仵作老頭此時還在抱怨都沒人來叫他下班,弄的這麽晚還沒回家。
他這種接觸屍體的,最擔心的就是晚上回家。
會一驚一乍的,走一步路都要三回頭。
“還好老頭我習慣了,要是新人不得吓死。”仵作老頭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。
完全沒有注意到,身後,那三具被裹着白布的屍體緩緩直起了身子。
靜谧詭谲的停屍房内,幽暗,昏沉。
躺在停屍台上的三具屍體。
先是一具頂着白布坐了起來。
接着是第二具,第三具。
三具屍體坐起來後,僵硬的扭動了一下身子。
白布脫落,露出了白布下那慘白眼眸的屍體。
屍體的眼睛是純白的,整個人像是被水泡過似的,開始浮腫,并且發白。
因爲仵作解剖,身上的傷口還沒有縫合。
坐起來後,肚子裏面的内髒從傷口中流了出來……
三具屍體,在坐起來後活動了一下,随後将視線放到正準備離開的仵作身體之上。
砰砰~
正準備離開的仵作忽然聽見身後傳來動靜。
隻有一盞油燈的房間内,仵作腳下一頓。
這聲音,貌似是腳落地的聲音。
但,身後……
仵作老臉一黑,雙腿一顫,這特麽,當了這麽多年仵作,這一刻終于來了麽?
他早就想過會碰到一些怪事,年輕的時候甚至還期待能夠碰到一些怪事來調劑一下無聊的人生,
但特麽不是現在他跑都跑不動的時候來呀。
他人都老了,你這個時候來不是搞事情麽!
踏踏~
寂靜的停屍房内,身後傳來遲緩的腳步聲,聽聲音,還不止一個人的。
嗚嗚~
麻麻,你能從墳裏爬出來保護我麽。
仵作心酸的想起了自己過世已久的老母親。
都是死人,這三個能複活,他媽能複活也就不算怪事了吧?
聽見身後的聲音越來越近,他汗毛倒立,膽顫心驚,片刻後終于是忍不住轉過頭。
猛然看向身後,
那是一具具腸穿肚爛的屍體。
他親自解剖的……
并且,離他最近的一句屍體已經來到他面前了。
他看着那越來越近的屍體,居然就這麽朝自己走了過來……
“媽,麻麻哎!救命啊!!!”
他大吼一聲轉身就朝着房間外面跑去,甚至自己的東西也不要了。
這個時候,他能保住自己一條性命就燒香拜佛了。
“這什麽玩意?”
就在他話音剛落,轉身的那一刹那。
屋内起了一陣風,輕輕劃過他的臉龐。
砰砰砰1
随後是重物落地的聲音。
“屍體活了?這是什麽情況?”
一道溫和的聲音在仵作耳邊響起。
仵作轉頭,就看見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人影。
活人,這是,新晉的捕頭。
什麽時候來到房間的。
仵作怔怔望着身邊的徐月光。
滿腦子疑問。
“怎麽回事?”
停屍房就在衙門内,徐月光剛到,白眉非也緊随其後,出現在了門口。
仵作就感覺眼前一花,屋内屋外就多出來了兩個人。
徐月光指了指三具被自己踢飛的屍體:“屍體活了,仵作,什麽情況?”
轉頭看向仵作老頭。
仵作名劉三,聽見徐月光問話這才回過神來,回頭看向那三具又爬起來的屍體心頭發毛,毛骨悚然,
“這,這和我沒關系呀!
我剛才聽見烏鴉叫注意到天黑就停止了屍檢,然後準備回家,剛收拾完東西這三具屍體就活了,真不是我幹的呀!”
他生怕徐月光将三具屍體出問題的事情怪罪到他頭上。
“屍體活了?”
白眉非走進了房間,來到徐月光身邊。
看着那肚子被解剖開的屍體慢慢爬起來,腸子都拖到了地上。
他心頭有一種怪異的感覺,那是惡心。
他一個當了多年捕頭的人都有點看不下去了。
“這,這什麽玩意。”
白眉非喉嚨哽咽,惡心的同時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。
死人活了,還是在晚上,這也太尼瑪吓人了。
“誰知道,就仵作在這裏,不過應該不是仵作弄的。”徐月光轉頭看向瑟瑟發抖的仵作。
“行了,你先出去,在門口等我們,我們馬上出來。”
見仵作吓的都快尿了,徐月光擺了擺手,讓仵作出去。
“多謝大人,多謝大人!”
仵作連連道謝,再在這裏看着那三具屍體,他是真的忍不住尿褲子了。
等到仵作連滾帶爬的出了門。
徐月光和白眉非這才打量起那三具屍體。
“真活了,好古怪。”
白眉非看着那三具屍體,又朝着他們走了過來。
搖搖晃晃,步履闌珊。
嗆!
長刀出鞘,三個腦袋落地。
白眉非收刀後看着三具無頭屍體。
三具屍體也并沒有那麽堅挺,腦袋落地之後像是失去了動力,喉嚨處滋滋往外噴粘稠的血液,破爛的身體則是倒向了一邊。
這次倒地之後,再也沒了動靜,也沒有再爬起來。
……
門外,仵作聽見屍體的低沉的吼聲停下後一個激靈。
悄咪咪的探過腦袋往屋内看了一眼,正好看見徐月光兩人出來。
徐月光看着面前的仵作例行詢問了幾句。
發現仵作什麽都不知道後就讓仵作回家了。
畢竟仵作就是一個普通人,他也沒指望問出什麽。
“白神捕,怎麽了?”
仵作剛離開,樊青惠就帶着徒弟找了過來。
屍體複活的時候,徐月光正和樊青惠等人喝茶。
聽見聲音白眉非和徐月光的速度是最快的。
兩個女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。
“沒什麽,就是停屍房的屍體出了點問題複活了。”白眉非搖了搖頭。
“屍體複活了?!”師妃媗臉色大變。
屍體複活,還是在晚上,想想就恐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