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魔力額度已經用盡了,三十瑪娜的魔力并不多,他隻能勉強應對貝瑞卡的攻擊,本身他就難以戰勝貝瑞卡了,而在他的左腿、右腿、左手都已經無法動彈了,能站立不到,已經是他的極限了。
貝瑞卡這時竟然還有點佩服起他的意志力了。
隻要再補上一擊,他就會倒地了。
“抱歉。”
貝瑞卡這麽說道。
下一秒,木劍狠狠地抽打在他握着劍的右手上。
“我......”
迪米塔爾似乎還有什麽話想說,但是他已經沒法說出口了。
他倒在了地上,有血順着他的手指流到地上,看起來像是想要寫下遺言但是被中斷的死者。
“貝瑞卡,勝!!”
主持人連忙這麽宣布道。
有人連忙跑上來,将迪米塔爾給擡下台去,不然就他現在的這個流血的速度,搞不好直接就要去了。
貝瑞卡就站在那裏,看着他被擡下去。
迪米塔爾不是主角,就算再怎麽被打的凄慘,也沒有辦法爆發出屬于自己的小宇宙,最後成功實現反殺。
這就是他的極限了。
在最後的關頭,貝瑞卡能感受到迪米塔爾體内魔力的暴動。
他想要違反規則,用盡自己的魔力來釋放殺傷性的魔法。
但是這也被貝瑞卡預知到了,在被【神血】強化之後,她的觀察力也提高了不止一個檔次。
要是她剛剛不打斷迪米塔爾的手,他一定能将那個魔法釋放出來吧。
屆時,他就會嚴重地違規,有可能要被學院給直接開除掉。
而且,就算他直接釋放出來那個魔法,多半也傷害不到貝瑞卡,而是會被她招架或者抵擋掉吧。
這樣看來,讓他釋放出那個魔法好像更加符合貝瑞卡的立場,畢竟這能讓他直接被開除。
但是貝瑞卡最後還是阻止了他犯下這個錯誤。
沒有那個必要了,隻要将他打一頓就夠了。
打碎了他的四肢,就算有魔藥、牧師的恢複治療,他最起碼也要好幾個月無法下地修煉了,等到那時候,貝瑞卡就不會再将他視爲對手。
看着迪米塔爾被擡下去,她的心中毫無波瀾,擡起頭看向的那個方向,坐着自己的叔叔、西澤、還有......那位皇女殿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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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着貝瑞卡從下面的擂台上走了上來,格雷·德克斯的臉色也越發難看。
難道真的要自己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朝着貝瑞卡·德克斯道歉嗎?
她還不配!
要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羞辱他,還不如直接殺了他吧。
這比死還要讓他難以接受。
更何況的是,還要一邊扇自己巴掌一邊道歉?
他威嚴的眉頭深深地皺起,整個人的氣勢不怒自威。
他掌管着帝國的一支魔像軍隊,本人也可以說的上是一位武将,此時他臉上的表情相當陰沉,看起來不怒自威。
屬于史詩階的氣勢從他的體内爆發出來,席卷了整個競技場。
坐在觀衆席上面的那些小貴族們,實力稍弱一些的人此時都感覺到自己沒有辦法站起來,被這股氣勢給壓迫地動彈不得。
他像是一道烏雲,罩在在場的許多人心中。
這位大人是怎麽了?
他們的内心不自覺地顫栗着。
裁判席上面的三名史詩階法師此時也皺起了眉頭,看向這邊。
這位格雷·德克斯先生身上的氣息、展露出來的魔力量相當可怕,同爲史詩階,他們能感受到自己和這位先生之間的差距。
“您這是幹什麽?”
就在氣氛變得劍拔弩張的時候,有個聲音這麽開口了。
他一出聲,所有人隻感覺自己身上的那股壓力蕩然無存,好像剛剛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。
“西澤冕下,能否看在我的薄面、不,看在我們萊茵家族的薄面之上,今天的事情就此掀過?”
米海伊·萊茵硬着頭皮這麽說道。
他現在必須得站出來,從某個立場上來說,他早就已經将自己和格雷·德克斯鏈接在了一起,此時如果讓格雷·德克斯丢了面子的話,他的臉上也會無光。
“今天早上的事情,隻是一點小小的誤會、無心之失。”他連看都不敢看西澤的眼睛,隻是低着頭這麽說道。
格雷·德克斯身上的氣勢此時被完全壓制了,站在這裏的簡直就是一頭人形的暴龍。
不,不是暴龍,是絕對的、能掌控他們生死的神明。
“如果早知道貝瑞卡有幸成爲您的弟子,那我們會尊重她的一切決定。”米海伊站起來這麽說道。
“給你面子?”西澤輕笑一聲,坐在凳子上安然不動,隻是抿了一口手裏的酒。
不得不說,這位皇女殿下讓人送來的這杯酒相當不錯,能讓西澤展現自己的格調。
西澤招招手,貝瑞卡從下面走上來走到他的身邊,很是乖巧地站在那裏,臉上依舊是面無表情。
“貝瑞卡,做的不錯。”西澤笑着誇獎道。
“謝謝老師。”貝瑞卡這麽說道。
西澤将頭轉向格雷·德克斯的方向:“好了,我們的賭約完成了,現在是時候讓您履行承諾了。”
不得不說,西澤真的是很有禮貌,就算在這種時候,他還是堅持着稱呼格雷·德克斯爲您。
“冕下,得饒人處且饒人。”格雷壓抑着怒氣沉聲說道:“我願意對貝瑞卡做出補償,今日的事情能否就此算了。”
“算是我不對在先,我會差人送來十五方魔石作爲補償。”
魔石這種東西,無論對哪個階位的職業者來說都是硬通貨,十五方魔石,甚至能短暫地驅動一支很大的魔像軍隊了。
“魔石?”但是西澤聽到這話都想笑了:“這種東西我要多少就能有多少,需要你的?”
“好了,多說無益,開始吧,抽自己兩邊各三個耳光,然後大聲和貝瑞卡道歉,今天的事情就這麽算了。”
西澤這麽說道。
“......“
格雷·德克斯的自尊心不允許他這麽做,但是現在形勢比人強,他也沒有辦法,隻能站在原地一聲不發。
他看向西澤身邊的傑斐遜·愛倫,希望這位殿下能爲他求求情。
但是傑斐遜根本看都沒有看他一眼,她還在剝葡萄。
“我懂了,你是不好意思吧。”
西澤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。
畢竟他們這邊的動靜相當大,很多人的視線都在看着他們這裏。
“喂,你們,将臉轉過去,不準看這邊。”
西澤晃了晃手裏的酒杯說道,他現在翹着二郎腿。
如果要形容他現在,隻能用一個詞。
嚣張。
聽到西澤的聲音,大家都把頭轉了回去,沒有再看這邊。
但是這對于格雷·德克斯來說,更加讓他難受了。
“好了,請開始吧。”
西澤做出一個“請”的手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