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呼呼~”
澹台雨長長吐了一口氣，氣息變得更弱了，嬌軀還有些微微搖晃，感覺随時可能會栽倒下去。
江寒連忙伸出另外一隻手，抓住澹台雨的手臂，他關心問道：“澹台小姐，你沒事吧？”
澹台雨擺了擺手，閉目休息了幾十息時間，她繼續畫圈。
江寒差不多看懂了，這應該是澹台雨的一種很強的空間道法神術。
這道法神術可以橫渡虛空，就是不知道一次性能橫渡多遠的虛空了。
“距離應該不會近！”
江寒暗暗想到，澹台雨這隻是橫渡虛空幾次就感覺快支撐不住了，如果距離很近的話，她想帶他去天宮島那無疑是癡人說夢。
再一次從光門内沖出來，江寒掃視了四周幾眼，發現附近有一座非常小的島嶼。
他又看了一眼澹台雨搖搖欲墜的嬌軀，連聲說道：“澹台小姐，先去休息下，我們不着急。”
“好吧！”
澹台雨發出一道虛弱的聲音，江寒連忙牽着她朝小島飛去。
落入島中的一片草地上，澹台雨取出了一枚丹藥吞服，随後閉目盤坐休息。
江寒探查四周，避免有人靠近。等了片刻，天空突然烏雲密布，下起了傾盆暴雨。
江寒身子一閃，出現在澹台雨身邊，随手用玄力凝聚了一個巨大的光罩，将兩人籠罩進去，擋住了傾盆而下的暴雨。
澹台雨擡頭看了江寒一眼，沒有說話，繼續閉目盤坐休養。
這場暴雨一直沒有停，天漸漸黑了下來。江寒微微詫異，看來橫渡虛空每一次需要時間不短啊，隻是他感知不到罷了。
她們在暗城的時候還是早上，這僅僅橫渡虛空幾次，天都黑了。
澹台雨在天黑之後醒了過來，江寒看了她一眼，問道：“要不在這休息一天吧？反正不急于一時，這裏看起來挺安全的。”
澹台雨沉吟了片刻，想了想說道：“也行，那就明早再走吧。”
“嗡~”
說完，澹台雨空間戒一亮，一座小小的閣樓出現在她手中。她玄力灌注閣樓急速放大，最後一座閣樓拔地而起。
“進去坐吧！”
澹台雨站起了身來，江寒連忙撤銷了光罩，兩人身子一閃進入了閣樓内。
這閣樓很簡陋，裏面沒啥擺設，隻有窗前有一張矮木桌，放着兩個蒲團。
澹台雨跪坐在蒲團上，取出了一套茶具，開始煮茶。
茶很香，應該是非常昂貴，澹台雨煮好茶後，取下了面具和面紗，露出她那嬌媚的臉。
她給江寒倒上一杯茶淡淡笑道：“暴雨傾盆，怒海孤島，在這品茶應該别有一番意境，江公子，坐吧。”
閣樓角落有一顆小小的黃色夜明珠，光線不是很亮，這讓閣樓内氣氛變得有些旖旎。
江寒跪坐下來，道謝之後抿了一杯茶，果然是好茶，口齒留香，餘味悠長。
江寒擡頭看着澹台雨說道：“澹台小姐，以後叫我江寒吧。我不是什麽公子，我在雲州一個小村子裏長大的。”
澹台雨微微颔首，說道：“那好，江寒，以後你叫我小雨吧，我應該比你小幾個月。”
“小幾個月？”
江寒眼中露出一絲好奇，問道：“那小雨，你能不能告訴我，你現在是什麽境界？破虛境？”
澹台雨笑了笑說道：“半年前僥幸突破，我修煉的是空間大道。”
“厲害！”
江寒豎起了大拇指，比他還要小幾個月，居然突破了破虛境，這天資是他認識的人中最強的。
太叔邺應該沒突破破虛境吧？而且太叔邺比她們都大上好幾歲。
澹台雨又給江寒倒上一杯茶，那雙漂亮的眼眸有些好奇，她問道：“江寒，我也很好奇，當年在黑鲨島，面對淳于嫣這種絕世尤物，你怎麽下得了手？”
“另外……芈曦也死在你手裏，芈曦也是一個大美人，你就沒有一點憐香惜玉之心？”
“呵呵！”
江寒嘲弄一笑說道：“對于我來說，敵人就是敵人，不分男女。如果我不殺她們，此刻我已變成一具骸骨了。”
澹台雨臉上好奇之色更濃了，她托着腮問道：“那在黑鲨島，如果申天豹不出現，你會不會把夜落甯燮都給殺了？你當時心裏就沒有一點害怕嗎？”
“畢竟都是主宰級勢力的少主，你那時候還是刑徒，沒有任何背景。”
江寒喝了一口茶，嘴裏露出一絲笑容，目光炯炯說道：“我這個人的性格，不招惹我，我不會沒事找事。如果誰要殺我，天王老子我先殺了再說。”
“我可不管他是什麽大勢力的少主，就算不朽級勢力的少主要殺我，我也照殺不誤。”
“真羨慕你，可以随心所欲！”
澹台雨眼眸微微一黯，歎道：“我們出身大家族的就不行了，做任何事情前，都必須先考慮家族利益。”
“很多時候爲了家族利益，我們要見不想見的人，我們要做不想做的事情。甚至有時候面對惡心的人……我們也得強顔歡笑。”
“也不盡然吧！”
江寒腦海内浮現出一個清麗出塵的身影，他說道：“我有一個朋友，也是大族子弟，還是内定的下一代家主，但她性格就很灑脫獨立。”
“她不喜歡的事情絕對不做，她不喜歡的人，一句話都懶得說。她一樣過得逍遙自在，族中長輩一樣喜歡她，她依舊是下一代的家主。”
“你說的是司漓吧？”
澹台雨苦澀一笑，她站起來望着窗外，眼神變得迷蒙起來，歎道：“世間豪門千千萬，頂級小姐如漫天繁星數不勝數，但司漓卻隻有一個。”
“哪個女孩不想活成司漓？但誰又真的能成爲第二個司漓？”
“千般羁絆，萬般無奈，像是一張張漁網一般束縛着我們每一個人。哪怕我們再怎麽掙紮，都在這張網中，無法逃離。”
“而且……人活在世上，如果什麽都割舍了，那最終會變成一個孤家寡人。那活着的意義又是什麽？”
江寒默然，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澹台雨的問題。
澹台雨說得也沒錯，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人生，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牽絆和煩惱，不是誰都可以變成司漓的。
他微微一歎道：“但行好事，莫問前程，求一個問心無愧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