我們,是未被誅滅的土著,是未被肢解的聯盟。
“那些被誅滅的,被肢解的,就在這顆星球的史書上寫得清清楚楚。
“一個接受了基本教育的人隻要看一眼那些記載,就能明白是怎麽回事。
“我現在,隻是在做一些預防性措施。
“而且,竟然還有‘人’試圖用“文明”去粉飾敵人的邪惡,用‘寬容’和‘反思’去磨滅帝國人的血性。
“甚至,以法的名義,用看似悲天憫人,實則包藏禍心的話術,去辱沒一代又一代先人的犧牲。
“那些相信這一套的人,忘記了帝國的一切,是誰用鮮血換來的。
“提出那些說法的人,它們不是蠢,是壞。
“它們不是信奉那些自由主義,它們很清楚其中的剝削與媒體控制。
“它們相信的,絕非任何制度的公義,而是堅信自己應該屬于剝削别人的那一方——這才是它們内心唯一皈依的東西。
“隻有那套制度,才能讓它們以最輕松、直接、赤裸的姿态去吞吃同胞。
“它們最恨的,就是自己生來不是白皮,未曾生而爲黃金十億之一罷了。
“如果用你們的世界史去解釋,那麽這些人生爲冷組建者,卻從未想要和你的陛下一樣,解放世上的受苦人。
“而是竭盡全力去出賣能夠出賣的一切——他人的一切,去加入‘至高議會’,當一個榮譽‘博派’。
“而這些人,也是我進入堡壘都市後,第一時間處理掉的那批。
“事實證明,沒有他們,所有事都好起來了。”
“真是……大開眼界。”
激光鳥在空中繞了一圈:
“聽起來,你們的世界也像是一個卡隆。
“你的陛下成名的那個角鬥場?”
“對。
“那裏的規則是:勝者生,敗者死。”
“是啊。”
“在我之前,這顆星球上的國際秩序,就是殘酷而赤裸的勝負遊戲。
“但今後,不是了。”
陸明不再閑聊,停步在一扇巨大的金屬門前:
這扇門後的情形,讓他甚至不太想說話。
那些博派,與狂派那個副官,就在這個房間裏。
“大波,等到地心事了,我還要去是燈塔的土地看看。
“那裏的大平原,很适合哺育新時代的帝國人民。
“然後,我們去塞伯坦。”
“好。”
激光鳥飛向巨門的控制面闆:
“以天尊的名義,
“無論你想做什麽,我會支持你。
“狂派,會支持你。
“門禁破解中……另外,你要的坐标已發送。”
陸明回過頭,看着剛剛和“信念”一同踏過地上血迹的雷翼王:
“去吧。”
白色巨人點了點頭,金色的面具瞬間合攏。
幾秒後,異星戰機帶着轟鳴聲沖出方舟号,飛入雲端。
陸明想了想,忽然問道:
“大波。
“帝國東側那塊長條狀的礁石,上面有堡壘嗎?”
“并沒有。”
“好。
“雷翼王,這邊的事做完,去扶桑列島。
“同樣的,犁一遍。
“不,兩遍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