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擺明是要提點他啊。
江寒又不傻，如此好的機會怎麽可能錯過？這馬山魁感覺境界不高，但能坐鎮飛仙殿最重要的寶地三大秘境，又豈是普通武者？
江寒自然屁颠屁颠過來求教。
馬山魁說了一句後，卻是沒有再說話。江寒沒有急着催促，在一邊看着馬山魁雕刻。
馬山魁雕的是一個女子，旁邊還有幾個成品。雕刻的幾個女子形态各異，不過體型都差不多，身姿婀娜，氣質典雅。
但這幾個木雕都有一個問題，都沒雕五官，沒有臉。
“啧啧！”
江寒看了幾眼，繼續拍馬屁道：“掌旗使雕工精湛，韻味十足，這些雕像各個形态不同，卻都是一個人。而且氣質高雅，入木三分，弟子佩服啊。”
馬山魁斜着眼睛看了江寒一眼，說道：“有些渴了，很多年沒喝望月湖上的龍尖茶了。”
江寒眼睛一亮，連忙起身說道：“掌旗使稍候，弟子去去就來。”
說完江寒快速離開，他回到小院，姜浪卻不在。
他在血月峰找了一圈，才找到正在一個暗藏摟着一個清麗女子喝酒的姜浪。
“半年構築八層神壇？吹牛的吧？”
姜浪卻有些不信，山海神壇可不比紫府神壇，玄幽神壇。就算有用不完的玄材，速度也不可能那麽快。
“你别管了！”
不管真假，江寒都想試試，他說道：“去幫我弄一斤龍尖茶。”
“你想屁吃呢？”
姜浪瞪了一眼說道：“你知道望月湖在哪嗎？在望月島中間，望月閣總部所在。”
“湖心隻有一株龍尖茶樹，一年才産幾斤龍尖茶，全被望月閣高層瓜分了。你還想要一斤？一兩茶葉價值都是千萬玄石，還有價無市。”
“我擦，老馬這有點狠了啊…”
江寒面面相觑，他原本還以爲一點茶葉而已，能貴到哪裏去？沒想到一兩就要千萬玄石？
“算了！”
江寒咬了咬牙說道：“去幫我弄一兩，千萬玄石而已，我出了！”
“行吧。”
姜浪沒有多勸，起身離開。
江寒回到小院等待，這一等就是大半天，快入夜了姜浪才回來，丢給江寒一個小罐子說道：“隻有二兩，最大能力了，還花了我三千萬玄石。”
“浪哥牛逼啊！”
江寒拿起小罐子就往外跑，姜浪怒道：“我草……玄石呢？不是你出嗎？”
“先記賬，回頭有了還你！”
江寒留下一句話，飄然而去，氣得姜浪跳腳罵娘。
回到秘境大殿這邊，馬山魁依舊低着頭在雕刻，江寒屁颠屁颠的取出茶壺，就要給馬山魁泡茶。
“停！”
馬山魁将木頭放下，接過小罐子說道：“你别糟蹋了這麽好的茶葉。”
說着馬山魁自己取出了一個老茶壺，還取出了一壇清水，一個小火爐。
他忙活了一陣，泡好了茶，這才美滋滋聞了一陣，悠悠喝了一口，搖頭晃腦的說道：“是這個味道，真香啊。”
江寒不懂茶，不過聞到了一股沁人的清香，他沒有着急，就在一邊靜靜坐着。
馬山魁閉着眼睛，慢悠悠喝完一壺茶，這才瞥了江寒一眼說道：“你是想走雷霆聖體之路？”
“馬老厲害啊！”
江寒又是一個馬屁過去，說道：“您老人家火眼金睛，什麽都瞞不過您。”
“聖體啊！”
馬山魁微微一歎道：“這個世界武者億億萬，誰不想走聖體之路啊。不過萬年來，成功凝聚聖體的不超過百人，這條路太難了。”
江寒點頭道：“馬老說的是，不過我想試試，如果不成，以後再凝練别的玄材也不遲。”
“聽說你小子覺醒了不少神通？”
馬山魁又瞥了江寒一眼，這次不等江寒回答，他說道：“你可知神通是什麽？”
江寒連忙坐直了身子，一臉恭敬的問道：“請馬老賜教。”
“神通是大道的種子！”
馬山魁淡淡說道：“玄幽境之後，武者構築神壇開始凝練玄材。玄材是什麽？那是天地各種元素凝結成的精華，裏面蘊含着天地大道的一些殘缺法則。”
“武者在構築神壇的時候，将玄材凝練進去。就等于将天地大道的一些殘缺法則，融入了身體内。武者在凝練玄材的時候，會慢慢自我的感悟一些大道的規則，最後覺醒了一些神通。”
“神通就是大道種子，或者說是大道的皮毛，是大道規則的一種最弱的運用！”
馬山魁的講述深入簡出，江寒一下就聽懂了，他微微颔首，不敢出聲，一副洗耳聆聽的表情。
馬山魁頓了一下繼續說道：“神壇的構築快慢，在于如何将這些玄材完美的融合在一起。因爲不同的玄材，會彼此排斥。”
“正常的凝練需要反複測試，印證，推演。這就需要耗費很多的玄材，還需要耗費很多的時間。”
“如果——”
“在凝練玄材的時候，不用考慮玄材之間的相生相克，強行融合在一起。那是不是能節約很多時間？是不是能加快構築神壇的速度？”
馬山魁提出了一個假設，江寒卻聽得滿眸震愕。
他見馬山魁望着自己，連忙說道：“這不行啊，馬老！玄材之間如果相克的話，無法強行融合。就算強行融合，也很容易導緻神壇不穩，最終導緻整座神壇廢掉。”
幾個彼此排斥的東西，強行把它們融合在一起，就算暫時相安無事，遲早也會出大問題的。
神壇是一層一層的構築的，下面的神壇萬一突然出了問題，上面的幾層神壇都可能崩塌，到時候會出大事的。
就比如一棟高樓，你在砌地基的時候，用的石頭是空心的，強行堆砌起來。
或許短時間不會出問題，但随着樓層越降越高，空心石承受不住壓力，會出現什麽後果？
空心石爆裂，地基被毀，整座高樓都會倒塌。
“沒錯！”
馬山魁神秘一笑，說道：“你說的沒錯，但如果——借助外力，将這些玄材的屬性全部熔煉。讓它們不再相克呢？速度會不會加快？”
“就好比一堆鐵礦石，你想強行将它們拼在一起肯定不行。但如果用高溫将它們都融化，變成鐵水，将它們的雜質排出去，是不是能熔煉成一整塊鐵？甚至還能熔煉成更強的玄鐵呢？”
“這……”
江寒眼睛微微睜大，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。
他腦海飛速轉動，片刻之後瞪大眼睛望着馬山魁說道：“馬老，您的意思……在凝練玄材的時候，想辦法借助外力将這些玄材淬煉，讓它們不再相克，讓它們不再排斥？”
“孺子可教！”
馬山魁微微颔首。
江寒臉上露出喜色，如果真的能做到，那凝練玄材構築神壇的速度将會數倍提升，而且修煉的時候所需的玄材會減少許多。
江寒深深吸了一口氣，理順了一下思路，他起身躬身問道：“請馬老賜教，如何借助外力？如何淬煉玄材呢？”
這是最關鍵的點，江寒想不到有什麽辦法。
畢竟玄材是凝練進身體内的，總不可能自己進入火爐内，用火去燒吧？
那樣隻能燒出一堆骨灰…
“很簡單！”
馬老嘴角露出一絲戲谑的笑容，看了江寒一眼說道：“你凝練的是雷屬性玄材，最好的辦法就是，你構築神壇的時候引天雷入體。”
“換句話說——邊修煉，邊挨雷劈！”
撲通！
江寒身子抖了一個激靈，雙腿一軟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