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揚淡淡看了寰天域一眼,說道:“寰大人,我們不必說這些廢話。你應該明白,我既然出手了,就不會沒想到後果。”
寰天域臉色大變,說道:“你會殺人滅口?”
陳揚說道:“不會的,活着的寰大人比死了的寰大人要有作用多了。”
寰天域的臉色不大好看,他問陳揚:“閣下到底意欲何爲?”
陳揚說道:“似乎一直都是你在問我。”
寰天域微微一怔。
陳揚說道:“你心裏很好奇,但你不用着急。我會讓你明白的。”他頓了頓,道:“我問你,你爲何這般快就清楚,我是從域外而來的?”
寰天域沉聲說道:“你并不是從域外來的第一個人。之前,就有域外的高手過來,修爲極其恐怖,居然意欲去找裁決所的麻煩。當然,他沒有得逞。最厲害的是,他居然逃走了……在永恒府的追殺下,他闖了一番之後還能逃走。這可就不簡單了。”
陳揚說道:“他?男的,女的?”
寰天域說道:“不知道,那人也做了面貌改變,來無影,去無蹤。他闖了一番,我們都不知道他的真容。就如我現在也不知道你的真容,你們是不會露出真面目的。”
陳揚暗道:“莫不他說的就是靜姐?靜姐的修爲雖然在我之上,但能夠去跟裁決所會會,說明永恒府的實力也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恐怖。”
他接而再次向寰天域道:“好,我現在問你第二個問題。你可知道天河神國?”
寰天域吃了一驚,說道:“閣下難道是爲天河神國報仇來的?”
陳揚說道:“天河神國上有我的朋友,我從遠處過來會友,沒想到天河神國已經被毀,于是,一路追查過來。”
寰天域說道:“天河神國已經被毀,神國以及附近的星域也被全部毀滅,無一生還。隻怕閣下的朋友已經……”
陳揚的眼睛微微眯起,說道:“你說的,我知道。但我要确定,等我完全确定了,我才會死心。如果我的朋友真的被殺了,那麽,我會讓永恒府從此不得安甯!”
寰天域微微一歎,說道:“閣下看來也是重情重義之人,老實來說,我也看不慣永恒府的霸道做派。隻是恕我直言,閣下并不足以撼動永恒府。你這是以卵擊石,自尋死路!”
陳揚說道:“我這一生做過許多以卵擊石的事情,以前做了,現在更不妨一做。萬物皆有生滅,永恒府不會永遠永恒下去。不過,我也無意和永恒府爲敵,如果我的朋友沒事,我會帶她們轉身離開。”
寰天域苦澀道:“隻怕,是不大可能了。”
陳揚說道:“言歸正傳吧,對于天河神國的事情,你知道多少?”
寰天域也就正色起來,說道:“天河神國也在宙力的覆蓋範圍之内,永恒星域近千年來開始了擴張,星域不斷擴大。尤其是黑暗教廷出現之後,這種擴張就更加瘋狂了。三年前,皇帝陛下火倫斯執掌永恒府,他立刻就派人去和天河神國談判,要求天河神國無條件歸入到永恒星域裏面。但卻不知道爲何,他們似乎談得不愉快。更要命的是,永恒府派去的使者被天河神國給殺了。此舉大大的激怒了火倫斯陛下,陛下震怒,直接發動了帝王攻擊,将天河神國以及神國附近星域抹滅。”
“事情就是這麽個事情,具體的細節,我們這些外人并不知道。”寰天域說道:“我們唯一明白的是,誰敢和永恒府作對,那麽天河神國的下場就是個例子。”
寰天域所說的細節和陳揚在雅文星那邊了解的差不多。
陳揚便道:“我聽說,後來盧娜公主去打掃了戰場,對也不對?”
寰天域頓時恍然大悟,說道:“你是沖盧娜公主來的?”
陳揚說道:“我不想與任何人結仇,但我要了解到事情的真相。盧娜在凡爾分所裏,高手太多,我不便下手。而且也怕會驚動永恒府的高層。”
寰天域說道:“荒原這邊有陣法護持,而且魔人和荒獸時常出沒。你在這裏動手,的确可以做到不打掩人耳目。”
陳揚說道:“所以,你不會是我要殺的目标。但我需要你合作,你乖乖合作,那麽咱兩皆大歡喜。”
寰天域說道:“可是,我該如何相信你?萬一你利用完了我,爲了保密,再将我殺了呢?”
陳揚說道:“這個我沒有辦法跟你保證,你信我,有一線生機。你不信,那你就隻有死路一條。實際上,殺了你也很好辦。殺了你之後,我再進荒原,引出荒獸。便可以做出魔人和荒獸襲擊的假象……你被殺,又有魔人出現,那麽,盧娜肯定會被驚動,且會第一時間過來。”
寰天域頓時後背發寒,道:“那你爲何不這麽做?”
陳揚說道:“我如果跟你說,上天有好生之德,這就是我的理由,你信嗎?我不願意無端多造殺戮,尤其是在還沒有确定我朋友已經死了的情況下。我願以慈悲之心待這人間,但若人間不留一絲善意給我,那我也隻好大開殺戒了。”
寰天域說道:“閣下确是重情之人,那永恒府素來霸道,作威作福。若是有人,又有能力讓他們頭疼,那我是樂意之至。我也相信,星域之内,衆生已經苦永恒府久矣,不過是沒有能力反抗罷了。所以,我願意與你合作!”
陳揚說道:“很好,我要在你腦域裏放下印記,掌控你的生死。這是我的保險手段,你不負我,我絕不殺你!”
寰天域倒也爽快,說道:“來吧!”
他的生死本就已經被陳揚捏着了,所以也隻能乖乖合作。
陳揚在寰天域的腦域裏打下了涅槃精神印記。
之後,他又說道:“事後,我也會在你那兩個手下腦域裏打下印記。至于江東這些兵士,你不用擔心他們外洩秘密。因爲我已經度化了他們,他們會對我非常忠心。”
寰天域點點頭,說道:“還未請教閣下大名?”
陳揚一笑,道:“我的事情,你知道得越少越好。我不願意騙你,所以,我的名字不說也罷!”
寰天域說道:“好吧!”
他又說道:“那接下來,您需要我做什麽?”
陳揚道:“先不慌,我還有些問題需要你解惑。”
寰天域道:“請講。”
陳揚說道:“你和盧娜對上,你能打赢她嗎?”
寰天域搖頭,說道:“當然不能,盧娜公主是數一數二的高手。在她的面前,她發動永恒審判,我連一絲宙力都發不出來。隻能任其宰割!”
陳揚微微一驚,道:“永恒審判?”
寰天域說道:“盧娜公主是貴族,是真正的永恒族。我們這些人的宙力,乃是次等宙力。在真正的宙力面前,一旦被她們發出審判,我們的宙力就會失效。這就等同于生靈之間的血脈壓制!”
“你們的宙力,這麽不堪?”陳揚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情,覺得很是稀奇。
在他的修行世界裏,從來沒有說法力還有高低貴賤之分的。
寰天域說道:“這個世界,是宙力的世界,法則是宙力的法則。永恒族就代表了宙力,在這個世界裏,他們說了算。”
他接着又說道:“不過,你們域外過來的,并不受宙力限制。他們的審判,對你們無用。隻是,在這裏,你們會得不到外援,打下去,此消彼長,死路一條。”
陳揚說道:“這一點我已經知曉,我也不稀罕什麽宙力。的确,我現在最大的問題是,來到這裏之後,無法吞食這空間裏的元氣。這是最大的問題!”
寰天域說道:“這就是宙力世界的恐怖。”
陳揚說道:“你并不是凱瑟人,你怎麽運轉宙力的?”
寰天域說道:“我們從小就會服食清宙丹改變體質,一直服食到十六歲。但我們的體質依然跟凱瑟人,還有永恒族具有鴻溝一般的差别。所以,我們實際上也隻能運轉次一級的宙力。太高級的宙力,會讓我們身體承受不住。這虛空中的宙力,就是次一級宙力。包括天幕中的第一層宙力,也是次一級宙力。宙力分了三層,第一層是次一級,第二層是正宗的。第三層是原始宙力。那原始宙力隻有永恒族才能使用。凱瑟人修煉到了宙玄境,也隻能用第二層的。因爲第三層原始宙力是有規則的,其他人妄動,就會死!”
陳揚不由感到目瞪口呆,永恒族真是變态得可以了。
這就像是地球人類中某些國家的階層,階層已經徹底固化,僵化了。
貧富已經被刻上了烙印。
普通人,就是最窮的,不可能運轉宙力。
如寰天域他們,了不起算是個小中層級别的。
至于凱瑟人,那是富人。
永恒族才是真正的巨擘,大貴族,當權者!
陳揚歎了口氣,說道:“那麽看來,你們想要推翻永恒府,是永遠沒這個可能了。”
就像是寒門學子向上的通道已經被徹底堵死了一樣,就像是在古代,科舉被關閉了一般!
這是讓底層人士寒心絕望的。
寰天域苦澀道:“沒錯,我們隻能生生世世,永永遠遠被奴役。不過好在,也不是什麽永恒族都能發出永恒審判的。必須修爲要達到無爲之境,才能夠發出審判。而永恒族的無爲之境是很難修煉到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