漆黑的院中,地面已經積起了如淺灘一般的水流,天空的落雨像是炮彈轟在城牆之上,将地面的積水砸的四濺開來。
五個黑衣人站在院子中,手持刀劍,散發着危險的氣息。
爲首兩道黑影隻穿着黑衣,步步向大堂逼近,另外三道黑影身穿蓑衣,頭戴鬥笠。
這樣影響了一定的戰鬥力,但現在徐月光不在,倒也不用在乎這些。
“你們,你們不要過來!”
江玉焰手持長劍,神色緊張的看着院子内的五道身影,兩人對她出手,三人堵住了門口,安妮這樣一個小女孩,想跑都跑不掉。
她神色有些慌張,将安妮按在身後,手上的劍越來越緊。
“不要反抗。”朝着她們走來的男人沉聲開口道。
聲音沙啞,還帶着死亡的威脅。
不要反抗被你殺死麽。
江玉焰深呼吸一口氣,雖然害怕,但卻沒有絲毫退縮。
站在桌子邊,看見靠近的兩個男人,強行按下心頭的恐懼。
“跟我走。”
男人身上的黑衣已經完全被打濕了,身上的水珠滴滴答答掉個不停,落在幹燥的地面将地闆浸濕了幾分,走進大廳後依然朝着江玉焰靠近。
看着對方握劍都不穩的右手,黑衣人冷笑了一聲。
和信息中不太一樣,似乎會一點武功,不過,也就會一點。
握劍的手都顫抖,這種他能打十個。
他邊冷笑,邊挽了個劍花,将長劍插入腰間的劍鞘。
對付這種小白,他覺得他連劍都不需要。
“我乃是一品高手,我勸你不要反抗,否則受苦的是你,跟我走!”
他伸出手,朝着江玉焰摸了過去。
啪~
一聲輕響,他還沒碰到江玉焰,莫名就感覺自己胸口一痛。
他瞪大眼,不知何時,江玉焰的另一隻手上多出了一把黑色的物件。
他沒有見過,但看起來像是暗器。
并且這暗器,威力貌似很大,他都沒看清這暗器怎麽出手的,他就感覺自己意識開始模糊,胸口的疼痛侵染全身……
啪嗒~
他朝着地面倒了下去,大口的喘氣。
他看見了模糊的房頂之上似乎有黑影朝自己襲來,那是自己的手下,穿着夜行衣的手下,在詢問自己怎麽了。
但對方的聲音,他卻已經聽不見了,并且,這個世界,在的眼中都越來越模糊。
“老大!”
“老大!你怎麽了老大!”
旁邊,黑衣人看着老大,不敢相信發生在自己眼前的這一幕。
他推着老大的胳膊,驚呼的同時不經意看見了對方的胸口,那裏,有青煙缭繞。
他試探性将手伸過去,衣服有個破洞,伸進去取出來,血液在黑衣上不明顯,但是在手上卻非常的明顯。
他茫然盯着手上的血迹,什麽時候受的傷,他剛才就聽見輕微的響動,自己的老大就死了?
他又看向江玉焰。
那手中的黑色物件,對方沒有動就施展出來,難不成是暗器高手?
一品高手,瞬間秒殺!
他瞬間起身,提着長刀驚恐的看向對方,剛想張嘴。
耳邊又傳來一聲脆響,同時肩膀上一痛。
打歪了,本來是瞄準心髒,卻打中了心口。
江玉焰接觸手槍時間還是太短了,沒法做到槍槍都那麽精準。
但即使是肩膀,也讓黑衣人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。
“有暗器!她有暗器!所有人一起上!”
大喊聲響徹整個院子。
啪~
但剛說完,黑衣人背後就感覺一痛,腦袋一陣模糊。
身體直挺挺的向前倒了下去。
“呵~真以爲吃定我了。”
江玉焰看着倒下的兩人心中有些得意,嘴角泛起嘲弄的笑容。
一品高手又如何?在她這暗器之下,同樣得死!
徐月光給的暗器果然好用,她沒出什麽力就輕松殺了兩人。
如果熟練之後,自己應該能輕松擊殺一梭子子彈的人。
畢竟同樣的境界,自己的槍,肯定是比對方的劍快的,這點她還是有這個自信的。
除非對方真的能夠快過子彈,那她可能确實對付不了。
剛才的柔弱也不過是示敵以弱,沒想到對方還真信了,都沒發現自己的暗器。
但她的喜悅剛上心頭,忽然就發現,院子之中,又有數道黑影落下。
同樣的頭戴鬥笠,身穿蓑衣,清一色的黑,有高有矮,有胖有瘦,布滿了整個院子……
她剛揚起的嘴角一頓,看向院子之中,神色呆滞。
最少,都有三十人!
并且這三十人氣息淩厲,手上絕對都沾染有人命。
她一梭子子彈都不能殺死這麽多人。
完了。
她心頭剛升起的希望忽然又湮滅了下去。
這麽多人,怎麽殺。
她剛習武,對付一個都勉強,就算加上暗器,也不一定能解決這麽多人。
“安妮,你怕嗎?”
江玉焰看着院子中的數十人,深呼吸一口氣。
安妮在江玉焰屁股後面探出腦袋,搖了搖頭:“我不怕,江姐姐你怕嗎?”
“不怕就好,姐姐也不怕,待會我去對付這些人,你就從門口跑出去,好不好?”
聽見安妮不怕,江玉焰心頭欣慰又酸苦,這麽小的孩子,已經懂得安慰人了麽?
“好。”安妮乖巧點頭。
“好,我讓你跑,你就跑,從門口方向跑,絕對不要回頭,好不好?。”
“嗯嗯。”安妮眨巴着大眼睛,繼續點頭。
江玉焰臉上帶着慘淡的笑容,點了點頭。
安妮聽話就好,她今天應該是折在這裏了,能讓安妮跑出去也好。
她手持長劍,來到大門口,眺望遠方。
公子這會兒應該還在忙吧,她好想再看徐月光一眼,說不定,明天就看不見了……
眺望片刻,她收回視線,看向院子中的數十道黑影,深呼吸一口氣,緩緩擡起手中的手槍,對準黑衣人,大聲喊道:
“來呀!”
“殺!”
身爲殺手,早就有身死的覺悟,就算不死在這裏,他們任務失敗回去也是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