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是心魔已起,對海棠日後修行不利,那也總要好過海棠徹底他面前入魔要好吧!
她不理解!
毒女輕擡手腕,此種情勢下她隻能忤逆吳忠賢了,若是不然,海棠真要是徹底沉淪心魔,且不說她自己是死路一條外,吳忠賢身後那丫頭能不能活到明天還是兩說!
入魔之人,縱使是毒女的劇毒之法也難以起到顯著效果,一旦入魔的海棠殺心四起,隻有親自手刃陳清靈才能止住殺意。
那時,二女必有一人死在吳忠賢面前!毒女不想看到那副光景!
“我與你立下約定之時承諾過,我若失言負你,你便可取我性命,我絕不還手!”吳忠賢先是伸手制止正欲出手的毒女,接着攤開雙臂,一副任你擺布的架勢。
“吳忠賢你是笨蛋嗎!你沒看見你那姘頭都瘋了!”
司千雲聞言頓時一驚!緊忙拉住吳忠賢,心想着:我的天呢!你們玩得都這麽大的嗎!?
接着想到的就是: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我呢!
隻不過眼下的情況也容不得她多言,隻能先拉住吳忠賢。
“吳大哥此時事與你無關!我父親犯下的罪孽理應我來償還!”
之前一言未發的陳清靈不知何時站在吳忠賢身前,直面三尺長劍的海棠,深深一歎開口說道:“父債子償天經地義,我不知...”
“我在外面惹的事用不到你們來擔着,毒女,你趕緊把她倆帶走,淨給我添亂!”吳忠賢無奈地一手刀把自己身前的陳清靈打暈,接着面向毒女說道。
“可是親愛的...”毒女目光遊走在二人之間,一臉爲難。
如海棠真是入魔後暴起,獨留吳忠賢一人她真得不放心。
而且事情真要發展到那一步,她也不忍心讓吳忠賢親自面對昔日的管鮑之交。
“你還真怕我被小姑娘給吃了呀,安心了”吳忠賢嘴角揚起溫潤的笑容,“心結總是要解開的,解鈴還須系鈴人,你們留在此處無宜。”
“好,我聽你的。”毒女看着胸有成竹的吳忠賢,也稍稍放心些,随即便不再多做停留,一手一個拎起昏迷的陳清靈與司千雲,縱身翻牆而去。
“是時候展現真正實力的時候了。”吳忠賢微微一笑,在心中說道。
海棠默默地看着眼前發生得一切,全程都未阻攔,正如吳忠賢所說那般,整件事件都是她與吳忠賢二人的事,她也不想累及他人。
“正如我之前所說,你若是認爲我騙你負你,我這條命認你來取。”吳忠賢平靜地說道,仿佛言語中不是在說自己一般。
“你的意思是你的所作所爲都沒在負我?難道還能是我錯了?”海棠目光凝視着吳忠賢,接着厲聲喊道:“都到這個時候,你還要在這裏花言巧語來哄騙我!”
吳忠賢眉頭微皺,他聽到門外有人前來,聽聲音正是繡女十七,來者開口說道:“吳忠賢呢?武大人有消息要我說與他,他人呢。”
“你若是信我,便與我前往一處地點,到時候你便一清二楚。”
看着海棠目光閃爍不定,想必心中劇烈地掙紮着,不過吳忠賢很信心,不出片刻,海棠紅唇輕起吐出一字。
“好。”
大秦密牢
“大人,這種小事怎能讓您親自前來呢,嘿嘿嘿,那叛逆老賊就在裏面的水牢中。”
獄卒一邊谄媚地說着一邊給吳忠賢帶路,他見吳忠賢面無表情,頓時心中一緊急忙加快步伐,同時又看了看吳忠賢身後緊跟着的戴面具之人,心中想到:“不會是朝廷想要陳留王不聲不響地死牢裏吧!”
不出多時,一間偌大的牢籠置于寒潭之中,其中關押之人早已被鞭打至不成人形了,死死地倒在監牢中,眼見出氣比進氣少。
“大人咱們到地方了,這不用看就知道這手法是密諜司的大刑,啧啧啧,這厮命真硬!熬到現在都沒咽氣,嘿嘿嘿。”獄卒笑意盎然地說着,随即抄起立在一旁地長鐵棍。
吳忠賢沒有開口跟他廢話,随手一丢就是數十兩碎銀。
“大人你瞧好吧!”說罷,獄卒照着躺在牢籠的陳留王就是掄圓的一棍!
“咚!”
“诶诶诶!你給老子清醒清醒,我家大人要問你話!”獄卒頓時笑意全無,惡狠狠地沖着監牢喊道。
吳忠賢默默地給獄卒點了個贊,真是個好惡仆!
接着瞄了一眼身後的海棠,隻見後者全身止不住地顫抖,多年之來,做夢都能夢到的仇敵近在眼前!
“诶!你還不給動彈是不是!”獄卒見牢籠中半天沒有反應,心裏頓時驚了。
“咚!”
掄圓了又是一棍!
這他娘的,要是這斯好死不死的,正好現在死在這裏,他不得吃不了兜着走啊!
“你退下吧。”吳忠賢又丢給獄卒一袋碎銀,随即讓他退走。
接着吳忠賢自己湊到牢籠圍欄前,看着渾身是血的陳留王,開口說道:“唉,這不是陳留王嗎,幾日不見咋還下牢了呢。”
“現如今就連個獄卒都敢踩在你頭上作威作福,啧啧啧,真是情勢比人強啊”吳忠賢譏諷咂舌說道。
等候片刻,見牢獄中依舊沒有任何反應,随即站起身背對陳留王,幽幽地開口說道:“你現在是舍得一身剮,什麽都不管不顧了,那你女兒陳清靈呢?”
“軋!軋!軋!”
一聲鐵鏈交擊聲炸響在吳忠賢身後,陳留王一聽到自己的女兒頓時暴起,雙手死死地伸向吳忠賢想要将後者掐死!
但那副巨大的鐵環死死扣緊陳留王雙肩枇杷骨中,向前一步也不能,随即揚起滿是泥垢的面龐,那鼻梁上的血洞正是被撾去瞳孔的眼眶,恐怖至極!
“你個畜生!死太監!吳忠賢若是你敢動清兒一根手指,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放過你!”
“好!那你要回答我三個問題,隻要你如實回答我便答應你護住陳清靈!”吳忠賢目光灼灼,沉聲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