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是隔着兩層帷幔,吳忠賢也能感受到海棠的緊張與警惕。
看她這個狀态,若不是知道自己實力比她強,或許都要露出殺意了。
吳忠賢心中大概明白了什麽,他一副受傷的樣子,捂着心口說道:“跟你有什麽關系?你竟然問我跟你有什麽關系?”
“我在查修遠山莊滅門之案啊!”
“若不是爲了解開你的心結,我何至于這般勞苦?”
“從第一眼看到你,我就看出來你心事重重,強顔歡笑,眼底都是憂愁和怨恨,所以我想保護你,我想讓你開心,我想解開你的心結。”
“我知道,隻有幫你報了仇,查清修遠山莊滅門之禍,或許才能讓你放下包袱,得到快樂和自由。”
“所以,這兩日我花費重金,到處去拉關系找門戶,就是爲了幫你查案啊!”
“現在你問我跟你有什麽關系?跟你沒關系,難道是我自作多情?”
吳忠賢說完這話,一手扶腰,一手扶額,一副無奈又心痛的樣子。
沒辦法!追妹子,除了要費點精力之外,肯定還要用點手段。
這個天生媚骨,雙修起來,簡直就像是按了電動馬達能把内力迅速提純凝練。
吳忠賢雖然身邊有兩個陸地神仙的存在,但是他對自己提升修爲也沒停過。
甚至吳忠賢對修爲提升還更加迫切,陸地神仙有壽命加成。
他要是到不了陸地神仙,他兩個女人怎麽辦?
所以,吳忠賢更想提升修爲,陪着毒女和風竹幹到老。
現在找到抄到一條近路,吳忠賢肯定不會容許海棠被别人染指,也不會允許她離開自己。
用點撩妹小手段,這不是就很正常了嘛!
海棠聽到這話,驚愕的愣在原地,她目光茫然的看着吳忠賢。
原來他都是爲了自己?
她從未跟他說過什麽,可他什麽都懂自己,他真的把自己放在了心裏。
海棠瞬間紅了眼眶,她倔強的扭過頭,不想讓吳忠賢看出她的狀态。
讓一個女人愛上自己,需要多久?
對吳忠賢來說,也就幾句話的功夫吧!
他承認他是爲達目的不擇手段,甚至還有些卑鄙的人。
誰又不是這樣呢!
吳忠賢對于這個結果很滿意。
“你……”
海棠張口想說些什麽,可聲音卻難以壓制哽咽,所以她停住了。
吳忠賢伸手準備掀開帷幔:“我?我對你的心,難道你還沒感受到嗎?”
“不要過來!”
吳忠賢的舉動吓了海棠一跳,她也顧不得别的,連忙開口阻止。
許是說完覺得剛才自己聲音太過尖銳,怕吳忠賢不舒服,又解釋道:“我病了,感染了風寒,我不想傳給你。”
看來海棠真的是心境亂了。
吳忠賢堂堂二品巅峰的修爲,他怕傳染風寒嗎?
不過,質問出來,那是缺根線的直男才會做的。
吳忠賢這樣花叢老手,他是深沉的說道:“病在你身,痛在我心,我沒辦法代替你生病,但我不願意看你獨自受苦,所以我來陪你……”
吳忠賢說完,掀開帷幔走了進來。
海棠來不及阻止,隻能眼睜睜看着吳忠賢走了進來。
她未施粉黛,小臉煞白,沒有什麽血色,看起來的确是生了病的嬌弱樣子。
她可是有三品修爲啊!
區區風寒能把她給病得氣色這般虛弱?
“你……受傷了?”
試探的語氣,堅定的态度,吳忠賢的話,讓海棠眼眸閃過複雜之色。
她惶恐不安,她糾結猶豫,她還有幾分警惕與擔憂。
“沒有!”
海棠不想欺騙吳忠賢,可此時她也不能對吳忠賢說實話。
若是吳忠賢是真心帶她,那麽告訴他真相就是給他惹麻煩。
若吳忠賢不是真心的話,那麽告知他真相就是出賣自己,那她可能就在沒有報仇的機會。
“我體質原因,病的有點重,吓到你了吧!”
海棠眼睛不停的眨,說這話的時候,她甚至還下意識回避了吳忠賢的眼神。
吳忠賢落寞一笑,他伸手從懷中掏出一瓶藥粉,遞給了海棠說道:“這是大周神醫配的藥,内服治内傷,外敷治外傷。”
海棠拿着藥瓶,不知所措的看着吳忠賢。
“你可以不相信我,但是我要你知道,不論任何時候,任何情況,我都會站在你這邊,倘若你有危險,我必不會袖手旁觀。”
吳忠賢說着起身就準備離開:“好了,既然你……不舒服,就早點休息吧!”
擡腳一步走,吳忠賢心中默數。
“哎!吳忠賢……”
聽到這個聲音,吳忠賢臉上露出一絲得逞的笑意。
女人啊!兩秒鍾都沒堅持到!
……
啪……
江湖司,資勞庫内燈火通明。
一本記錄冊被司千雲重重摔在桌子上,她看煩了。
“我們現在看了多少了?”
司千雲看向兩個陪着她看的小吏,皺眉詢問。
小吏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案卷,恭敬的說道:“大小姐,我們現在才過濾了三十多人,也就是才看了三十多分資料。”
兩個小吏也很無奈,同僚早就下班走了,隻有他們還得陪着這小姑奶奶翻查過濾案卷。
偏偏他們還不能露出絲毫不滿,一邊看,還得一邊活躍氣氛,讨好司千雲。
隻是希望不會得罪她,當然最好能讓她在她爹面前爲他們說句好話,能省下他們半輩子的荊棘路。
“才三十個?”
司千雲感覺看的頭發蒙,看了一下午又大半夜,還是他們三個人一起看。
結果,這連零頭的零頭都沒。
按照這個速度,他們三個要看完所有資料,至少需要兩個月的時間。
兩個月,刺客哪裏跑不到?
這個時候,司千雲才反應過來,翻查案卷似乎根本就是在做無用功。
若是翻查案卷有用的話,她舅舅不早就讓人過來查?
案卷或許真的能找到線索,可是這個辦法太笨了,除非用人海戰術。
“嗯,今天不看了,明天早上我在過來。”
司千雲把案卷一甩,她起身走人。
今天太晚了,已經快要子時了,現在喊人也喊不到,所以隻能等明天再做打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