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是三個“人”的戲,獨獨沒有它的影,小金蓮頓時就心裏不平衡了。
聽到小金蓮鬧騰的話,景陽不得不先安撫它。
“怎麽沒有你呢?你看那個金燦燦蓮座,是不是跟你很像?”
神像是站着的,腳下踩着金蓮座,雕塑得栩栩如生,除了衣服變成了金色,其他的簡直跟他本人一模一樣。
他左手托着一隻頭戴着白帽子直立着的小白貓,右手微握着自然護在小白貓的腰側,而小白貓兩隻前爪抵在他胸前,他唇角揚着柔和的笑微垂着眸,目光看着像是在看懷裏的小白貓,但站在雕像前面擡頭看雕像的人卻又覺得是注視着他們的。
塑得非常的傳神,如果他今日穿的是金色的衣服,和神像站到一起,一眼看去恐怕都分不出真假來。
【不像,不像,憑什麽蠢虎能被你抱在懷裏,本蓮卻要被你們踩在腳下。】
【不公平,不公平,我不認。】
景陽不由的有些頭疼,總不能真讓人重塑吧,衣服的金色可是鍍了金的。
景陽目光在神像身上看了看,想着找補的辦法。
忽而他眼神定定落在雕像微握的右手上,眼睛一亮。
而後他取出了一根兩米多長的鐵木,也不理會劉田坤疑惑詫異的目光,徑直切了一小節,然後坐在鐵木上開始削雕了起來。
小白見景陽的這個舉動,也從高台上跳下來過來看。
等景陽手中的木頭初具蓮形的時候,小白也猜到大概是小金蓮又鬧騰了。
片刻之後。
一朵小巧漂亮的蓮花徹底成型,不過是黑色的,顯然不符合小金蓮的形象。
景陽又接着取出煉器的火爐工具,小白默契的往爐子裏噴火,爐火燃起來後,景陽把雕好的鐵木蓮放進去冶煉了一番,然後取出一塊金石放進火裏融了。
最後把融好的金水渡到鐵木黑蓮上,黑蓮就變成了金燦燦的金蓮,光彩奪目。
景陽飛上高台,把金蓮插到雕像的右手裏,又飛下來看。
長長的莖柄尾端被雕像握在手裏,連着蓮花的莖柄部位微微彎曲,金蓮剛好就抵在雕像的左肩側,看起來沒有絲毫違和感。
而且加上的這朵金蓮即便和雕像上金服同屬金色,但金蓮的金色明顯要明亮一點,流光溢彩的,一眼看上去絕對是不容忽視的存在,金蓮金色光輝印在雕像白皙精緻的臉上,也爲其增添了幾分光彩。
這個金蓮點綴可以說是相得益彰的。
景陽爲他的這個堪稱完美的傑作,滿意的點點頭。
“小金蓮,這樣可以了吧?”
【還行吧。】
小金蓮心裏很滿意,出口的卻是勉勉強強的話語。
景陽知道它德性,說“還行”那就是非常非常的行了。
安撫好了小金蓮,景陽轉頭笑着對劉田坤說:“你代我謝謝百姓們的好意。”
“隻是我不是神也不是仙,你們供奉我的話應該是得不到什麽回饋的。”
劉田坤:“小公子您千萬别這麽說,我們因你生活得到了天翻地覆的改變,并且還遺澤了我們的後輩子孫,這是多大的恩情啊,對百姓們來說,你比他們祖宗還親呢。”
“他們把您當成心靈上的寄托,甚至還跟我說想把您的小神像請回家供着,不過現在您的小神像還沒做好。”
劉田坤說到這,頓了一下,突然一拂衣袍跪了下來,向景陽行了一跪禮。
“你這是做什麽?”景陽愣了一下疑惑的問。
劉田坤鄭重的說:“小公子,大恩不言謝,隻要老奴還有一個後人在,就絕不會讓這座廟斷了香火。”
這是要認景陽爲主的意思了。
不過劉田坤對待景陽也一直都是以下屬的姿态自居,這次隻不過是鄭重的行了禮改了口而已。
景陽擡手把他扶了起來,“起來吧,你的心意我知道了。”
“若是以後遇到了你無法解決的困難,可以稍信到青鹿宗給我。”
見景陽沒有嫌棄他,拒絕他的認主之禮,劉田坤欣喜不已,又聽到景陽交代的話,心裏頓時百感交集,但他卻是沒說什麽的起了身。
“小公子。”劉田坤還是習慣這麽叫,“那顆法珠您看看能不能放在這座廟裏,這樣不管是九溝城的百姓,還是其他地方的人,隻要聽說了總會彙聚而來,到時候這裏一定會香火鼎旺的。”
“而且隻要來這測出了靈根的,也會念您的一份好。”
景陽點點頭,“好,我想想辦法。”
這顆法珠怎麽着也算是個寶貝,要是這麽敞亮的放在這裏,恐怕沒兩天就不翼而飛了。
怎麽穩妥放在這裏還是個問題呢?
劉田坤話說完便沒有多留,點了三根長香朝景陽的神像虔誠的拜了拜,拜完就離開了。
景陽看到劉田坤在他面前拜他的雕像的時候,感覺有點怪怪的,但劉田坤說,神像的紅布揭下來了,看到了神像是一定要拜一拜的,而且神像顯露出來了,每日必須要有香火供奉,一日不間斷更好。
忽然景陽感覺到了一絲缥缈玄妙的氣息落到他身上,雖然細微到微不可察,但他似有所感的看向燃着的三支香,遲疑的呢喃。
“這,這是……香火之力?”
此時筆直燃升的青煙已經接續暈散了開來,氤氲的煙霧缭繞在神像周身,柔和了神像的姿容,更多了絲神秘的韻味。
香火之力也是一種既真實存在又虛無缥缈的力量,修士雖然無法利用但卻能感受得到,若是香火之力足夠濃厚,對修士來說也會有一些好處的,比如破心障什麽的,不過修士也隻能感受得到虔誠信徒的最純粹的香火供奉。
就是上香時心無雜念,什麽都不求,隻懷揣着對神像尊敬之情等等祝福的心情,也隻有這種的才能夠直接被所供奉之人感受到,而摻雜了雜念、祈禱的那算是信力願力,是有償的,通常隻有神佛之類的存在能夠吸收利用。
總之,雖然百姓們給景陽建了廟,但他這個小修士現在也隻能感受得到香火之力,爲信徒們完成心願吸收信仰之力什麽的,那是不可能做的到了。
而劉田坤上供産生的那點微末的香火之力,景陽也隻是感受到了而已,沒什麽實際用處,不過景陽還是很高興的。
心情愉悅了,景陽思緒一動,很快就想到把法珠穩妥放在廟裏的辦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