妮莉将手中的食物給放了下來，優雅的擦了擦嘴巴。
“幹嘛，我什麽時候又變成你家的了？”西澤不明所以。
“哎呀，我就是問問嘛，在意那麽多幹嘛。”妮莉有點不滿西澤拆她的台。
“嗯，我們之間的故事，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，等有時間了，再讓西澤慢慢和你說吧。”月微微一笑：“但是我和西澤可是很要好的‘朋友’哦~”
說這話的時候，她還對西澤眨了眨眼睛。
西澤的表情有些無語。
妮莉把這些都看在眼裏。
可惡，是什麽加密通話嗎？不要把我排擠在外啊！
幾人随意地閑聊了一會兒，聊了聊來王都路上的見聞，還有西澤在王都工作的一些日常。
妮莉感覺這個女人有大問題，不隻是朋友這麽簡單吧，但是一時半會兒也套不出更多的情報。
“聽你的描述，西澤以前好像是有點笨笨的樣子。”月發現自己還挺喜歡和這個看起來很平的女孩子聊天的，主要是她真的很可愛。
“是吧是吧，我和你說哦。”妮莉看起來興緻勃勃的樣子。
“之前我們有一次要去很遠的地方做委托，于是我們就租了兩隻平角地龍來搬行李，好大一隻。”妮莉用手比劃着：“明明伊蕾娜都說了不能喂它們吃東西，但是西澤還是不相信。”
“他就喂了它們吃了第一點幹草，又怕它們渴了，還喂了一點水喝。”說到這裏，妮莉也忍不住笑了起來：“結果就是那兩隻地龍一路走，一路拉，臭死了。”
“把大家都熏得受不了了，就讓西澤牽着它們走，我們遠遠的跟在它們後面，到最後終于它們不拉了，西澤也被熏得臭臭的了。”
“我那不是看它們餓的一直呼噜呼噜叫嗎，我怕它們餓到走不動路了。”
“你傻呀，平角地龍這種生物最狡猾最會騙人了，連小孩子都知道它們賴着不走打兩鞭子就行了，全是裝的，也就你會相信了。”妮莉無情地嘲笑道。
平角地龍是這個世界很常見的牲畜，和藍星上的牛地位差不多相等，隻是更加狡猾一點。
看着她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子，西澤想把她按在自己的腿上狠狠地打一頓屁股。
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，閑聊的話題就慢慢慢慢的變偏了，在月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帶領下，突然轉變成了西澤的黑料現場，冒險途中的趣事和糗事被妮莉一個接一個的往外抛出來。
她的威脅性不高。月很快就給她下了這個判斷。
隻是個很天真的小女孩而已，心裏藏不住什麽事情。
“明天我就要離開王都了，希望你們幾位能在王都玩的開心。”月舉杯後這麽說道。
“明天就走，這麽着急？”西澤問道，原本不是說還要過幾天嗎？
“不能再等了，部族那邊的事情很多，還是早點回去的比較好。”
“不說這個了，說起來，我有一些問題想不明白，想問問妮莉殿下。”月看向妮莉說道。
“啊，可以，你問吧。”突然被提及，妮莉有些猝不及防。
“這個問題說不定會顯得有點冒昧，但是我真的有點想問。”月雙手合十，做出拜托的手勢：“如果您不想回答也是可以的。”
“請問，在妮莉殿下的人生計劃中，有結婚生子這一項嗎？”她語出驚人。
“你、你、你問這個幹什麽？！”妮莉的臉上是不是有血湧了上來？速度很快，馬上就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粉色。
“啊，抱歉，我沒有别的意思，隻是單純的好奇而已。”
不知道爲什麽，西澤總感覺她不是随便問的，她是有備而來，有目的性的。
這個問題一出來，在座的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。
“因爲根據我的了解，教廷的教義是不反對信徒們結婚生子的吧？”月解釋道：“正相反，教廷崇尚自然，繁衍生息是生物的本能，結婚生子是受到教廷支持的吧？”
“爲什麽有很多的教廷主教甚至大主教最後都沒有後代呢？”
“唔，這個嗎，我應該可以回答你這個問題。”想了想，妮莉給出了自己的回答。
“你看,婚姻是一件很神聖的事情，它要求兩個人彼此相愛，互相扶持、直到最後白頭偕老，是一個非常有意義的約定。”
“愛這種東西，是會被分走的。婚姻中兩個相愛的人眼中隻剩下彼此，我們這時候會把它看作是最真摯的愛情。”妮莉悄悄地瞄了一眼西澤，後者此時正在用叉子叉起面前的盤子裏面的肉送進嘴裏，但是也有好好在聽妮莉說的話。
“而有的主教愛世人勝過愛自己，他們認爲一旦自己愛上了某人之後結婚，會把自己絕大部分的愛給予自己的愛人，而對世人的愛則會減少。”
妮莉接着說道：“這在他們的眼中是一種很自私的行爲，所以他們不會結婚，就算喜歡上一個人，也會控制住自己的心緒，因爲那樣的自己就會喪失愛世人的能力。”
西澤吞下嘴裏的肉若有所思。
“這樣啊......”月也理解了什麽，點點頭。
但是妮莉回避了一個問題，月沒有追問，但是耿直的芬替她問出來了。
“那妮莉殿下，你呢？”她直截了當的問道：“你也覺得愛上某人會是一種自私的行爲嗎？”
“我嘛......啊哈哈......”她的眼神飄忽不定，看向某處，耳朵也變紅了。
“我的話，倒是不會這麽覺得啦......”聲音慢慢變小了，但是在坐的都是職業者，就算變成隻有蚊子扇翅膀那麽大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吧。
“你看，隻有自己也是世人中的一員嘛，愛自己和愛世人并不沖突嘛，那個、那個......”大家都把視線投向了妮莉這裏，她不自覺地就開始解釋起來。
“那個，我也是一個女孩子嘛、不是、那個、那個......”她有點語無倫次的樣子。
“這樣啊，我明白了。”芬說道。
“沒關系的，妮莉。”她直視着妮莉的眼睛認真地說道：“無需爲此感到羞恥。”
“畢竟戀愛也是一種修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