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星雲說道:“鬼煞生來煞氣沖天,是所有人間鬼物種的帝皇。此種鬼煞,千年難出一個,一旦出來,若讓其統領鬼物,便要造下不少孽事。”
陳揚三人吃了一驚。
葉子也是覺得不可思議。
陳揚随後說道:“這鬼煞若是出身在我們華夏,會怎樣?”
他覺得,如果出生在華夏就禍亂華夏,那麽大禅寺沒必要這麽緊追不舍的。
袁星雲說道:“鬼煞并不是沒有意識的存在,他的出生地在泰國,根基也就是在泰國。所以他肯定是要重新回到泰國的。”
陳揚說道:“那眼下,袁處你覺得該怎麽辦?”
袁星雲沉聲說道:“一時之間,我還沒辦法回複你們。我需要将她帶回去好好研究一番!”
葉子馬上害怕的看向陳揚,道:“陳先生?”
陳揚正色說道:“葉子,母愛固然偉大。但你也要知道事情的嚴重性,這孩子就算出生了,也和你不會有什麽感情。但是,她會給你的國家帶來災難。又更何況,你還這麽年輕,你可以有更好的未來前程的。”
葉子的眼神黯然下去,她沒有說什麽。
陳揚能感覺的出,這一瞬間的葉子是悲傷而絕望的,甚至是帶了一絲的怨恨!
陳揚微微歎了口氣,他實在是顧不了那麽多了。
随後,袁星雲帶了葉子離開。
屋子裏又隻有陳揚三人了。
這時候也已經意興闌珊,陳揚三人将桌子收拾幹淨,随後,沈墨濃說道:“陳揚,陪我出去走走吧。”
陳揚知道沈墨濃的心情,他沒有拒絕,說道:“好。”
兩人出了房子,到了小區下面。随後,陳揚開了車,沈墨濃坐在副駕駛上。
陳揚開車很平穩,大街上,風景不斷的後退。
沈墨濃說道:“從明天開始,我打算回家去住。”她的語音中帶了一絲說不出的落寞和不甘心,道:“我從出生以來,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外面。我總以爲,還有太多的時間可以陪我的家人。但現在,我的時間并不多了。我也沒辦法繼續再自欺欺人。”
陳揚說不出話來。
沈墨濃繼續說道:“你也不必難過,你幫我太多,而我欠你太多。我們之間的友誼,一直是你在付出。就算是現在,你也一直在竭盡心力的幫我。但這是我的命。”
陳揚咬牙,說道:“我相信,一定有辦法可以治好你的。”
沈墨濃微微一笑。她沒有回答陳揚這句話,道:“以前我總覺得自己可以很灑脫,可以不怕死。可以将一腔肝膽報家國,但現在,我覺得我還有好多的遺憾。我有許多地方沒有去過,我甚至連一場戀愛都沒談過。我的人生就此終結,實在算不得完整。”
“還不到最後,我們還有機會。”陳揚眼中閃過痛苦之色,道:“你不要這麽早就放棄,行嗎?”
沈墨濃說道:“我沒有放棄,若有機會,我一定會争取。但我想回家,我想彌補一下遺憾。如果真的要躲不過這一劫,我希望能少一些遺憾,你明白嗎?”
陳揚沉默下去了。
沈墨濃忽然又說道:“世間的感情,無論是友情,愛情,親情,終究都是一樣。不能相濡以沫就要相忘于江湖。陳揚,我會記得在我的人生中,有過你這樣一個真正的朋友知己出現過。”
陳揚說道:“你若死了,你又怎會記得?你入不了輪回,投不了胎,你隻能是一縷塵埃。”
沈墨濃眼中閃過苦澀,道:“事實的确是這麽殘忍,但你不該來提醒我的。”
晚上的時候,林冰,沈墨濃,陳揚三人再次喝起酒來。
何以解憂,唯有杜康!
不是不想去查,而是如何去查?那裏查?
聖嬰大王的手下就像是風中塵埃,無蹤無迹,無處下手!
他們根本就不在三界之中,五行之内啊!
晚上七點,陳揚三人已經酒意微醺。
這時候,袁星雲打電話給了沈墨濃。
沈墨濃接通,她笑呵呵的喊道:“老袁,你是不是也想來喝酒了?我一直都覺得老袁格外合适你。”
她這時候也是完全放開了,這樣的玩笑中帶了一絲小女人難得的嬌憨。
這讓陳揚不由看的心中一酸。
因爲沈墨濃一向是站在神壇上的,她是女神!
而現在,她已跌落神壇!
那邊袁星雲說道:“墨濃,你聽我說,我大概已經找到要救你的法子了。你等着我,我馬上過來。”
袁星雲說完之後就挂了電話。
沈墨濃眼中立刻閃過一絲難掩的喜悅。
“怎麽了?”陳揚與林冰立刻問道。
沈墨濃說道:“老袁說有辦法救我了。”
陳揚和林冰頓時大喜。
三人懷着無比激動興奮的心情,開始等待着袁星雲的到來。
半個小時後,袁星雲就帶着葉子前來了。
不過葉子是處于昏迷狀态,袁星雲給葉子服食了一種類似安眠藥的東西,讓葉子處于昏迷狀态。
“陳揚,你将她安置到房間裏去。”袁星雲說道。
陳揚馬上應是,隻要袁星雲有辦法救沈墨濃。那要他幹什麽,他都是會屁颠颠的去做的。
陳揚将葉子帶到房間裏,小心翼翼的安置她在床上睡覺,并體貼的給葉子蓋上被子。
老實來說,陳揚對葉子是有一絲愧疚感的。
随後,陳揚出了房間,關上了房門。
衆人就在沙發前坐定。
袁星雲說道:“這鬼煞統禦萬鬼,堪稱是一張陰物的互聯網。我可以通過鬼煞來布置陣法,找到聖嬰大王的手下。”
陳揚三人大喜。不過馬上,陳揚說道:“鬼煞如今還未成熟,墨濃等不了那麽長的時間。”
袁星雲說道:“隻是胚胎未成熟,鬼煞不會有事。到時候,鬼煞會從胚胎裏逃出來,這鬼煞現在剛好沒是懵懂狀态,本事還沒長起來,所以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。”他頓了頓,略略興奮的說道:“這大概就真是奇妙的運氣了,墨濃你終究是命不該絕。這鬼煞居然就這樣送上門來了。”
陳揚摸了摸鼻子,說道:“話可不能這麽說,那也是我好心有好報。”他頓了頓,語音又略顯沉重,說道:“那這孩子豈不就是死定了?”
袁星雲點點頭,說道:“于公于私,這個孩子都不該出世。若是鬼煞借助胚胎成熟,到時候功力大增,那時候,我們很難對付。泰國的大禅寺也會頭疼。而等這鬼煞長大之後,那就會是一場災難。”他頓了頓,道:“眼下這鬼煞還被困在胎中之謎裏,混混沌沌,正是一個最佳的時機。”
“葉子本人不會有事吧?”陳揚馬上問。
袁星雲說道:“八個月的身孕,實行剖腹産。對孩子可能不好,但保住大人是沒問題的。好在我們根本沒想這孩子活下來。”
陳揚陷入沉默,他同時又覺得這一切對葉子來說,實在是太殘忍了。
不過陳揚沒有心軟,孰輕孰重,他心裏分的清楚。他也不是一個沒有決斷的人。
别說這鬼煞不該出生。就算葉子是個完好的人,孩子也是完好的。但隻要她能救沈墨濃,陳揚願意來造這個孽。
人不狠,站不穩!
陳揚在關鍵時候,不會婆婆媽媽。
陳揚沉聲說道:“既然如此,那事不宜遲,咱們馬上聯系醫院,準備剖腹産!”
沈墨濃卻有一絲猶豫,說道:“這樣好嗎?”她心中的是非道德讓她覺得這麽做不太妥。
袁星雲說道:“我們這麽做,乃是兩全其美之法。一是可以将鬼煞控制住,以免将來這鬼煞爲禍泰國方面。二是,若是大禅寺抓了這小姑娘,隻怕小姑娘命都難以保住。在大禅寺的眼裏,這小姑娘已經是邪端異類,絕對沒有她活下去的機會。”
聽袁星雲這麽一說,沈墨濃微微舒了一口氣,她内心的負疚感也就減輕了不少。
随後,袁星雲又說道:“醫院方面我已經安排好了,我請了專家帶了儀器直接到明珠大廈的地下基地裏來做手術。順便我已擺好了陣法!”
陳揚說道:“我們走吧!”他便去了卧室,小心翼翼的抱起了昏迷的葉子。
出來之後,陳揚說道:“老袁,這件事還是你最給力。不過,你幹嘛要将她抱過來,然後咱們又抱回去,這豈不是很折騰?”
袁星雲說道:“大禅寺的高人已經出現在了燕京,此事事關重大,不容有失。我還是帶在身邊安全一些。”
沈墨濃說道:“那你該把咱們叫過去才是。”
袁星雲說道:“也沒多麻煩,咱們走吧。”
随後,一衆人就出了小區。
這次還是陳揚開車。
一路直奔明珠大廈。
今天的夜色不太美好,天上沒有星星,沒有月亮,一片漆黑!
并且還有凜冽的夜風刮來,讓人覺得很是寒冷。
燕京的天氣就是如此的怪異,今天熱的要死,明天就敢冷的要死。
陳揚一路開去,可開着開着就發現不對了。
前面的路一片漆黑,沒有路燈,就像是開到了一個荒郊野外一般。
“不對呀!”陳揚忍不住說道:“從這裏到明珠大廈,一路過去都是繁華地帶。我就算開錯,也沒可能會開到這種地方來的?這是屬于燕京那一塊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