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無憂冷笑道:“好一個金銀如山!來了重陽城短短半個月,就花費了一百八十萬兩的黃金,兩千七百萬兩的白銀,堪比我大秦五個郡整整三年的稅收了。”
吳忠賢愣了下,扭頭看向毒女問道:“有這麽多嗎?我都不記得啊!沒想到美女姐姐查的這麽清楚。”
武無憂撇向毒女,瞳孔縮了縮,但看起來隻是看了一眼,就重新把目光放在了吳忠賢的身上。
還裝?
還不能正經談事是吧?
武無憂又開口問道:“吳公子,你五十萬兩黃金資助陳留王攻打大明的軍隊,不知道大明女帝朱明月可曾知道此事?”
聽到這話,吳忠賢神色猛地一變,他略帶驚恐的問道:“什麽?你知道我資助陳留王了?還知道我資助了他五十萬兩黃金?”
(;¬_¬)浮誇!
武無憂嫌棄的看了吳忠賢一眼。
“坐!”
武無憂瞥了一眼矮桌前面的胡椅示意吳忠賢。
她仰頭仰的不舒服,除了女帝還沒人能讓她仰頭看。
她懷疑這小子就是故意不坐,一直站在那裏左右亂逛,吸引她必須擡頭看着。
這胡椅是大秦女帝攻打西域後,帶回來的一種椅子。
離地不過幾寸的高度,圍了半圈靠背。
現在大周和大明用的椅子,就是通過大秦打西域帶回來的這種胡椅改良建造的。
隻是大秦嫌棄坐椅子凳子太有約束感,不如他們直接席地而坐,箕坐着舒服,所以這種東西在大秦反而不流行。
大秦民風彪悍,人都粗狂,他們甯願坐地上腿壓麻,也不願意舒服的坐椅子上。
“可惜了好風景……”
吳忠賢摸着鼻子低聲嘟囔了一句。
坐下來,就看不到皚皚雪山一樹紅了,不過既然人家都提醒了,那就隻能坐下了。
雖然吳忠賢聲音小,但武無憂還是聽到了,隻是她面無表情裝作沒聽到的樣子。
本以爲這家夥隻是風流好色,沒想到啊!膽子還挺肥。
吳忠賢坐下後,左手肘放在矮桌上,低聲商量道:“既然美女姐姐已經知道我給了陳留王五十萬兩黃金,那我也不瞞着你了。我承認,我給了他五十萬兩黃金,但那是他拉着老臉非要跟我要,逼着我給的。”
“咱打個商量呗!這事就不要外傳了,反正這五十萬兩黃金,也是你們大秦的人用了。換句話說就是,這五十萬兩黃金,也相當于給了美女姐姐你呢!”
吸~吸!
真香!
三十多歲不經人事的禦姐,魅力由内而外自然散發。
嗯……
這個蜜桃啊!不要着急采摘,在樹上多挂一段時日,吸收足夠的日月精華才能營養豐富。
其成熟度飽滿度,都要比過早采摘的完美。
而且口感軟糯程度,與甜度,都不是過早采摘的可比。
吳忠賢隻是突然想吃桃子了,他沒别的意思,建議都不要胡思亂想。
嗯……就是單純想吃桃。
聽到這話,武無憂都被氣笑了,從無見過如此厚顔無恥之人。
“如此說來,本官還得謝謝你,承你的情了?”
吳忠賢大手一揮說道:“嗨害嗨,說這些幹什麽?咱們這關系,何須言謝?能上……能幫上美女姐姐,在下所願也!”
啪……
武無憂突然臉色一沉,素手怒拍矮桌。
“吳景賢,你資助陳留王爲禍作亂,你還很有理了?”
武無憂神色充滿威儀,氣勢十足,看起來頗爲駭人。
不過,吳忠賢是什麽人?那是敢跟女帝怼着幹的人,他連女帝都不怵,還能被武無憂吓到?!
呼呼呼……
“哎呀呀,姐姐你這是何必呢?”
吳忠賢欺身上前,嘴巴對着武無憂按在桌子上的手,輕輕呼氣。
“姐姐你要是生氣,往我臉上打就是了,何必拍桌子,這般堅硬的桌子,傷到姐姐的手怎麽辦?”
吳忠賢說着,順手就要握住武無憂的手。
武無憂都震驚了,她爲官十多載,見慣了形形色色的人,本以爲了解到了各種人,卻是沒想到竟還有吳忠賢這般人!
她在這發飙呢!随時都有可能殺人的那種發飙。
你這幹嘛呢?還在嬉皮笑臉,跟她調情?
爲了好色不怕死了?
武無憂見過無恥的男人,這些年有多少對她出言不遜,可是當她做到直指繡衣禦史之後,那些人哪個不是見到她就跪地求饒,屁滾尿流?
現如今多少年了,何曾有一個男人在知道她身份後,敢這般對她?
武無憂猛的抽回手,她真是又氣又怒,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了。
主要是吳忠賢身邊至少有兩位陸地神仙,在他沒有做的太過火之前,爲了大秦的安定,她也不可能真的下令要殺了吳忠賢。
畢竟陸地神仙的破壞力,對于一個國家來說,還是非常恐怖的。
武無憂就沒這麽失态過,她深呼吸好幾口,才穩住情緒。
“姐姐你别生氣嘛!”
吳忠賢看到武無憂情緒上來了,趕忙說道:“不就是給了陳留王五十萬兩黃金嘛!他爲禍作亂那也是爲禍作亂大明去了,又沒在你們大秦挑起兵戈,這怕什麽呢?”
“你們要是擔心他勢力坐大會謀反,那讓他攻打大明,消耗他的兵力,不是更好嘛!”
這話說的毫無感情,朱明月聽到都要落淚了。
合着,她大明就能随意被爲禍作亂了?
“不就五十萬兩黃金嘛?”
武無憂學着吳忠賢滿不在乎的語調重複了一下這句話,接着恍然點頭道:“也是,五十萬兩黃金不過就是讓陳留王摸了摸,又被你拿回來了。你不僅沒損失什麽,還攪和的陳留王家宅不甯,倒真是好手段啊!”
聽到這話,吳忠賢瞳孔猛地放大,他那玩世不恭,滿不在乎的笑意凝固在臉上。
大秦的繡衣使者已經強到這種程度了嗎?
簡直就是無孔不入,無處不在啊!
吳忠賢一直在演戲,可剛才那一下他是真沒反應過來跳戲了。
回過神來,吳忠賢一臉茫然的說道:“姐姐,這是在說什麽?我怎麽聽不懂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