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一棵大槐樹下,李道風停了想道,擡頭看着高高的大槐樹發呆。
腦海裏面空蕩蕩的,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,或許是在思考,或許又是在問自己,問自己這是怎麽了,看開了還是變的冷漠了。
如果是以前,遇到小周這樣的事情,哪怕是小周得罪他,讓他恨不得殺了小周,可是當他看到小周媳婦和兒子這樣慘不忍睹,痛不欲生跪在他面前的時候,他會毫不猶豫的相救。
他也會覺的,醫者父母心,和小周的仇恨,不應該牽扯到孩子的身上!他一定會救下小周老婆和孩子。
可是現在,他竟然可以做到冷血,可以無視兩個生命,就在自己面前痛苦的掙紮,等待死亡。
其實有時候,他也在想,這樣做對不對,他的心裏也在掙紮,有時候他就想,如果自己修煉不到家,沒有看到因果這一層,或許他會毫不猶豫的救人。
可是現在他看到了因果,反而開始顧忌擔憂起來,變的畏手畏腳冷血起來了,他不知道自己是怕了,還是見的死人多了,所以才會變成這樣。
迷茫!李道風感覺到了迷茫!望着高高的大槐樹,陷入了莫名其妙的沉思之中。
“怎麽了!是想不通了嗎?”身後傳來的聲音,把李道風拉回了現實。
李道風回頭去看,卻不知道盧耀文什麽時候站在他的身後,看到盧耀文,這讓他苦笑、
以他現在修爲境界,幾裏外有人要靠近自己,他都能發現,剛剛卻陷入了沉思,盧耀文走到自己跟前,他都沒有發現。
這如果是敵人要報複自己,現在自己恐怕早就被對方從背後來了一下狠的吧。
其實這也說明,他的心亂了!不然豈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。
“大叔!你什麽時候來的!”
“我來了有一會了,看着你在這裏思考,就沒有打擾你,可是等了很久,在沒有見想明白,我就忍不住打斷你了,怎麽樣!想通了沒有?”盧耀文笑道。
“沒有什麽可想的,我就是在發呆!讓大叔見笑了!”李道風不好意思笑道。
“這有什麽好笑的,發呆很正常,人嗎!不管走到哪一步,都有七情六欲,不管你多麽厲害,隻要你是人,就避免不了這些!”
“所有小李呀,不要太累了!放松自己,也放過自己,或許你和我們追求的不一樣,但是讓我說,該放過自己的時候,就要放過自己,自己認定的事情,覺得問心無愧,該怎麽做就怎麽做,沒必要在意那麽多,更沒有必要在意别人的看法!”
“現在不是流行那麽一句話嗎,說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,憑什麽讓着你,我就覺得這句話很有道理,說的沒錯,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,沒有必要在意别人的看法怎麽樣!隻要做好自己就行!”
“所以說小李!不要想那麽多,你覺得自己做的對,那就去做!想那麽多反而束縛了自己,這樣才能讓自己放松!”盧耀文笑着說道。
盧耀文就像是看出來李道風的心裏想法一樣,這樣開導他說道。
當然了!如果是從他自己的角度出發,他是絕對的做不到見死不救的,這是他的醫德,也是他認爲醫者的天職,也是從他現在普通人的思想出發的想法。
但是他不能強行讓李道風的想法也和他的一樣,他也知道李道風和他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。
李道風站的高度,不是他們能夠觸及的,在李道風那個角度上來看,或許他的想法就是不對的。
同樣的事情,在不同境界,不同位置,不同角度的人去看,他的答案是不一樣的,對錯也是不一樣的,因爲看的角度不一樣,所以對錯也就不一樣。
“盧大叔!從你的角度出發,是不是覺得我不救那一對母子,是不應該?”李道風苦笑說道。
“沒有不應該,從我的角度出發,從我這個普通醫者的角度出發,或許不應該,畢竟老祖宗傳下來的本事,就有話說,醫者父母心,在醫者的眼中,沒有好人壞人,隻有病人和沒病的人!隻要是病人,那我們不管他是誰,他有多麽的罪大惡極,我們都要救,這是醫者的職責!”
“哪怕這個人是一個雙手沾滿鮮血,殺人如麻的魔頭,隻要找到你這裏,那你就要救!”
“但是你不一樣,你不是普通人,你不能按照普通醫者的角度去看問題,況且你也看到了,随着時代的發展,以前的醫德,一些醫者所遵循的規矩,現在已經徹底沒有了。”
“現在的醫者,都商業化了!有錢看病,沒錢就算長患者死在面前,他們都不會看你一眼!”
“包括我,也用醫術養家活口,所以說!一些事情,沒有必要多介意,我剛剛說了,隻要你隻在你的角度上,覺得這件事情做的對,做的問心無愧,那就大膽的去做,不用想那麽多,想的多了反而束縛了自己!”
“其實有些人就應該死,老話不是說的話嗎,天作孽猶可恕,自作孽不可活嗎!所以說!不要把因爲你生命中一點點遭遇!就束縛了你自己,沒有必要!他們包括我們,隻是一生命中的一小點而已,你完全可以忽略!”
“從第一次見到你,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,現在我更加知道,你就如同我們所說的神仙一樣的存在,在神仙的眼中,普通人如同蝼蟻,沒有必要在乎太多,因爲凡人要求的太多!”
“他們幹了傷天害理的事情,就像神不知鬼不覺,做一點點好事情,就想要神仙賜福,這樣的事情,神仙怎麽管,平時不燒香,出了事情讓神仙抗,哪裏有這樣好的事情不是!”
“所以千說萬講,還是那句話,放開自己,一些事情一些人,都是罪有應得,就讓他順其自然,沒有必要因爲這些事情,而讓自己心裏不安,不值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