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澤用魔力制造出了些許光亮,讓自己能看清周圍的環境。
一顆小小的光球在他的手中升起,照亮了周圍。
随着這道光芒的發出,周圍的環境也跟着亮了起來。
在這種惡臭的水流中不斷前進,不知過了多久,前方出現了某種結界。
瓦莉薩捧在手裏的頭盔面甲處那兩束幽光射出兩道光芒,解開了結界的封鎖,讓兩人得以前行。
“這是知識迷霧結界,隻要不解開這股結界,就會在前方的道路裏迷路,最後無法通行。”【樂師】解釋道。
穿過了那個結界之後,周圍的環境有些變化了。
牆壁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在反射着光芒,西澤定睛一看,是某種魔力紋路。
它們密密麻麻地銘刻在牆壁之上,順着牆壁一直延伸到更遠處的黑暗之中,西澤能感受到有一股奇特的吸力從那些紋路之中傳來,不斷地牽引着自己手上的小光球。
西澤嘗試放開了對于手上小光球的控制,這股牽引力就變得更明顯了,小光球很快就被牽引到了紋路裏面,最後被吸收,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西澤皺起眉頭。
這東西,剛剛牽引的,是光球裏面的魔力?!
他沉下心神去感受,有更加奇怪的東西被他發現了。
“這裏吸收的,除了魔力之外,好像還有什麽......”
那是一種神秘而又熟悉的力量。
西澤臉色大變。
“這個是什麽法陣?居然在吸收上面王都居民的靈魂和生命力?!”
“您察覺到了嗎,不愧是西澤大人,輕易就做到了我做不到的事情。”
【樂師】稱贊道。
“準确地來說,是吸收死去的王都居民的靈魂和生命力。”【樂師】補充道。
“如何?這股力量很磅礴吧?”他誇贊道。
“明明那些普通人的力量那麽弱小,我們這樣傳說階的存在擡擡手就能屠殺上萬人。”他的語氣似乎相當感慨:“但是隻要經過這個法陣的吸收和利用,隻要五千人的靈魂與生命,就能凝聚出讓我們這種存在服用了也能更進一步的寶物。”
“你帶我來這裏是想幹什麽?”西澤語氣冰冷地問道:“是想讓我來親手毀了這裏嗎?”
這個世界有轉生這一說法嗎?西澤不知道,但是肯定是有靈魂這一種東西的。
人死了之後,靈魂就會離開身體,在主物質界遊蕩。
平民們的靈魂非常孱弱,一旦死亡後,絕大部分靈魂都會當場消散,隻有一小部分能穩定下來。
這種碎片沒有自己的意識,隻會儲存一些記憶。
有的職業者可以從這些靈魂碎片裏提取一些知識或者記憶。
職業者的靈魂要強悍一些,有的職業者在肉體死亡之後靈魂不會立刻消散,經過一些特殊的際遇,有可能變成一些特殊的生物。
這個法陣不知道有多大,就這麽布置在王都的地下,很難不讓人多想。
“請别着急,等您了解這裏的一切之後再做判斷也不遲。”【樂師】說道。
西澤按下心中的心思繼續随着【樂師】往深處前進着。
“黑死教團有在醞釀一個計劃。”
“要将主物質界和靈界之中的屏障打破,接應他們的那位主降臨主物質界,将這裏變成他們的樂土。”
“隻要布下陣法,然後獻祭大量的生命力和靈魂,那位靈界中的存在就會投下錨點,獲得打破兩界屏障的力量。”
“這個過程中需要消耗相當大量的生命,他們必須在同一地點和同一時間裏大量死亡。”
“王都就是他們選定的目标?”西澤問道。
“沒錯。”【樂師】回答道。
又是前進了很長一段距離,七拐八拐,西澤估計了一下,自己現在已經在地下數千米深的地方了。
“就快到了,請您自己去前面看看吧。”
這裏估計是下水道的最深處了,一道巨大的青銅門就這麽矗立在這裏。
“瓦莉薩,開門。”
青銅門上有着一個鎖孔,史萊姆一樣的手臂可以随意變形伸進去,将鎖給打開。
走進去是一個明亮的地方,看起來像是很久以前某些巫師的研究場所。
裏面什麽東西都有,各種書本、素材随意的擺放着。
蜥蜴、人類頭骨、長者人類嘴巴和眼睛花朵什麽的比比皆是。
面色蒼白渾身是傷的男人就這麽站在這裏等待着西澤的到來。
瓦莉薩在看見面前的男人時非常驚喜,快步地朝着他沖去,随即躲在了他的身後。
一直跟在西澤的身邊讓她相當恐懼。
隻是她的身軀要比那男人大上好幾倍,躲在他身後的模樣反而顯得有些滑稽。
這是【樂師】的本體。
“瓦莉薩,你先去自己找個地方玩。”【樂師】拍拍她。
後者連連點頭,迅速離開了這裏。
瓦莉薩明明相當敬畏【樂師】的傀儡,但是對他的本體似乎又有着一種依戀的情緒。
“抱歉,複活瓦莉薩的魔法當時出了點問題,導緻她的神智并不成熟。”【樂師】略帶歉意地說道,語氣好像是在應付前來拜訪的朋友。
“你要說的秘密是什麽?”西澤抱胸打量着這裏:“既然我已經到這裏了,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。”
“請随我來。”【樂師】打了個響指。
這巨大的地底空間中央的地方裂開了,出現了一條向下的通道。
他縱身一躍,跳了進去。
西澤打量着這裏。
這像是一座倒着插入地底的塔,他能感覺到,剛剛見到的那座陣法的中心就是這裏,所有死去的王都居民的生命力和靈魂被吸收後都朝着這裏運送而來。
那裏有着一個相當豪華的祭台,散發着奧妙的氣息。
一個巨大的紫色晶體懸浮在祭台之上,上面有詭異的液體滲出。
在祭台和那懸浮的紫色晶體中間擺放着一個白色的聖杯,在下面承接着滴落下來的液體。
那液體散發着奇特的香味,隻是聞一聞,就讓西澤有些躁動。
緻命的誘惑力從那道祭台上面傳來,仿佛有一個聲音在西澤的心底不斷地撺掇,上去喝上一口那聖杯裏的液體。
那聖杯的模樣西澤有見過。
“純白之杯?怎麽會在這裏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