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飛過來後，看了江寒一眼，問道：“張雄羁被你拿下了？”
江寒點頭道：“仙印被我擊碎了，丢天獸鼎内呢。”
天漠眼神陰寒望着江寒和天淵，沉默片刻說道：“你們拿下我們也沒用，你們出不去的。這裏應該是傳說中的真正苦海，不是佛門中人，不悟佛絕無可能度過苦海，登上彼岸。”
天淵冷笑一聲說道：“這些不用你操心，不外乎就是一個強大法陣罷了，你破解不開，本座還破解不開？另外……小公子已參悟了星閃秘技，都不用我破陣，就可以出去！”
天漠嗤笑一聲，沒有回話，明顯不信。
天淵冷漠望着他，說道：“天漠，你想死還是想活？”
天漠回道：“想死是一個什麽樣的死法？想活是一個什麽樣的活法？”
“想死比較難！”
天淵回道：“你若想死的話，那要死上百年，當然……哪天可能我心情好了，會提早送你上路。”
天漠眼眸一縮，他聽懂了天淵的意思，若是想死的話，天淵會折磨他百年，折磨得他痛不欲生。
天漠沒說話，天淵自顧自地說：“想活就簡單一些，給你靈魂内種下一棵樹，你以後都能好好活着。”
“唰唰唰！”
之前天漠神色不變，這一刻卻面色大變。天淵之前是天庭的七十二天将之一，威名赫赫，他的手段天漠自然聽說過一些。
天淵能給修士靈魂内種魂樹，種下魂樹之後，三魂六魄都被魂樹控制。
隻要天淵心念一動，或天淵戰死，魂樹會瘋狂将靈魂内的魂力抽幹，沒有了魂力自然會魂飛魄散，殘魂都逃不掉。
這魂樹幾乎是無解的存在，魂樹的樹根會滲透進整個靈魂之中，哪怕是靈魂方面最強的地皇天帝，想要破解都很難。
因爲一旦天淵感覺到魂樹要被破解了，他會隔空催動魂樹，瞬間讓你魂飛魄散。
所以一旦被種下魂樹，那一輩子都會成爲天淵的魂奴，連自殺都辦不到。
天漠幾乎沒有任何遲疑，沉吼道：“天淵，你曾經也是天庭的大将。你若是個男人，那就給本帝一個痛快。”
“種一棵樹有什麽不好？”
天淵嘴角露出淡淡笑意說道：“你或許不知道外面的局勢？你和張雄羁偷偷進來的事情，已被普賢用印石記錄下來了。”
“龍溪傳訊回天庭，玉帝下了法旨将你定爲叛徒，還說你挾持張雄羁。你已被天庭抛棄，你就算活着出去，也會立即被萬佛堂拿下，永世鎮壓在阿修羅地獄。”
“如果我所料不錯，以玉帝的尿性，既然将你定爲叛徒，你的家人族人已全部被鎖拿下獄，甚至可能已被格殺，你家族所在的星域應該被其餘勢力給吞并了。”
“你給玉帝當狗當了幾萬年，玉帝要抛棄你的時候，眼皮都不眨一下，爲這樣的人賣命…值得嗎？”
天漠眼眸閃爍，沉聲道：“你放屁，玉帝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。就算我被定爲叛徒，玉帝也會善待我的族人。”
天淵說道：“我是什麽性格，你應該知道，我不屑于說謊。我如何進來的？萬佛堂如果不允許，我能進來？”
“你們打開那爛陀山的封印，各方勢力都很震怒，天池内普賢布置了法陣，你破開封印的畫面都被記錄下來了。”
“萬佛堂需要一個背鍋的，天庭也需要一個背鍋的，你覺得是你适合背，還是張雄羁适合？”
“天庭給的說法，你挾持張雄羁，說你是叛徒，讓萬佛山随意處置。你覺得你就算出了苦海，出了阿修羅地獄，出了那爛陀秘境，你能活着離開萬佛堂？”
天淵對天漠很了解！
天漠年紀不小了，能成爲仙帝，他心性肯定是非常堅定的。
如果隻是靠折磨虐待，想要收服他幾乎不可能。唯一的辦法，就是摧毀他内心的防線，讓他徹底絕望，這樣才有機會種下魂樹。
魂樹不是想種就能種的，需要對方完全接受，不抵抗。
當年的褒姬就是如此，被江恨水吓破了膽子，這才輕易種下了魂樹。
将天漠沉默不語，天淵再次說道：“你自己好好想想吧，你回不去了，你的族人可能已全部死去，你無路可走！”
“本座給你半個月時間考慮，如果半個月後你還不願意種下魂樹，那我将不再和你說一句廢話。我會把你丢入獄爐内，讓你在裏面待一百年！”
“獄爐？”
天漠瞳孔微微收縮，這玩意他很清楚是什麽，天庭有不少強者都有。
這是折磨人最恐怖的法器，在裏面生不如死，日夜都會承受肉體和靈魂的痛苦。
關鍵是他的仙印被封印了，魂力也被封印了，他現在想自殺都做不到…
“小公子，走吧！”
天淵目光投向江寒，江寒取出天獸鼎将天淵和天漠都收入裏面，然後釋放星閃秘技繼續傳送。
天淵進來後，沒有搭理天漠，将他丢在一邊。他走到了張雄羁身邊，探查了一下，随手給他布置了幾個封印，不給他自殺的機會。
看着張雄羁稀爛的小腹和嘴巴，以及發紅的眼眸，天漠仙帝眼中露出一抹恨意。
他本來想着跟進那爛陀秘境，尋找機會擊殺江寒，并不想魯莽行事，如果沒機會他甯願放棄。
張雄羁非要逼着他去破開天池封印，這才出現後面的事情，才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。
不過轉念一想，來萬佛堂好像是他的主意？
說到底還是他害了張雄羁！
天淵盤坐在另外一個方向，不再說話，不過他取出了一個火紅色的爐子放在腳邊。
這爐子上有複雜的符文，這是天庭兇名赫赫的法器獄爐，想到要被困在裏面折磨百年，天漠身體不由自主的發顫。
他眼眸閃爍不休，内心驚疑不定。
身爲帝級他有他的驕傲，給人一輩子爲奴？那還不如去死。
問題是他現在想求死都不能，他隻有兩個選擇，被丢入獄爐内折磨百年，要麽被種下魂樹，一輩子成爲天淵的奴隸。
“我真的成爲棄子了？玉帝真的下了法旨，将我定爲叛徒了？玉帝真的将我族人全部鎖拿了？”
天漠腦海内浮現出無數的念頭，他神情不斷變換，心裏天人交戰。
“不，我絕不爲奴！”
半天之後，天漠眼神變得堅定起來，他心裏吼道：“天淵騙我的，我這麽做一切都是爲了玉帝，玉帝不可能如此薄情寡義。”
“如果我給天淵爲奴，才是真的害了我的族人，玉帝會誅殺我全族的。我……甯願在獄爐内被折磨百年而死，也不願意成爲魂奴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