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生在世,不管有多大的神通,但都會有無能爲力的時候。
沈墨濃在化神之境的時候有無能爲力的事情,在神通一重的時候有無能爲力的事情。就算是到了現在,神通八重,已然是當世高人,但她還是有無能爲力的事情。就比如眼前,眼前她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的發生。
阮成軍與阮金剛來到了鬼煞的面前。這兩人對鬼煞是恨之入骨,自然不會有絲毫的憐憫和留情。便也在這時,阮成軍拿出了一口閃着寒光的軍刀,他讓阮金剛扶住了鬼煞的頭。
軍刀朝着鬼煞的脖子上狠狠的刺去。
咔嚓一聲脆響,軍刀寸寸碎裂,卻是刺不進去。
阮成軍與阮金剛微微失色,阮成軍抓住鬼煞的脖子,阮金剛抓住鬼煞的身子。接着,阮成軍便用力一扭。
這便是想要将鬼煞的脖子拗斷。
沈墨濃看的目眦欲裂,但她眼下卻什麽都做不到。她的腦域受到了巨大的傷害,還需要修複。精忍上師時刻守着沈墨濃,不讓沈墨濃異動。
這一切,沈墨濃隻能眼睜睜的看着。她忍不住去看陳揚,陳揚還處于昏迷之中。
沈墨濃暗暗想,陳揚看不見這一切也好。若是他清醒的看着,這對他來說是何其的殘忍。
便也在這時,異常的情況發生了。
阮成軍與阮金剛合力想要拗斷鬼煞的脖子,鬼煞痛苦呻吟。
但不管阮成軍和阮金剛如何的運勁,他們卻依然無法拗斷鬼煞的脖子。鬼煞的脖子已經扭曲到了一定的程度,它的五官也在扭曲,它的眼珠子都在凸出。這個樣子看起來格外的恐怖。
也是在這時,鬼煞的細胞再次開始變異。它的雙眼血紅起來,一層層煞氣朝外溢,它的身子變的通紅一片,如被烈火焚燒一般。
從外面看,便能看見鬼煞的身體裏似乎有一團火在燃燒。這火似乎要焚燒一切,而且,衆人已經能夠看見鬼煞的身體器官。
阮成軍與阮金剛的力量奇大無比,兩人的力量合起來已經有一萬多斤。他們的力量足可以将鋼鐵揉成鐵泥。但他們兩人卻是無法将血肉之軀的鬼煞拗斷。
沈墨濃凝神看着鬼煞,她期望着會有奇迹發生。
“住手!”大日活佛臉色一變,立刻喝道。
阮成軍與阮金剛聞言便立刻住手,他們放下鬼煞,不解的看着大日活佛。
精忍上師也奇怪的看向大日活佛,道:“怎麽了,活佛?”
大日活佛沉聲說道:“這孽畜的肉身非常古怪,越是逼迫,身體變異越是厲害。”
這種情況顯得很是古怪,但卻又有一定的道理。
人越是在困境之下,成長的越快。
魚兒在水中可以呼吸,鳥兒在空中可以飛翔,這都是适合它們生存的方式。
進化!
換句話說,鬼煞的身體是在不斷進化的。
當外部的環境惡劣,讓它不能生存的時候,它的身體就會開始進化。
細胞變異,身體進化!
大日活佛卻是害怕繼續殺鬼煞,會讓鬼煞進化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來。
眼下,大日活佛這麽一說,阮成軍,阮金剛也就發現了這個情況。精忍上師的臉色也凝重起來,說道:“活佛,依你之見,眼下該怎麽辦?”
大日活佛沉聲說道:“這孽畜非同小可,就算以貧僧的本事也無法爲其超脫。看來隻有将它帶回曼谷,交給我師兄來處理。”
精忍上師說道:“那就依活佛的來辦。”他頓了頓,又看了沈墨濃和昏迷的陳揚一眼,道:“這兩人如何處理?”
大日活佛說道:“這兩人如何處理是阮家兄弟的事情,他們代表的是國家部門。而這兩人與華夏的國安部門關系匪淺,所以貧僧也不能輕言斷其生死。而阮家兄弟你們處理這兩人也必須要慎重,切莫引起國際糾紛。”
阮家兄弟看了沈墨濃與陳揚一眼,阮成軍是大哥,最是穩重。他說道:“我們帶着鬼煞走吧,這兩人,不必管。”
大日活佛說道:“那好,就如此辦。”
這一衆人做事倒也是幹淨利落,絲毫不拖泥帶水。做了決定之後,一衆人便帶了鬼煞迅速離去。
他們是乘坐專機前來的,一共是兩架直升飛機!那兩架直升飛機隐藏在另外一處。
過不多時,一衆人便上了飛機,随後飛機起飛,朝泰國曼谷飛去。
叢林裏夜黑如潑墨,月光難以照進茂密的叢林。
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。
陳揚始終在昏迷之中。沈墨濃盤膝而坐,她釋放出自己的道場,保護着方圓十米的範圍。
在這十米的範圍裏,受她的氣勢所壓迫,不管是什麽蛇蟲鼠蟻還是猛獸豺狼統統不敢靠近!
以陳揚這種狀況,若是沒有沈墨濃在,他早已被野獸吃了。
沈墨濃閉上眼睛。她的腦域受到了嚴重的傷害,此刻,她正在默運法訣凝神靜氣,讓腦域内的連綿澎湃法力來驅除精忍上師給她造成的精神傷害。
那一股精神波的傷害就像是在純淨的水源裏染上了紅色。
沈墨濃要做的就是将紅色淬煉幹淨,讓腦域恢複成一片純淨。
打個比方,如果攻擊沈墨濃的是中華大帝陳淩。那麽一瞬間,沈墨濃的腦域就會全部變成紅色。無論沈墨濃如何努力,都不可能再淬煉掉紅色,恢複純淨。
事實上,那一瞬間沈墨濃就會死掉!
而精忍上師顯然沒有這個本事。
黎明,終将會到來。
茂密的叢林裏終于有了亮光。
天,亮了。
黑暗終将會過去。
這個時候,沈墨濃終于将精忍上師所造成的精神波傷害完全淬煉幹淨,她的腦域裏一片純淨。
所有的元氣都已恢複。
沈墨濃立刻來到了陳揚的身邊,陳揚已經昏迷了幾個小時了。這讓沈墨濃很是擔心,在她的印象裏,陳揚一向都是吊兒郎當,生龍活虎的。很少有這樣的情況發生,她不敢想象陳揚如果真的出事了,她該如何自處。
好在沈墨濃眼下已經今非昔比,所以她也沒有驚慌。而是伸出一根雪白的手指點在了陳揚的眉心上。
随後,沈墨濃凝神将法力透過指尖溝通陳揚的腦域。
這就像是一根數據線将兩人的腦域鏈接在了一起,說起來是非常神奇的。
沈墨濃頓時就感覺到了陳揚的情況。
如果說之前,沈墨濃的腦域裏是一小片紅色。
那麽陳揚的腦域裏就是四分之三的紅色了。
精忍上師的精神波主宰了陳揚的腦域,陳揚還保留了自己的意識體,但他的意識體無法戰勝精忍上師的精神波,這就是他一直無法蘇醒的原因。
沈墨濃不由失色,這種情況下,她也是束手無策。她能夠自己淬煉精忍上師的精神波,但她無法幫助陳揚來淬煉精忍上師的精神波。
眼下,沈墨濃真正的感到了内憂外患!
鬼煞被抓回曼谷,生死未蔔。陳揚又成了現在這幅模樣。
當初,沈墨濃的腦域内有聖嬰大王的法力。就算是甯天都也沒辦法幫助沈墨濃來淬煉聖嬰大王的法力。
眼下,沈墨濃自然也沒這個本事幫助陳揚來淬煉精忍上師的精神波。
腦域之内,實在是一個玄妙浩瀚的存在,而且精密無比,出不得一個小差錯。
沈墨濃害怕自己的強行介入,會壞了陳揚的腦域構造。
這種情況下,沈墨濃也隻有帶了陳揚登上直升機。随後,直升機朝燕京飛去。
上午九點。
沈墨濃急匆匆的帶了陳揚去見袁星雲。
這件事中,袁星雲是搞了很大的鬼。不過沈墨濃也是做了手腳,大家都是心照不宣。
沈墨濃也不多說,在明珠大廈的地下基地裏。
陳揚被安排着躺在卧室的床上,沈墨濃問袁星雲道:“有沒有辦法救陳揚?”
袁星雲說道:“陳揚的情況比你上次要好許多。你上次是聖嬰大王的本命元神不死。而陳揚這次不過是精忍上師的殘留精神波。這股精神波要消除并非不可能。”
沈墨濃聞言不由松了一口氣,說道:“你快救陳揚。”
袁星雲微微苦笑,說道:“我救不了陳揚,我不過是比你高一重的境界。你無可奈何的事情,我同樣也是無可奈何。”
沈墨濃的臉色沉了下去,道:“什麽意思?”
她現在火氣大的很,對袁星雲也是忍了再忍的。
雖然站在袁星雲的立場上,袁星雲做的是對的。但沈墨濃依然惱火,眼下鬼煞的處境還有陳揚的處境,可說都是拜袁星雲所賜。
袁星雲年紀大,自然也就理解沈墨濃的火氣。他說道:“陳揚現在的情況就像是植物人一樣,要他醒過來,必須靠他自己。要戰勝精忍上師的精神波,隻有靠他自己。其餘的外力都是不行的。”
沈墨濃微微蹙眉,說道:“這要等到什麽時候?”
袁星雲說道:“你可以試着跟他的腦域溝通,看能不能喚醒他的意識。”他頓了頓,說道:“或則你可以去找他親近的人來喚他,看能不能喚醒。隻有他的主觀意識越強,那股屬于精忍上師的精神波就會越弱。”
沈墨濃說道:“陳揚親近的人?”她開始思索,對于陳揚來說很親近的人到底是誰?
他的妻子?
沈墨濃想到了那位司徒家的小姐,司徒靈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