滄海岚道:“你現在後悔,還來得及。需要我出面幫你取消這場決戰嗎?”
陳揚連忙說道:“不用,多謝老師的關心。”他頓了頓,苦澀一笑,道:“老師,我從英雄成長司裏一步一步走到現在,可以說,步步艱難。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來兒戲的,您相信我。”
滄海岚道:“我知道你不容易,也知道你的性子。但老師就是擔心,這一路走來,你雖然經曆了不少艱難。但也取得了太多的成功,老師是怕你一招棋差,毀了自己。因爲你不曾到過宙玄,不了解其中之苦與難。”
陳揚道:“我依然想試一試。”
滄海岚道:“罷了,罷了,你多加小心吧。”
陳揚道:“是,老師!”
滄海岚又道:“還有一些後果,我必須跟你說清楚。”
陳揚道:“請老師示下。”
滄海岚道:“這場決戰,如果你輸了……就算牧君正不殺你。之後,雷少淩也不會放過你。因爲你這個舉動是在挑釁他們整個貴公子圈。這個圈層,你應該有所了解的。”
陳揚道:“有所了解,隻是……老師,他們敢不給您面子嗎?”
滄海岚道:“不是給不給我面子的問題,你先去找了他們的麻煩。他們肯定要找回面子的。他們找你麻煩的方式有很多,一些麻煩是我都挑不出毛病的。之前你在學院的時候就和牧君正他們多有不和,但你來到這裏後,他們沒一個人來找你的麻煩。這就是在給我面子……眼下,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麽了。更糟糕的是,如果在決戰中,你僥幸不死,而又被廢了修爲。那麽……我也沒辦法留你在審判院了。因爲你和審判院并不是沾親帶故,我們沒有辦法留一個廢人一輩子。而如果你成爲了廢人,下場就會更加凄慘。到時候,誰都可以去揉捏你。這是我不想看見的……我不希望你把路走到這個地步。”
陳揚道:“這些我都懂,老師,如果真到了那個地步,您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。我絕對理解您,因爲如果我是您,也會這麽做的。”
滄海岚道:“我說他們會讓你成爲廢人,這不是我在危言聳聽。而是我了解少淩那個孩子。”
陳揚道:“我知道,老師!”他接而一笑,道:“修行這條路,從來都沒有什麽歲月靜好。不艱不難,怎見大道?再多的磨難與磨砺,于我而言,都是苦口良藥!這一路走來,每一個給予我苦難的人,都是我人生路上的老師!”
滄海岚微微一呆。
他随後一笑,道:“你這番話,讓我想起了之前我看你闖幻海心魔那些關陣時的震撼。既然你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,那就好好去努力吧。我是你的老師,願意給你盡可能的幫助。也希望,日後我們是互相扶持的同伴。”
陳揚道:“宗寒此生有幸,能與恩師扶持。今又遇老師您多番點撥,此乃祖神對我的榮寵!”
“哈哈!”滄海岚大笑兩聲,接而從袖袍裏取出一個小瓷瓶,道:“我這裏有一枚丹藥送給你,希望能對你有所幫助!”
陳揚一呆,道:“老師,這我如何敢受?您所送之物,定非凡品啊!”
滄海岚丢了過來。
陳揚隻得接了。
“去吧!”滄海岚不再多說,便揮了揮手。
陳揚再次拜謝,然後離去。
出了西岚莊園後,陳揚回到了自己的别墅裏。
他檢查起那枚丹藥來。
檢查之下,不由微微失色。
因爲這丹藥叫做暴裂丹。
暴裂丹中蘊含了極其霸道的營養,乃是沖擊境界的極品丹藥。
尤其是在宙玄境這個關口上,暴裂丹有着很強的輔助作用。
這種丹藥,乃是無價的。
隻在上層人士的手裏流通……
“難怪牧君正能夠突破到宙玄,他肯定也用了這種丹藥。這丹藥,我在原始學院的圖書館裏曾經見到過。本就沒有多想過,沒想到今日居然得到了。就算是滄海岚,他手裏這種丹藥也是極少的。他能拿出一枚給我,還真是一種莫大的恩情了。”
“我當初轉世來到這裏,帶着仇與恨,一心想要将整個永恒族殺了,以此來爲我的妻子,女兒,朋友陪葬。但如今,我在這裏活的年頭已經不比地球少多少了。這裏也有我太多的朋友和老師……我已經不可能将他們全部殺了。我所能做,而且也必須做的就是……讓當初對付天河神國的那些人付出慘重的代價來。”
陳揚沒有立刻服下暴裂丹。
要突破到宙玄,還真得講感覺和靈感。
他一直在等,在蓄勢。
如果他不找牧君正爲突破口,可能他還需要很多年。
眼下,他可以說是在賭一把。
但,他有很大的勝算。
這是基于他對自己的自信。
那麽多年的知識積累,那麽多年的戰鬥經驗……
如果兩世爲人,在這樣的壓力下都突破不了一個區區宙玄。
那麽陳揚認爲自己可以不用報仇了,去找塊豆腐把自己給撞死算了。
時間過的很快,轉眼就到了決戰之日。
這一日,天氣晴朗。
決戰之地,乃是在太空之中。
對于這場決戰,審判院的高層也是很重視的。
他們不幹預,但重視。
明知夏親自來接的陳揚。
滄海岚門下有不少心腹,學生,戰将。
不過大多都在其他地方幫助滄海岚打理産業。
明知夏并不是滄海岚手下修爲最高的,但卻是前途最大的。
所以,滄海岚隻收了明知夏爲徒弟。
陳揚打扮得幹幹淨淨,整整潔潔,就穿一身黑衣出來見明知夏。
明知夏看到陳揚時,立刻就發現他的修爲并沒有突破。
依然還是無爲境上品!
明知夏倒抽一口涼氣,道:“你這……并沒有突破啊!這上去決戰不是找死嗎?”
陳揚微微一笑,道:“不用那麽急,我上去之後,當着大家的面再突破。給大家都好好上一課!”
“胡鬧!”明知夏氣急敗壞,道:“這跟你當初突破到無爲境上品是不同的。那有你想的這麽容易?而且就算你突破了,也會有一段虛弱期。這段虛弱期,牧君正一個手指頭都能打敗你。我真是……服了你了。”
陳揚哈哈一笑,道:“要麽是我瘋了,要麽是我胸有成竹。學姐,任何事情都是不一定的。你覺得我是瘋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