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臉上出現了一個血窟窿。
陳一諾冷笑一聲,道:“我的人生,前二十年悲劇,至少,以後還有改正的機會。我會讓你,下半生永遠凄慘。我向你保證,如果有一天,師父那個老匹夫殺來之前,我會先讓你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。留你一顆眼珠子,是要讓你親眼看着,我将師父那個老匹夫的人頭提到你面前來!”
“蘇見雪,你不得好死!”艾瑞雪思痛罵。
陳一諾哈哈而笑,随後轉身離去。
陳一諾又重新回到了沈墨濃的房間裏面。
沈墨濃已經知道了陳一諾挖了艾瑞雪思的眼珠子,那邊對艾瑞雪思已經展開了救治,并無大礙。
沈墨濃卻是也沒想到,陳一諾卻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人。
“你母親,我很熟悉。她是個很善良的人,雖然外表清冷,但實際上,很有同情心!”沈墨濃和陳一諾相對而坐之後,她接着說道:“你的性子,其實更像你爸爸一些。”
“我爸爸?”陳一諾眼神一黯。她随後咬牙,說道:“若我爸爸就此不在了,我發誓,我會不惜一切,将教廷諸人,殺個幹幹淨淨,一個不留!”
沈墨濃微微一怔,随後輕聲說道:“不恨你父母了?”
陳一諾看向沈墨濃,她沉聲說道:“爸爸爲我所做一切,我看在眼裏。我若再恨他們,豈不是豬狗不如!”
沈墨濃其實對眼前的陳一諾并不感到熟悉,甚至是覺得有些陌生的。而且,以她這麽多年的閱曆,她也看不透陳一諾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。
“我想了一下……”陳一諾擡頭看向沈墨濃,突然說道。
沈墨濃道:“嗯?”
陳一諾說道:“今天那量子武器已經暴露了,一來,的确是可以震懾教廷。二來,卻也提醒了他們。如今,不管我爸爸是真死還是假死,但他們會認爲我爸爸已經真的死了。他們會散布這個消息,并且也會對量子武器出手。所以,量子武器研究這邊,我們一定要做好防範的準備。如果量子武器再出事,我們将沒有任何可以震懾他們的東西。”
沈墨濃眼睛一亮,她說道:“你考慮的很周到。”
陳一諾說道:“現在,的确不是悲傷和軟弱的時候。我不會讓我爸爸爲我所犧牲的毫無意義。量子武器這邊,我要去查看一下,了解一下,可以嗎?”
沈墨濃猶豫起來。
她其實真的怕,怕這是一個局。是教廷的局!
如果眼前的陳一諾,不是真正的陳一諾,那麽,量子武器一旦暴露,就會出大問題。
陳一諾看到沈墨濃猶豫,馬上就明白了她心中所擔憂的。
“對不起,事關重大,我必須謹慎!”沈墨濃馬上說道。
“我能理解!”陳一諾說道。
她随後,又說道:“我不知道,應該怎樣取信于你。我說的越多,就越刻意,就像我爸爸之前對我一樣。我現在和他是一樣的處境。但,沈阿姨,你相信我爸爸嗎?”
“我當然相信他!”沈墨濃立刻說道。
陳一諾說道:“那,我爸爸相不相信我的身份?”
沈墨濃說道:“當然相信,不然的話,他怎會爲你犧牲如此之大。”
陳一諾說道:“那你,能不能因爲相信我爸爸,看在我爸爸這麽相信我的份上,你也信我?”
沈墨濃再次沉默。
她半晌後,說道:“我記得,你剛出生時,我去醫院看過你。那時候,你長的很醜。沒想到,轉眼二十年過去,你現在出落得這般好看。我還記得,你背心上有一顆胎記,蝴蝶胎記。”
“我背心上,的确有一顆胎記,蝴蝶胎記。但是,我師父告訴過我,那是他找人紋上去的。我一直都以爲,這胎記就是一個紋身。”陳一諾說完之後,就将雪白美麗的後背全部顯露在沈墨濃的面前。
沈墨濃仔細觀察了那胎記,她随後一笑,說道:“快穿上衣服吧。”
陳一諾便穿好了衣服。她問沈墨濃,道:“這胎記,是真的嗎?”
沈墨濃說道:“顯然是真的。”她頓了頓,道:“這胎記,剛好你看不到。如果是在正面,你自己就可以分辨。可惜,在你後面,你也不好意思去找人分辨。”
陳一諾臉蛋微微一紅,道:“的确如此!”
她這是第一次出現有些害羞的情況,一直以來,其實她都是天不怕,地不怕的。
她又問沈墨濃,道:“我的身份,你可以信任了嗎?”
沈墨濃說道:“當然!”
陳一諾說道:“那就好!沒有人能比我更了解教皇,他的野心很大,我們現在,錯一步,就萬劫不複!”
沈墨濃說道:“剛好,我也想知道,教皇到底是什麽人。”
陳一諾說道:“教皇叫做梵迪修斯,他是一條超級老狐狸。在準備行事之前,他就聯合了蟲皇的舊部。他體内,還有蟲皇留下的一些基因。就算是蟲皇舊部那些人,也被他死死的壓着。他一直隐忍,以有心算無心,這才将軍神,鈍天首領,沈默然,無爲大師這些人一一殺死。這些舊事,我都是聽高晉說的。高晉跟教中一些長老關系很近,所以知道很多秘密。”
沈墨濃說道:“梵迪修斯?他似乎從未出現過。”
陳一諾說道:“這就是他的小心和謹慎。一來保持神秘,二來也是爲了自身的安全。不過,他終究是遠遠不如我爸爸。”
“哦,你見過他出手?”沈墨濃立刻問。
陳一諾說道:“我沒有見過他出手,但是,我爸爸敢直接站出來,睥睨天下,誰也不怕。可他,沒有我爸爸的這份豪氣,隻敢躲在後面算計一切。”
沈墨濃微微一歎,說道:“可他還好好的活着。他雖然不是華夏人,卻很懂華夏的道家文化,也懂韬光養晦。”
陳一諾說道:“若非因爲我,爸爸豈會遭此厄運!可惡!”她說到後來,咬牙切齒。
随後,陳一諾又跟沈墨濃講了許多關于教廷的秘密。不過,梵迪修斯的老巢究竟在什麽地方。便是陳一諾也不知道,這梵迪修斯,實在是太過謹慎了。
一直聊到淩晨三點,陳一諾方才離去。
沈墨濃跟陳一諾約好,明日去見孫博士。
臨分别之前,陳一諾問沈墨濃:“我爸爸,是個什麽樣的人?”
沈墨濃呆了一下,然後說道:“爲什麽會這麽問?”
陳一諾說道:“我知道,他讓邪神将林家的人全部殺了。連小孩子都沒有放過。可我也知道,他是在爲國家辦事。”
沈墨濃微微一歎,說道:“我并不贊同他有些行事風格。就像你去挖掉艾瑞雪思的眼珠子,我也不贊同。可你們都不是我的提線木偶,所以,我雖然不贊同,但也能理解。他之所以要殺光林家人,是因爲林家人殺了你外婆,外公,還有你母親那邊所有的親人。也幸好,你母親跟着你爸爸走了,不然她若留在這裏,你母親也難逃厄運。當初,他饒恕過林家,然而,林家卻如此恩将仇報。所以,我理解他的憤怒,也許,他還痛恨他自己吧。你爸爸,是兵神!當年,我們國家有軍神,軍神守衛華夏,正氣凜然。你爸爸,這份熱忱愛國之心,不輸軍神!你,應該以他爲豪!”
陳一諾正色說道:“我知道了,沈阿姨。我不管爸爸是活着,還是不在了。他的志向,我會繼承。他沒有完成的事情,我會替他完成。因爲,我是他的女兒,我絕不給老陳家丢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