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,龍卷風距漁船越來越近,船上的玻璃,被龍卷風旋轉時産生的氣流擊碎,船體傾斜,随時都有翻船的可能。
快速旋轉的氣流,像是一把把匕首,吹在身上疼痛難忍,皮開肉綻,船上的其他人都一臉慌亂,找地方躲避氣流,隻有蘇晨陽站在甲闆上,對抗狂暴的龍卷風。
蘇晨陽的七叔,五哥急忙躲進船艙,發現李乘風還愣在原地,急忙喊道。
“趕快進來,外面太危險了。”
李乘風轉身看向兩人,心裏非常清楚,蘇晨陽若是不能擊敗島國神明,等待他們的隻有死亡,就算躲到船艙裏也是死路一條,歎了一口氣,接着說道。
“這個時候,躲在哪裏都一樣,還不如站在外面……”
話還沒有說完,恍然看到,五哥手裏捧的香爐,心頭頓時一緊,想到蘇晨陽剛才吟誦的咒語,急忙轉變話題,接着問道。
“兩位,我想問一下,蘇晨陽在甲闆上吟唱的咒語,是什麽咒語?”
“你問這個做什麽?”
蘇晨陽的七叔,滿臉疑惑的問道。
李乘風沒有回答他的問題,而是把那天晚上學的咒語吟唱了一遍。
聽着李乘風吟唱的咒語,七叔和五哥滿臉驚訝,難以置信的聲音問道。
“你,你怎麽會請神咒,難道你也是乩童?”
此時,李乘風才知道,那天晚上學的咒語,竟是乩童請神時用的咒語。
那天晚上附身在康佳佳身上的東西,并不是神明,而是一個遊蕩在人間的陰魂,這個陰魂生前是一個乩童。
這個陰魂好像是在等李乘風,等着把這段咒語傳給他。
前面已經說過,乩童的傳承方式主要有三種,其中一種,就是年老的乩童,會找一個合适的人,繼承自己的衣缽。
李乘風正是被那個陰魂選中的人,繼承了陰魂的衣缽。
想明白的李乘風,一臉的難以置信,這一切可能就是天意,南乩童,北馬仙,現在不僅是一名東北出馬仙,還是一名南方才有的乩童。
知道自己繼承了乩童衣缽,李乘風又開心又興奮,一刻也不敢耽擱,看着眼前的兩個人,着急的聲音說道。
“七叔,五哥,能不能幫幫我,我想請神上……”
話還沒有說完,兩個人便明白李乘風的意思,直接點了點頭,毫不猶豫,慌亂的聲音說道。
“不要說了,我們都懂,晨陽撐不了多久,快點,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。”
“嗯!”
五哥急忙應了一聲,接着低頭,看向香爐裏的香火,三根香已經燃燒了一半,當香火燃盡的那一刻,神明就會離開,到時候蘇晨陽就會變成普通人。
五哥一刻也不敢耽擱,把屬于蘇晨陽的香爐放到地上,又去船艙裏拿出一隻香爐,點燃三炷清香插在香爐裏。
做好一切後,七叔看着李乘風,着急的聲音說。
“好了,趕快請神,接下來就看你的了。”
聽到請神兩個字,李乘風先是愣了片刻,急忙走到香爐前,吟唱起咒語。
看着隻是吟唱咒語的李乘風,七叔一臉着急,急忙說道。
“隻唱咒語是沒用的,趕快跳啊,跳起來,一邊跳一邊唱……”
“怎麽跳,我不會跳啊!”
李乘風着急的聲音說道,想到蘇晨陽在甲闆上一邊跳一邊唱的樣子,學着他的樣子一蹦一跳,手擺來擺去,看上去很不和諧,非常别扭。
看着亂蹦亂跳的李乘風,七叔一臉着急,氣憤的聲音說道。
“你跳的不對,不要跳了,跟我學,你看我是怎麽跳的。”
說話時,七叔站在李乘風面前,慢慢的跳了起來,先是舉起左手,又是擡起右腳,然後左手放下,右腳落地,身子向右一歪……
李乘風跟在七叔後面,有樣學樣,學着跳了起來,光學着跳,忘了吟唱咒語,七叔滿臉怒氣,轉身看着李乘風,不爽的聲音說道。
“不要光跳,還要吟唱咒語,要一邊跳一邊唱……”
“哦,我知道了!”
李乘風着急的聲音應了一聲,越是着急,越是容易出錯。
接着轉頭向甲闆上看了一眼,隻見蘇晨陽,身上的衣服已被龍卷風産生的氣流撕碎,身上全是氣流劃破的傷口,渾身鮮血淋淋。
看着蘇晨陽的樣子,李乘風非常清楚,老同學已經撐不住了,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,急忙轉身,站在香爐前面,嘴裏吟唱着咒語,學着七叔的樣子手舞足蹈,又蹦又跳。
五哥拿着香爐,在李乘風的面前晃來晃去,聞着清香上冒出來的煙味,剛開始還感覺很難聞,沒一會,感覺這個味道好香好香,不停的嗅着鼻子,吸着白色的煙霧。
随着咒語不停的吟唱,意識越來越模糊,在失去意識前,感覺一股神秘的力量,順着天庭進入身體,與此同時,屬于李乘風的意識瞬間消失。
七叔和五哥看着李乘風的樣子,臉上露出驚喜的微笑,開心的說道。
“七叔,成了,成了……”
“嗯!”
七叔點了點頭,心中很是好奇,不知李乘風請來的是哪位神明,就在好奇之時,隻見李乘風一臉嬌怒,手掐蘭花指,轉頭看着龍卷風,用女人的聲音說道。
“豈有此理,敢在神州大地撒野,就是不把華夏神明放在眼裏。”
說話時,已經出現在甲闆上,輕蔑的目光,看着不遠處的龍卷風。
聽着李乘風說話的聲音,七叔和五哥滿臉震驚,已經猜到附身在李乘風身上的神明是哪一位,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海神娘娘媽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