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!你快來看呐,天上有柄劍!”十幾歲的孩童指着懸浮在天際中的巨劍虛影大叫道!
“囡囡快到娘這裏來!跟娘回家去!”老婦人一把将孩童抱在懷裏,隻是用眼角餘光微微瞥見一眼那巨劍虛影,便心中大震!
這難道又是北方蠻夷打過來了?!
老婦人一想到這裏,立馬邁開腿帶着孩童沿着驅散的人流,往着那巨劍虛影反方向跑去。
“軍情急報!閑雜人等速速閃開!”
話語剛落,一隊骁騎渾身披挂玄甲從宮裏方向前來,這一隊人馬連身下坐騎,也統統被玄甲包裹完全覆蓋,玄鐵相擊在一起,馬蹄聲宛若驚雷般響徹四周,四騎成列馳騁在寬廣的官道上。
四周各個關卡的守備部隊,紛紛向其投來仰慕的目光,人群中不乏有好奇者開口詢問道:“這是誰家的部曲,好是氣魄!”
“咦!可不敢這麽般說啊!”身旁人一臉驚恐地出言制止,接着說道:“老兄你不是京城之人吧?連執金吾都不知道?那可是咱們陛下身旁的宿位啊!”
“不許交頭接耳!閑雜人等速速離去!”守備軍見那隊骁騎走遠又恢複到往日嚣張氣焰,重新開始驅趕衆人離開。
守備校尉面帶疑惑地望向骁騎遠去的背影,小聲呢喃道:“連陛下的執金吾都出來了,看來這次事情鬧得有點大啊。”
江湖司
吳忠賢身上官服被強風吹襲,神情依舊淡然毫無表情,雙手背負在身後,等待着不遠處莫劍七蓄勢完畢。
不過依照莫劍七目前所展現出的實力,确實配得上先天劍胎自古流傳的美名贊譽。
“嗡!”
莫劍七重新睜開雙眼,此時眼瞳中盡是陣陣閃光,渾身上下隐隐透出銀白色的微光,全身經竅不斷吞吐着天地靈氣。
吳忠賢隐約能聽到,在莫劍七身後隐隐有低語聲,仿佛是自上古虛空中而來般,低聲吟唱婉轉悠長,随着這吟唱聲起伏。
在場衆人腰間的佩劍以及散落一地的上劍,隻聽‘刷!’地一聲!利刃出鞘飛入半空,直奔高台少女而去。
這些長劍像是誕出靈性般,圍繞在莫劍七身旁半尺盤旋,宛若回流群魚般齊齊絞在一起,暗合那一聲聲虛空吟唱!
哪怕是陳皮的長劍也不例外,雖說他能憑借二品修爲強行将長劍壓制住,但這麽做對陳皮來說沒必要。
本來一開始的想法就是想借劍給那少女一用,而且還能看見如此神奇炫目的功法,陳皮自然樂意。
院外屋檐之上的算命老頭正欲壓制手中黑木劍,而與他并列的白衣老者則是一笑,親手解開腰間佩劍向天邊一抛,說道:“那丫頭劍陣已成,而本命劍又被你給哄騙過來,如今這丫頭還缺一柄能壓陣的主劍,我這柄劍剛剛合适。”
白衣老者身份非凡,身邊佩劍自然不是凡物。
隻見老者佩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,轉瞬間便迸發出耀眼光芒,頓時将半空點亮宛若白晝!就像烈日垂落人間一樣,肆無忌憚地閃耀天地山河之上!
其餘衆劍仿佛是不敢攝其鋒芒般紛紛繞開,獨留老者那柄佩劍徑直懸在莫劍七頭頂,縷縷仙霞垂落護在少女左右。
它就靜靜立在半空中,仿佛是永恒般的存在,既是撕破遠古蠻荒黑暗的第一縷光,亦是蒼穹之上唯一的太陽!
仙劍清輝,現世!
算命老頭看着把柄劍,眼睛都看直了!
整個神州大陸從天地初開到如今,據可追溯的記錄中,能稱得上仙劍的也隻有區區七柄!
其中更是有四柄下落不明,曆史記錄已無從追查了。
哪怕是算上那遺失的四柄仙劍,清輝在七柄仙劍中也能排得上前三甲!
在蠻荒時期天地混沌,日月颠倒陰陽不分,人族弱小艱苦逐漸,時有百獸驚擾。
在之後時間又不知過去多久,直到天幕之上有一谪仙人,破界跌落凡塵,見人族凄慘,随即便遁入天幕九重天之上,攝日月之精,集天地初生之寶,煉其仙劍,賜名清輝!
自此,谪仙鑄日月清輝,晝夜穩固陰陽兩分!
“你這老鬼也是下血本了,連仙劍清輝都拿出來了,老夫可不像你們儒家那般家大業大。”算命老頭望着護在少女頭頂的那柄炫目仙劍,眼中有些豔羨,但嘴上功夫還得繼續。
算命老頭在心中暗道,你這老鬼懂個屁,老夫是舍不得這九轉雷擊木嗎?這可是張票據啊!
若是老夫這一撒手,那莫家女娃還能前來尋我?
算命老爺鄙夷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白衣老者,這老家夥明顯就是揣着明白裝糊塗!
“就算以那女娃三品境界無法驅動仙劍,但那怎麽說也是仙劍啊,你就不怕我家這女娃一發狠就把那小子給砍了?怎麽那也是仙劍,區區二品巅峰能抗得住這一擊?”算命老頭臉上雖然看不出多在乎,但語氣卻有些擔憂。
現在算命老頭完全将莫劍七視爲自己門下弟子,白發老者也懶得揭穿自己這位老友的小心思。
白衣老者雙手背負在身後神情淡然,仿佛這世間任何事情都無法擾亂其心弦,隻是輕輕說了一句:“此子絕不那麽簡單,你可曾聽聞這天地下,有何人能背負衆生氣運而無恙的?”
“況且,這裏不是還有我們這些老家夥盯着嗎,既然這位些晚輩想要戰個盡興,我們這些當長輩的自然要幫扶一二了。”
清風四起圍繞在莫劍七四周,後者左手緊握劍柄,右手輕輕附在劍身之上,劍眉被縷縷銀白映照得雪白,她也能感知到,自己劍陣中摻進來一個不簡單家夥。
那柄劍所散發出的氣勢,完全不在自己的記憶中,而且此劍雖置于自己劍陣之中,卻完全不受自己控制。
不過眼下劍陣已成箭在弦上不得不發,莫劍七也管不了這麽多了,随即秀口吐出二字道:“起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