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腦海裏想起了司钰的話，臉皮要厚，死纏爛打。
他想着既然司漓說喝完這杯就下山，那他就先不喝完，慢慢抿…
江寒不知道說什麽好，司漓看了他一眼，也沒有說話。
江寒遲疑了片刻，手中空間戒一亮，取出了一個精美的玉盒，這盒子裏有一枚駐顔果，他說道：“司漓，這是一枚駐顔果，送給你。”
司漓淡淡看了一眼，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，隻是微微點了點頭。
江寒将玉盒放在桌上，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說什麽好了。
司漓看着他端着杯子不喝，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，她問道：“你是如何從時空深淵内出來的？”
江寒精神一振，連忙說道：“我墜入時空深淵後，被一條時空亂流卷進去了。在時空亂流了，我無法飛行……”
江寒詳細說了一遍在時空深淵裏面的事情，司漓很認真地聽着。
聽完之後若有所思，道：“你也算是因禍得福了，當然…這和你的天賦運氣有很大關系。一般人可不能輕易感悟時空錯亂奧義，就算感悟了，也很難衍化出道法。”
“我隻是有些運氣吧！”
江寒覺得他是運氣好，之前在不死谷内神樹下參悟了一些時間法則，後面吃了那麽多道果，很多果子都蘊含着時間法則碎片。
各種機緣巧合之下，才能有幸參悟時空錯亂奧義，繼而衍化出時空領域這個究極道法。
看到江寒端着茶一直不動，司漓說道：“喝茶啊，你一直端着不累嗎？”
江寒怔住了，他眸光閃動，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：“不累，如果能一直端着，我甯願一直端下去…”
江寒和姜浪不一樣，他是比較内斂的人，尤其是在感情這方面。
這句話幾乎是他鼓起全身勇氣說出來的，這句話隐晦的表達了他對司漓的愛意，他想一直陪在司漓身邊。
司漓很聰明，她明顯聽懂了。
她那雙黑白分明，清澈如水的眸子盯着江寒，也不說話，就這樣一直看着。
江寒被她看得有些手足無措，滿臉通紅，正在江寒想說些什麽時候，司漓開口道：“江寒，你喜歡我？你想和我結成道侶？”
司漓的直率和真摯，讓江寒更加緊張了。他這輩子面對千軍萬馬，面對幾十個地仙都沒那麽緊張過。
他嘴巴張開，又閉上，最終一咬牙說道：“是的，司漓，我很喜歡你，發自内心的喜歡！如果……如果你願意的話，我會一輩子對你好！”
司漓沉默了一會，說道：“我不願意！”
“啊？”
司漓的話，宛如晴天霹靂一般。
江寒身子一顫，手中的茶水灑了出來，他面色一下變得極其蒼白，眼中露出痛苦和失望之色。
司漓目光盯着江寒，她再次沉了幾息時間，這幾息時間讓江寒卻感覺如幾年一般漫長。
“江寒！”
司漓開口了，神情很是認真，她說道：“我曾立下誓言，不破地仙不染紅塵。我一心向道，不想被其餘事情幹擾。”
“我如果道心不純粹了，這輩子怕是很難攀登武道巅峰，我希望你能理解。”
江寒抿了抿嘴，面色依舊很蒼白，神色變得失魂落魄，他沮喪的點了點頭道：“我能理解，對不起…是我冒昧了。”
“這樣吧！”
司漓低下頭，伸出一隻玉手抓起一枚白色棋子，她說道：“如果……五年内你能突破地仙境，或者你的戰力能鎮壓地仙巅峰。”
“亦或者……五年内我能突破地仙境，到時候你還喜歡我的話，我會考慮……接受你！”
“啊？”
江寒愣住了，他眼眸一下睜大，臉上露出狂喜之色。
他的心情一下感覺從深淵飛到了天上，眼睛一下亮了起來，神色從失魂落魄變得振奮激動。
司漓那一句“我不願意”，讓江寒以爲被判了死刑，現在峰回路轉，讓他看到了希望，而且這希望還是非常大。
五年突破地仙境，或五年戰力鎮壓地仙巅峰，另外就是司漓突破地仙。
三個條件能滿足一條，司漓就能和他在一起，這對于江寒來說無異于聽到了天音。
地仙對于很多人來說，可能像是一座天塹，終生無法跨越。
但江寒卻有信心突破，他才二十二歲，戰力已能鎮壓普通地仙了，境界突破破虛境。
他就不信五年時間，他無法再進一大步！
“撲騰！”
江寒一下赫然站起，眼中神光熠熠望着司漓說道：“君子一諾，四海爲輕。”
司漓擡起頭，和江寒對視一眼，微微點了點頭。
江寒不再多言，深深看了司漓一眼，說道：“等我，五年内我定會突破地仙，或鎮壓地仙巅峰！”
随後江寒轉身大步朝外面走去，出去後他找到了在外面等待的司罔。
他什麽都沒說，直接讓司罔帶着傳送回了神墟宮。
……
“嗡！”
江寒走後，司漓身邊空間波動起來，司無劍的身影憑空出現。
司漓起身，司無劍寵溺地看着她一眼，坐在了蒲團上，自顧自的倒上一杯茶。
喝了一口才歎道：“小漓兒，你這五年之約有點自欺欺人啊。”
司漓跟着坐下，望着司無劍問道：“爺爺，何出此言？”
“呵呵！”
司無劍捋了捋長須說道：“你若心裏沒有他，以你的性子肯定不會和他訂什麽五年之約。”
“你若心裏有他，又何苦折磨他，殊不知這也是折磨你啊。這麽多年了你爹的事情……應該放下了。”
司漓眉頭緊皺，低下頭歎道：“如何能放下？十二年前那個女人抛棄我們，遠走他鄉，杳無音信。”
“我爹雖然表面什麽都不說，但這些年來一直郁郁寡歡，他經常一個人枯坐到天明，經常喝得伶仃大醉。最終帶着遺憾離開人世間……”
“自古情字最傷人，我是真的有些害怕……”
司無劍眼中帶着悲傷一閃而過，他愣了一下說道：“問題是，你應該知道……江寒現在有多麽吃香？我收到消息，武家那個丫頭，還有那三朵金花，可是天天呆在天亂城。”
“五年時間那麽長，到時候你的小情郎被拐跑了，你可别哭鼻子。”
“呵呵！”
司漓笑了笑，微微搖頭道：“他若是能被拐跑，那注定不屬于我。五年時間都不能等，如何厮守一生白頭偕老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