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陽看着面前陳舊的院牆大門和茅草屋,遲疑的問。
比他以前住的那間茅草屋也好不了多少。
看來是真的很窮!
“沒錯,就是這。”王開泰笃定的道,“有人看到他在柳家附近出現過,我專門讓人蹲守跟着他回來的。”
景陽眼珠子轉了轉,轉頭看王開泰,猶豫道:“王大叔,你先回去吧,我叔叔應該不想讓人看到他落魄的樣子。”
王開泰理解的點點頭,笑道:“那行,我就不打擾你們叔侄倆相叙了,你要是有事需要我幫忙可以随時聯系我,能幫的我一定幫你。”
而後轉身離開。
景陽微舒了口氣,上前幾步,擡手敲門。
咚咚咚——
咚咚咚咚咚咚——
敲了一次沒開,以爲裏面的人沒聽到,景陽頓了一下,下一刻擡手,門敲得更急更響了,差點沒把松松垮垮的門給敲倒塌了。
“林承叔叔,我知道你在門後,快給我開門,不然我可把我你的門敲爛了。”
這破門和有跟沒有都一樣的護院防禦,哪裏擋得住景陽的感知,見他來了卻不開門,景陽隻好出聲喚了。
嘎吱~
門開了。
“小孩,你認識我?”
林承蹙眉垂眸的看着景陽和他肩上的小貓咪道,能擁有靈寵的小孩,絕對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,而會認識他的……他心裏不禁升起了點期待。
會是麽?
眼前的男子,身形欣長,穿着一身灰衣,劍眉星目,一張輪廓分明的俊臉,略顯冷硬,是林承沒錯,雖然此刻他面容有些蒼白,穿着灰撲撲的灰衣,但也難掩其氣度姿容。
确實很像落魄的貴公子。
景陽笑着點點頭,“我都叫出你的名字了,當然是認得你了。”
而後又擡眸眨了眨眼,“可以讓我先進去嗎?外面說話不方便。”
屋内。
景陽目光打量了一下屋内,小白也從景陽的肩上跳了下來,在屋内巡視了一下,看林承的目光似嫌棄又似同情,而後它又跳上桌子趴着。
林承忍不住開口問:“小孩,你是如何識得我的?找我有什麽事?”
問完他微微屏住呼吸,似想從景陽這聽到他想聽的答案,又害怕景陽說的不是他期待的,神情有些複雜。
景陽也沒有賣關子,擡眸看林承,解釋道:“我是青鹿宗的弟子,之所以知道你,是因爲我接了一個任務,是來醫治你的。”
聞言,林承眼眸微亮的呢喃:“任務?”神情有些欣喜又克制。
而後他語氣肯定的又問:“是柳雲緻發布的嗎。”知道他受傷了并且會爲他發布任務的人,除了他也沒有人了。
景陽點點頭,“沒錯,就是他。”
得到肯定的回答,林承當即有些激動的又問:“那你見過他麽?他怎麽樣?有沒有……”後面的話他止住了,沒有問出。
在林承隐含期待的目光下,景陽搖搖頭:“我沒見過他。”
他欲言又止了下,還是道:“我的任務還包括護送你離開雨城。”
聞言,林承眼眸垂下,斂起了所有情緒,也沒再問什麽。
靜默良久,他臉上沒什麽情緒的輕聲說:“小孩,你走吧,任務算你完成了。”
“他若問起我,你就說我已經離開雨城了。”
雖然林承面上什麽情緒都沒有,可景陽就是能感覺到他的難過和無奈。
不過他這都還沒治呢,他就說算他任務完成了,這算什麽?那不是要壞他名聲嗎?景陽可不答應。
景陽瞪了他一眼,氣鼓鼓的道:“我既然接了醫治你的任務,就一定要治好你,你說完成可不算。”
“還是說你不相信我能治好你?”
“我的傷僅憑丹藥是治不好的。”說完林承突然沒忍住,捂嘴急咳了起來,咳得有些面紅耳赤,暗紅的血染紅了白色的帕子。
見狀,景陽連忙走近抓住林承的手,扶他到椅子上坐下,趁機給他探脈檢查。
感受到探入體内的靈力,林承心裏有些訝異,雖然他剛才沒感覺到景陽身上有靈力修爲,但景陽給他的感覺就不是一般的普通小孩,現在感受到探入他體内的靈力神識強度,他才知道他還是看走眼了。
築基修士。
林承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景陽,神情有些不敢置信,不過即使這樣,他也不覺得景陽能治好他的傷,也就随景陽探查了。
景陽越探查越心驚,有多處骨頭斷裂,五髒六腑幾乎都有損傷,淤血殘留體内,最主要的是林承他體内還有一種特别的毒素,一直在阻止他的傷口愈合。
這麽重的傷勢,而且不把這毒解了,他這傷是别想好了,能不能活過一年都難說。
景陽擡頭蹙眉問:“是誰給你下的毒?好陰險。”
林承微垂眸,沒有回答。
“是不是柳家主?”景陽略一思忖,有些氣憤的問。
林承既沒有否認,也沒有肯定回應,隻低垂着眼,不知在想什麽?
景陽雖沒見過柳家主,但此刻對他的印象那可真是糟糕透了,迂腐頑固霸道,如今又再加上陰險歹毒,哼,一定不是什麽好人。
看不慣林承這要死不活的喪氣樣,景陽搖了一下林承的手臂,“喂,大叔,你的毒又不是無藥可解,這麽喪氣幹什麽?”
“你要是還喜歡柳雲緻,等你傷好了去把他搶回來啊,柳雲緻可是一個月後就要跟别的女子成親了。”
林承被晃回來神,聞言有些詫異的問:“你怎麽知道我喜歡他?”
他和柳雲緻的事被柳家主封鎖了消息,知情人并不多。
景陽眨眨眼:“喔,你們倆的事我也是聽别人說的,他還說他給過你一瓶療傷丹。”
景陽這麽一說,林承也想起來了,他淡笑了一下,有些了然道:“原來是他啊~”
那個萍水相逢送他丹藥還擔心他自尊跟他解釋頗多的兄弟。
須臾,林承歎了一聲,也許是小孩心靈純澈,能讓人不自覺的放下心裏防備,看着景陽,他突然有了些傾訴欲,也或許隻是想,從景陽這找一個正确的答案。
“就算我傷好了,我與柳家之間的實力差距太大了,再來一次也隻不過是讓他再選一次,是再妥協一次還是讓他看着我死,這都不是我想要的結果。”
林承心裏有些無力,但現實就是如此,柳家主也不是個能爲真情妥協的人,他們之間好像真的沒有出路。
景陽:“那你要放棄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