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真的想救錢采撷,甚至不惜付出自己的性命,因爲自己的原因錢采撷即将死去,如果不能救活對方,他這一生于心難安。
而徐月光,則是回到了風府鹹魚度日,接下來的事情他已經沒法插手了,隻能等法海去治好錢采撷。
“這在佛家來說應該算是因果吧?因爲法海起,得因法海斷。”
徐月光給傅清風說着這兩天發生的事情。
兩根白玉般細長的手指将一顆葡萄放進徐月光口中,傅清風滿臉幸福和寵愛的望着徐月光。
聽見徐月光說完,她下意識的接話,“那如果法海大師治不好錢采撷該怎麽辦呢?”
徐月光搖頭:“隻要他想治,絕對不存在治不好的情況,不過可能需要他耗費一點周章,甚至是付出一些代價了。”
他可以救對方,但一切因法海起,應該由法海來救,能不能救下那都是法海的事情,他給了一顆保命丹藥已經是花了不少遊戲點了,再幫要法海幹嘛。
“那城内的瘋病已經治好了對吧?”
“嗯,城内已經沒有瘋病了,不過這件事其他人應該還不知道。”
徐月光說完,又張開嘴巴,傅清風又拿起一顆葡萄放到徐月光口中。
“姐姐,你都把姐夫寵上天了,也沒看見你給我喂個葡萄。”
傅月池一直在旁邊練劍,此時看見傅清風又喂了一顆葡萄終于是忍不住了。
她在練劍,旁邊兩人秀恩愛,簡直是豈有此理。
幾步沖到了傅清風身邊,粗魯的抓起幾顆葡萄就往嘴裏塞,邊塞還邊惡狠狠的瞪着徐月光,恨不得給徐月光來上一口。
有了徐月光之後傅清風整個人都不對勁了,每天都隻知道陪徐月光,眼睛裏腦子裏都是徐月光。
戀愛期,眼睛裏隻有自己的情人,滿腦子每天都隻會想自己喜歡的人,正常人過個十天半個月就會消失,長一點的可能要過個兩三個月。
“月池,端莊,以後你怎麽嫁人,哎……”
看見自家妹妹跟個男人似的,傅清風輕歎一聲,婉約端莊的氣質恬靜如波瀾不驚的湖面,大家閨秀的氣質加上那誘人清純的臉蛋讓人欲罷不能。
但傅月池聽了之後更生氣了,“我随時都嫁的出去,隻要不嫁姐夫這種好吃懶做的人就好了。”
這話是氣話,能嫁徐月光這人她夢裏都能笑出來,
雖然有些氣,但不得不承認,徐月光确實很優秀。
但問題是徐月光太優秀了,她如果真以徐月光爲标準,這輩子都不知道能不能嫁出去。
時間一晃而逝。
白天時間眨眼間就過去了。
時間來到夜晚。
月色明朗,幾隻蝙蝠挂在枝頭,倒立着看用翅膀包裹自己。
徐月光來到窗棂前,望着遠處天邊彙聚的黑色雲朵,
雖然錢塘是月色明亮,銀輝照亮錢塘的每個角落,但其他的地方明顯是在下雨。
“不知道法海怎麽樣了?”
“相公~”
剛這麽想着,身後傳來一個嬌軟酥膩的嗲嗲聲。
那是純粹而又原始的呼喚聲。
啪。
徐月光給了自己一巴掌,大晚上的想什麽法海,想一下自己的狐狸精不比法海好。
……
而在某處深山老林中。
啪嗒啪嗒啪嗒~
雨,一直下。
大雨傾盆,蒼穹之上密密麻麻黑暗一片,月亮早就看不見影,黑夜的帷幕中,隻有那黑暗森林内的某處破廟有些許亮光。
那是一座屹立在森林中心的破廟,不知荒廢了多久,蛛網和藤蔓爬滿了廟頂,好歹是能夠遮風擋雨。
當年佛教盛行,在各地都建有寺廟,後來幾經戰亂,人口大減,荒廢了不少。
這就是這些破廟的由來。
這裏或許曾經有一座村子,但戰争磨平了村莊的痕迹,因爲拆除廟宇不詳,所以隻剩下了破廟在此。
“大師,多謝你願意救我,我們,這是要去哪?”
破廟之内,爬滿蛛網的佛像矗立于廟宇深處,其上有蜘蛛正在享用剛捕到的蟲子。
中央,火堆散發出溫熱的光芒。
讓旁邊坐着的女子得以感受到些許溫暖。
在女子旁邊,還有一個眉心有紅色印記的和尚正在打坐修行。
那和尚剛毅俊朗,聽見聲音後他緩緩睜開眼,看向身邊女子,
“我們要去落雲頭,珞珈山,紫竹林!”
法海神色溫和,但卻堅定無比。
紫竹林,就是觀音所在的地方。
這種情況,除了觀音,他想不到還有誰能救治這女子。
沒有起死回生的大能,自然不可能救回一個将死之人。
能将人從閻王手中拉回來的,除了菩薩,也就那些佛陀了。
至于凡間的神醫,他是不信的。
法海說的清楚,但錢采撷一個普通小娘子哪知道是什麽地方。
錢采撷縮了縮身子,哦了一聲,随後又道:
“大師,我感覺自己好多了,應該不用去看病了,要不,就不去了吧?”
法海搖了搖頭,徐月光說三天就肯定不會騙他,必須要在三天内趕到紫竹林求觀音救錢采撷,否則一切都晚了。
“我,我有點冷。”
錢采撷縮了縮身子,明明就在火堆旁邊,卻感覺身子意外的冷。
法海看向錢采撷那蜷縮的身子,剛才沒注意,現在他才發現,錢采撷面色蒼白,嘴唇發青,渾身發抖,明明是坐在火堆旁,卻像是身處冰天雪地一般!
“不好。”
法海看見錢采撷那臉色神色微變,連忙靠近錢采撷,将身上的袈裟褪去,披在了錢采撷身上。
随後來到錢采撷身邊,将法力渡入錢采撷身體,期待這樣對方能好上一點。
但卻沒想到他剛渡入一點法力,錢采撷臉色又是一變,站了起來,開始扒自己的衣服。
“好熱!”
“熱!”
不知道是不是腦袋受傷的後遺症,錢采撷先是冷,然後是熱,反複着來。
而且是奇熱無比,她下意識就開始脫自己衣服,也不管在一邊的法海,幾個呼吸間就隻剩下了一個肚兜在身。
“阿彌陀佛,非禮勿視,非禮勿視……”
法海在旁邊看見這一幕不停的念佛号,心中不斷念着大悲咒,期望自己能夠冷靜下來。
美色的心魔在他心頭生根發芽,快速的成長。
在前面不久,他就經曆過心魔,那是第一次看見青蛇和白蛇的時候,
兩蛇在護一個孕婦産子。
他當時看見這一幕,不知爲何,就再也忘不了,腦海中總會回想起那一幕幕。
因此他心魔叢生,差點走火入魔。
而現在,女色的誘惑又在考驗他的定力,旖旎一幕不斷刺激着他的神經。
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,于是幹脆盤坐在了原地,閉着眼,口中默念着大悲咒。
屋内火光動人,搖曳如翩翩起舞的玉女,讓人遐想連綿。
就這樣,一晚過去。
次日一早,火堆已然化作腐朽。
那燃燒的差不多的火堆旁。
一個和尚靜靜盤坐,在他的腿上,一個衣衫褴褛的女子枕着他的大腿閉目休息。
法海睜開眼,看見腿上的側顔,眉宇間發絲被汗水粘在臉頰上,那楚楚可憐的面龐散發着誘人的氣息,
雪白的玉肩微露,其身上披着袈裟,小臉緊貼着他腿上的柔軟……
“阿彌陀佛,善哉善哉。”
法海長吐了一口濁氣,強行平複内心的躁動,深呼吸了一口氣。
這都是自己的劫難,上天給自己的劫難,需用大智慧,大定力才能度過。
法海這麽安慰着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