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甚好。”
……
幾個謀士都是文人,趕了一天的路了,早就累了。
能休息當然沒人說不好。
不過這山林郁郁蔥蔥,想要找樹林容易,想要找塊空地卻不容易。
最後。
衆人就幹脆找了塊樹木沒那麽茂密的地方在樹林中布置帳篷。
“大人,我們查看了一下附近,在遠處貌似有苗寨,還有一個,”
一個士兵找到了王制丈,說話吞吞吐吐。
“有話就說。”王制丈見對方有些猶豫直接道。
“就是,在我們這裏不遠處有一個亂葬崗,埋的有死人。”士兵小心翼翼道,生怕王制丈不高興。
畢竟這不怎麽吉利。
“亂葬崗?”
王制丈擺了擺手:“亂葬崗就亂葬崗吧,沒在我們附近吧?”
“沒有,在近一裏外,離我們這有點距離。”
“那管他幹嘛,不管,紮營後讓兄弟們好好吃頓飯,然後好好休息。”
“安妮,你一個人睡要小心毒蟲毒蟻,有事就叫我,
還有,吃這麽多糕點會長胖,來,吃點飯。”
王制丈端給安妮一碗肉湯,哄小孩一樣哄安妮,聲音嫩的能掐出水來一樣。
“不要。”安妮搖頭。
“嘿!安妮,要再不吃,别怪哥哥揍你屁股了。”王制丈故意闆着個臉。
“你自己長的多老你沒點數麽,還哥哥,略~”安妮對着王制丈做了個鬼臉,說着就跑開了。
“嘿!你這小丫頭片子。”
王制丈氣急擡手,不過想了想,還是收回了手。
自己和一個小丫頭計較什麽,肯定是自己的顔值已經超過了徐月光,所以安妮才心中不爽。
這麽一想,他心頭寬慰了不少。
山頭的紅色斜陽緩緩落下,給這個世界抹上了一筆濃重的黑色。
夜風呼嘯,吹得帳篷發出輕微的鼓蕩聲。
正迷迷糊糊的李飛揚一個激靈,猛的睜開眼,快步跑向帳篷外。
來到某顆大樹下,嘩啦啦的水聲響起。
李飛揚舒服的閉上了眼,晚上湯喝多了。
他轉頭看向帳篷,火光還亮的很。
很少出來一次,兩個看守的哨崗居然睡着了。
他搖了搖頭,甩了甩自己的寶貝,正準備回帳篷繼續睡覺,忽然,他眯了眯眼,凝視遠方,發現遠處的森林中有些許微光。
“咦?”
李飛揚揉了揉眼睛,随後一頓~
他看着自己手上的液體,又感受着臉上的濕潤,他臉色一黑,這特麽的!
連忙用袖子擦了擦臉,他倒也不在乎尿弄到臉上了。
繼續擡頭看向遠方,發現真的有什麽東西在樹林中閃光。
他愣了愣,轉頭看向營地方向,正考慮着要不要去叫王制丈禀報一聲,忽的他眼珠子一轉,
“聽說有些寶貝會在晚上發光,這苗疆内人煙稀少,會不會是有寶貝沒有被人發現帶走?”
他看着遠方的光亮,越想越有可能。
這麽大晚上,發光的肯定是寶貝。
如果他能夠獨吞了,悄咪咪藏起來,到某個鎮上去換點錢,說不定還能發筆小财。
要是給了那些當官的,就和自己半毛錢關系都沒有了。
他沉默片刻,最終還是沒有給王制丈彙報,甚至都沒有叫上自己好兄弟的打算,獨自一人就走向那林間。
林間昏暗,漆黑一片。
借着月光能夠依稀看見一點地上的東西。
他也是小心翼翼,生怕踩到什麽毒蛇給自己來上一口。
那亮光看着很近,實則還是有點距離。
在這黑夜之下,他走了近半柱香時間,才終于覺得自己離那亮光近了一點。
但越是靠近,他就越是覺得詭異。
這個方向,怎麽感覺有點不對勁。
他回頭看了眼,營地的火光還在,這讓他稍稍松了口氣,遇到什麽事情大不了跑回去就好了。
又是幾分鍾的樣子。
他終于是來到了那亮光的玩位置。
不過這發出亮光的東西讓他有些迷茫和驚悚。
他現在,已經來到了墳地的位置。
周圍漆黑一片,墳地外圍一眼望去,黑壓壓一片。
唧唧,唧唧不知名的聲音在林間不停叫喚。
而那些亮光,則是一座座小土包上面發出來的!
那一個個小土包,在白天看就陰森的很,更别說在晚上。
一個個藍色的小火球漂浮在土包之上,随着清風來回搖蕩,火光也忽明忽暗。
像是鬼魂一般在空中翩翩起舞。
陰森都不足以形容此時的場景,李飛揚吓的雙腿都在發抖。
在黑夜中看見這幅詭異的場景,沒有比這更恐怖的事情。
他現在看清才知道,這哪是什麽寶貝!
這是鬼火!
他不敢發出一點動靜來,強忍着不讓牙齒打顫,生怕驚擾了這些在空中漂浮的火焰,惹到什麽不幹淨的東西。
李飛揚臉色難看的跟苦瓜一樣,雙腿顫顫巍巍,慢慢後退,眼睛盯着那些鬼火,眨都不眨。
咔嚓~
因爲沒有看腳下,他不經意的踩到了一根樹枝,發出吱呀一聲樹枝斷裂的脆響。
呃……
他呼吸都停止了下來,低頭看向自己的腳下那斷裂成兩截的樹枝臉色一垮。
怎麽這麽倒黴!
又擡頭看向墳地。
他眼睛猛的一瞪!
那墳地之中,那本來随風搖曳的藍色火焰就像是泡泡一樣爆裂開來,本來就很微弱,在他踩斷樹枝之後。
那些藍色的火焰開始一個個消失。
像是蝴蝶效應一般,快速熄滅。
同時,噗嗤一聲。
輕聲的破土聲在李飛揚的耳邊響起。
那聲音極爲細小,不過因爲這裏太過寂靜的原因。
所以李飛揚能夠清楚的聽見那破土聲。
他順着聲音的源頭看去。
就看見,不遠處,一隻類似手掌的東西從濕軟的土地下伸出。
因爲是黑夜,所以他看不太清,隻能大概分辨出來,似乎就是個手掌。
他猛的一個激靈,喉嚨哽咽,眼睛瞪的大大的,額頭不知何時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晶瑩汗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