釋永虎的眉頭微微皺起,他并沒有去接電話。反而是面色古怪的看着陳揚。
陳揚心頭發毛,麻痹的,你倒是接電話啊!
釋永虎看向陳揚,眼中綻放出寒光,道:“你這個小後生有古怪,每次要殺你總會有意外。這是一種難得的運氣,說不得你就是師兄所說的天命者。我今天若不殺你,隻怕日後會是心腹大患。”
他居然不打算去看手機,也不打算接電話,就想這般将陳揚了結。
陳揚叫苦連連,覺得眼前這釋永虎修爲高深莫測,心境更是晶瑩剔透,将一切的事物變化都看在眼裏。
陳揚看着釋永虎就要殺了自己,他連連後退,沉聲道:“你既然下定決心殺我,又何必要懼怕接一個電話。世間上有什麽事情能阻攔你的決心?你爲什麽要怕?你怕是不是代表你的心靈還有漏洞?”
陳揚這番話是對釋永虎的心靈進行攻擊。釋永虎聞言之後果然臉色微微變了,他古怪的看了一眼陳揚,道:“你雖然是在激将,但你的話不無道理。好,我就看看誰能阻止我的行動。”他說完便拿出手機接通。
陳揚微微松一口氣,額頭上虛汗滾滾而下。他當然不敢就此掉以輕心,因爲他的生死依然在釋永虎的手上。
釋永虎接通了手機,那邊傳來的卻是他師兄釋永龍的聲音。
釋永龍的聲音冰冰冷冷,就像是千年寒冰,永遠都是亘古不變的。
“放了陳揚!”釋永龍說道。
釋永虎臉色一變,他可以不聽任何人的。但惟獨不能違逆師兄釋永龍。可釋永虎心中不甘啊,他不由問道:“爲什麽?”
釋永龍道:“秦宏偉向我讨了一個人情,是關于陳揚的,我答應了。”
釋永虎頓時恍然大悟,不過他還是道:“師兄,這個陳揚有些古怪。每次要殺他都會有意外,眼下我正要殺他,你又打來了電話。我懷疑他就是你所說的那一種天命者。要是今日不殺他,隻怕他遲早會成爲我們的心腹大患。”
釋永龍淡冷說道:“就算他是天命者,今日你也不能殺他。”
釋永虎道:“難道這件事就這麽算了?”
釋永龍道:“總之這件事以後再說,若是讓我知道你敢違背我的命令,私自殺了陳揚,那你就别怪做師兄的不講兄弟感情。”他說完便挂了電話。
釋永虎不由呆住。
師兄已經将話說到了這個份上,他又那裏敢違逆。他雖然修爲超凡入聖,但在師兄面前,根本不值一提。
師兄是真正的大神通人物,就算是他也隻能仰望。
挂了電話後,釋永虎眼神複雜的看向陳揚。
陳揚見這架勢便知道自己已經脫離危險了,他長長的松了一口氣,虛脫般的躺在地上。
釋永虎也不廢話,轉身就走,眨眼之間消失無蹤。
陳揚休息片刻,身子恢複了力氣。他接着就起身到了一邊待着。尼瑪,這裏可是高速路上,可開不得半點玩笑。不要沒被釋永虎殺死,反而被車撞死了。那傳出去,自己這個天命者就是個笑話了。
陳揚站在應急車道上,看着那輛破損的寶馬,有些欲哭無淚。他的手機也丢了,現在是求救無門。
而且,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。想要恢複也需要時間。
不過,這些困難跟生命比起來也就不值一提了。陳揚心裏洋溢着一種劫後餘生的喜悅。
陳揚不難猜出釋永虎爲什麽會改變了主意。他知道隻有一個可能,那就是秦墨瑤的爺爺在這中間起了作用。
半個小時後,終于有一輛過往的車停了下來,問陳揚需不需要幫助。陳揚便借了那人的電話,這貨并不是報警,而是給秦墨瑤打電話。
那邊秦墨瑤正傷心欲絕,心灰如死的。陳揚用的是陌生人的号碼,結果打過去,秦墨瑤根本不接。陳揚郁悶得要死,連續打過去,第五次之後,秦墨瑤方才接了。
一接通,陳揚就感受到了秦墨瑤如火山爆發的怒火。“你特媽是誰,神經病?”
陳揚無語,他弱弱的道:“是我。”
“陳揚?”秦墨瑤的音調立刻變了,變得高昂。“你還沒死?”
陳揚沒好氣的道:“廢話,死了能給你打電話。我現在被困在高速上,車也毀了,你快點找人來援助我。”
秦墨瑤欣喜若狂,眼淚一下就飚了出來。她努力控制着情緒,道:“好,我馬上來……”
再半個小時後,拖車前來将陳揚的寶馬車拖走。而且損毀地段也被設立了路障牌。
而秦墨瑤,林清雪,沐靜,唐青青四個人也緊跟着開車趕了過來。
四女下車便看到了陳揚。陳揚的确有些狼狽,但他并沒有什麽大礙。
這一瞬,林清雪,秦墨瑤,唐青青三人都是熱淚盈眶。倒是沐靜冷靜許多,她隻是朝陳揚微微一笑。
陳揚也朝沐靜一笑,一切盡在不言中。
随後,陳揚便上了車。他的身上到處都是傷痕,這讓衆女都是心疼。
回程的路上,是沐靜開車。
高速上不能調頭,沐靜尋找到了下一出口返回。
這一夜,雖然危機四伏,驚心動魄。但陳揚終究是度過了。
冥冥之中,似乎真有一種奇妙的運氣在環繞着陳揚。
不過運氣的确是有,但也離不開陳揚的智慧和努力。
淩晨一點,陳楊回到了林清雪的别墅裏。他身上的傷沒多大的要緊,都是皮外傷。隻要一夜的運功就可以痊愈。
林清雪與唐青青也了解到陳揚之所以有危險,還是因爲當初保護她們,從而得罪了少林内門。少林内門現在又卷土重來了。
兩女看着陳揚九死一生,心中更加愧疚和感動。
陳揚洗過澡後,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。林清雪與唐青青還有秦墨瑤,她們心裏有許多話想問陳揚,但她們看見陳揚臉上全是疲累,便也不去打擾陳揚休息了。
沐靜卻是早已回到了自己的海景别墅。她不會像林清雪她們這般兒女情長,隻因她是沐靜。
陳揚在床上盤膝而坐,他開始運行大日月訣。
通過今天的事情,陳揚充分的體會到了一件事。那就是自己根本就不算強大,自己的力量在那些真正的高人面前,太弱小了。
天命者的路還很長。
将來自己要面臨的邪魔會更厲害。
自己如果不想再如今天受辱,那就必須強大起來。
自己如果想要保護身邊的人,那也必須強大起來。
這一刻,陳揚瘋狂的想要變強。他眼中寒光爆閃,體内氣血開始狂猛運轉起來。
兩個小時後,陳揚身體的細小傷痕開始痊愈結痂。他呼地一下吐出一口氣來。雖然還沒有參悟金丹的奧妙,但是他的身體已經完全恢複。
這時候一陣疲累襲來,他倒頭就睡。
濱海國際大酒店的總統套房裏,釋永虎再次接到了釋永龍的電話。
“師兄。”釋永虎恭敬的喊道。
釋永龍在那邊問道:“武道大賽籌備得怎麽樣了?”
釋永虎道:“一切都準備好了,隻等28号一到便如期開展。”
釋永龍道:“繼續想辦法讓陳揚參加武道金劍大賽。這一次連你都出馬了,如果我們還是讓陳揚安然無損,那就算是國外的一些大枭都會笑我們是紙做的老虎。”
釋永虎微微一呆,随後便明白了釋永龍的意思。他當下說道:“好的,我明白了,師兄。”
釋永龍說道:“那就好。”随後便挂了電話。
釋永虎現在便知道師兄答應秦宏偉不殺陳揚,那是政治上的一個情面。師兄言出如山,既然答應了秦宏偉,那就不會食言。
不過眼下,如果陳揚主動去參加武道金劍大賽。在大賽上生死相博,到時候少林内門弟子就算是殺了陳揚,那麽秦宏偉也無話可說。
這是師兄的算計。
釋永虎便開始考慮眼下到底該怎麽做。他既不能殺了陳揚,又要讓陳揚參加武道大賽,這絕對是個難題。
釋永虎一時之間也沒想到辦法,他便将寒夜風找來,問寒夜風的主意。
寒夜風也覺得這事難辦。不過他馬上就想出了一個辦法。“師叔,正所謂一人計短,兩人計長。我們沒有辦法,不代表别人沒有辦法。濱海市的地下世界裏有個龍王爺,這個人在濱海頗有勢力。我們可以去找他,看他能不能幫我們想點辦法出來。”
釋永虎現在也算是病急亂投醫了,聞言便道:“那好,你去給我聯系下。”
寒夜風馬上道:“是,師叔。”
第二天早上七點,陳揚從床上坐了起來。經過一夜的睡眠,他的精神狀态又恢複到了巅峰狀态。
雖然金丹奧妙還是沒有任何頭緒,但陳揚也不沮喪。這金丹之境玄妙無比,如果真是這麽好悟,那豈不是高手遍地走了?
陳揚揉了揉臉,穿衣起床。
洗漱的時候,陳揚與林清雪碰面。林清雪的臉上有黑眼圈,她卻是一夜沒睡的。
陳揚看見她便想起了昨晚自己說的話。當時自己以爲已經必死無疑,所以就将林南的死訊說了出來。眼下他卻不知道該怎麽來面對林清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