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後,蘭天機說道:“霍普,你是我這府上的官家。日後,如果再有逆子敢胡作非爲,我要你的腦袋。”
霍普吃了一驚,馬上說道:“是,老爺!”他也就明白,這一次蘭天機是動了真怒。
“還有你忠伯,你了我這麽久,難道還不知道什麽是該做,什麽是不該做?”蘭天機冷冷說道。
“老奴知錯了。”忠伯忙說道。
“都出去吧!”蘭天機揮揮手,同時又說道:“這逆子,從今日起趕出侯府,驅出皇城。什麽時候成器了,再讓他回來。”
蘭天機實在是對這幾個兒子傷心失望到了極點,他知道,光是關禁閉這些已經都不足以震懾他們了。所以蘭天機幹脆狠心下來了。
“父親,父親!”蘭中一聞言不由駭然失色,他立刻跪地求饒起來。頓時便是一把鼻涕一把淚,好不傷心。
“拉走!”蘭天機喝道。
“父親,孩兒知錯了,孩兒知錯了啊!”蘭中一哭道。
但這時候,忠伯已經直接将蘭中一提了起來,帶出了書房。
霍普也退了出去。
那書房裏便隻剩下蘭天機和蘭庭玉了。
“父親大人,那孩兒也告辭了。”蘭庭玉深深一揖,說道。
蘭天機看向蘭庭玉,他說道:“你對爲父的成見還是這麽深?”
蘭庭玉說道:“孩兒不敢!”
蘭天機也是心高氣傲的人,如何能在蘭庭玉面前示弱,他揮揮手,說道:“走吧!”
蘭庭玉說道:“是,父親大人!”
他轉身便出了書房。
出書房的一瞬間,蘭庭玉心中是冷笑的。“蘭天機啊蘭天機,當初我被百般欺負的時候,你不聞不問。如今見我出頭,便想挽回,永遠不可能!”
蘭天機随後就去了思過堂。
在思過堂裏,蘭劍一正在盤膝打坐。
蘭天機一進來,蘭劍一的眼中便閃過喜色,他站了起來,恭恭敬敬的作揖喊道:“父親大人!”
蘭天機冷冷道:“跪下!”
蘭劍一吃了一驚,但他也不敢違逆父親,于是就乖乖的跪了下去。
“是你将聶媚娘許給老三,然後讓老三折磨聶媚娘的?”蘭天機問。
蘭劍一終于明白了是怎麽回事,他說道:“是的,父親大人。”
蘭天機說道:“你三哥已經被爲父逐出了侯府,也不得再入皇城。”
“啊?”蘭劍一駭然失色,他說道:“父親大人,您這是爲什麽?難道那陳揚嚣張,聶媚娘吃裏扒外,孩兒教訓一下他們,有錯嗎?”
“錯,大錯特錯!”蘭天機冷厲的說道。
蘭劍一愣住。
蘭天機說道:“你這麽做,除了能惡心陳揚一番,還有别的用處嗎?如果你将他當做你的敵人,你的對手。那麽你要做的就是消除他的敵意,讨好他。沒有絕對的把握緻他于死地,那就絕對不要出手。這才是一個成年男人應該做的事情。”
蘭劍一身子一震,他馬上說道:“父親,孩兒知錯了。”
蘭天機說道:“本來爲父對你頗有期望,但你的所作所爲太讓爲父失望了。如果這三年的思過堂反省也不能讓你成長,那以後你就和你三哥一樣,離開皇城吧。如此不中用的兒子,不要也罷!”
随後,蘭天機轉身拂袖而去。
少威府裏,聶媚娘一口氣吃了五枚凝雪丹。這些凝雪丹自然都是喬凝的。
聶媚娘雖然受傷嚴重,但她也是太虛六重天的高手,所以在凝雪丹的幫助下,傷勢恢複得很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,便看她身上的傷疤開始複原。
畢竟,凝雪丹可不是凡品啊!
一夜過後,聶媚娘的傷勢痊愈,身上的鞭痕完全消失。她的皮膚比之以前更加好了,而且修爲也一躍到了太虛七重天。
這一切都全是那凝雪丹的功勞。
聶媚娘接着去洗了一個澡,然後換上一身黑色的裙子。她整個人又變得豔光四射,魅力十足了。
陳揚和喬凝也是一夜沒睡,他們都守着聶媚娘。到了這個時候,陳揚和喬凝才松了一口氣。
晨曦灑照在少威府的庭院裏,就在庭院處的亭子裏,陳揚讓碧月準備好了早餐。
陳揚和喬凝等待着聶媚娘前來。
“喬姑娘,謝謝你的凝雪丹。”陳揚由衷的說道。
喬凝淡淡一笑,說道:“咱們之間還需要客氣嗎?”
陳揚說道:“咱們之間是不需要客氣,可凝雪丹是給的媚娘。”
喬凝說道:“她是你的朋友,便也是我的朋友。再則,媚娘是個不錯的人。”
陳揚一笑。
喬凝忽然深深的看了陳揚一眼,她說道:“如果昨天,蘭天機不及時趕到,你真要下跪鑽胯嗎?”
陳揚愣住。他眼中閃過一絲苦澀,他說道:“我總不能真的就爲了自己的自尊,便看着媚娘去受這般折磨吧?”他頓了頓,說道:“如果是以前,我不會這麽做。我是個甯死不屈的性子,今日你折磨了媚娘,他日我總要給你還回去。但是經曆了洛甯這件事後,我才覺得,什麽都比不上活着。若是媚娘因此死了,我就是再怎麽去報仇,那又有什麽意義呢?”
喬凝說道:“你的确是變了許多,但我也不知道,這種變化是好還是壞。人說修道者,太上忘情。可你我終究都是有情之人。也許我們永遠也到不了那最高之境。”
兩人正說話間,聶媚娘來了。
她一來,便是香風撲面。
以前的聶媚娘是成熟動人的,也是充滿了魅惑型的。但現在的聶媚娘卻像是洗淨了鉛華一般。
“媚娘,坐!”陳揚和喬凝同時站了起來,迎接聶媚娘入座。
聶媚娘便就坐下,她也不跟陳揚和喬凝說謝謝,隻是道:“你們在聊什麽呢?”
喬凝便一笑,說道:“也沒聊什麽。”她頓了頓,道:“媚娘,以後你就一直待在少威府吧。這次蘭天機都開口了,侯府的那幫草包公子哥想必不敢再造次了。”
聶媚娘心中生出向往之情,她看向陳揚,說道:“可以嗎?”
陳揚說道:“當然可以,這少威府是我們的家,但并不是我一個人的家啊!”
聶媚娘微微一笑。
陳揚又說道:“不過媚娘,對于蘭劍一,你還有眷念嗎?”
聶媚娘說道:“從他将我送給蘭中一的那一刻起,我與他之間的恩情便已經全部恩斷義絕了。”
陳揚哈哈一笑,說道:“好,那太好了。”
喬凝想到什麽,則說道:“現在大順國那邊,正在對大康用兵。大順的背後,有雲天宗在推波助瀾。雲天宗是越來越容不下咱們大康了,朝廷也正是用人之際。陳揚,咱們還是要盡量多招攬高手,壯大少威府。這樣皇上吩咐下來,咱們也有得力的人手可以去做。”
陳揚說道:“沒錯,不過想要招攬像樣的高手,并不太容易啊!”
喬凝說道:“慢慢來,我也可以幫你想想辦法。我們要讓少威府在皇城裏真正的立足起來。”
聶媚娘說道:“可惜,我修爲低微,好像幫不上什麽忙。”
陳揚說道:“誰說的,你可以在府内幫我們管理好内務,打點一切呀。”
聶媚娘一笑。
三人便自聊的開心,末了,喬凝說道:“這一次媚娘得救,還是要多虧了蘭庭玉呢。”
陳揚愣了一愣。
喬凝知道陳揚的心思,她說道:“在不确定之前,你要放下成見不是?人情往來,該怎麽樣就得怎麽樣去做。不能讓人說咱們少威府不懂禮數。”
陳揚說道:“嗯,我待會選好禮物,便帶媚娘去蘭庭玉的鎮遠府登門道謝。”
聶媚娘聞言就有些奇怪,說道:“成見?陳揚你和蘭庭玉有什麽成見?”
陳揚說道:“這事說來話長,有機會再跟你說吧。”
聶媚娘便也就不再追問了。
陳揚想到什麽,他拿出了聶媚娘送的黑色珠子,說道:“媚娘,這珠子到底是什麽東西?我們好像都不認識,而且我拿給天池閣的人,他們也認不出來呢。”
聶媚娘說道:“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。是有一次幫蘭劍一去邊疆處理一樁任務的時候,我在一個山洞裏看見一位老者快要圓寂。那老者不知道修煉什麽功,将自己弄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。他最後将這珠子給我,說要我成爲他的傳人。我還沒答應,那老者就已經死了。于是,這珠子就一直在我手上。”
她頓了頓,繼續說道:“那老者無名無姓,身上沒有任何線索。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人。當時,我将那老者埋葬之後,便離開了邊疆。本來我還打算将這珠子給蘭劍一,但是鬼使神差的,我後來就自己留了下來。這次見你開府,我想送你點東西。但又想不出送什麽好,最後我就幹脆将這珠子送給了你。”
陳揚觀摩這黑色珠子,說道:“真是奇怪的東西,明明應該有莫大的能量,卻什麽都感覺不到。”
聶媚娘說道:“這珠子與我沒什麽機緣,也許你到時候能發揮奇效呢。”
陳揚一笑,說道:“不管怎樣,我都很喜歡這東西。”
聶媚娘嫣然一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