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安略帶驚訝地說道,他着實沒想到,平日裏看起來有些憨憨的老牛,這會居然能如此迅速地領會到關鍵。
“哎呀,别賣關子了,快說吧,我的老弟啊,”
老牛心急如焚,粗壯的雙手緊緊抓着葉安的肩膀,用力地開始搖晃,那勁頭仿佛要把葉安整個人都甩出去。
“停,停,我說,我說,你再這麽搖,我的腦子都要被你搖成漿糊了,還怎麽給你出主意!”
葉安被搖得東倒西歪,頭暈目眩,大聲地喊着,試圖讓老牛停下這瘋狂的舉動。
“哦哦,你說,我聽着。”
老牛聽到葉安的呼喊,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态,趕緊松開手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葉安,神情緊張而又急切。
“現在你就去找你的主子,如實告訴他今天發生所有的事,是因爲什麽,爲了什麽,坦白一切。”
葉安無奈地說道,眼中閃過一絲決絕,此刻他也隻能選擇這樣賭一把,畢竟今天在血池的襲擊事件已經讓原本的計劃全盤崩潰。
“這樣能行嗎?”
老牛眉頭緊緊皺在一起,臉上滿是糾結與不安,他那黑黝黝的臉龐此刻顯得更加陰沉。
“能不能行隻有這樣了,起碼能保住你的命。”
葉安歎了口氣,神色頗爲無奈,他望着老牛,心中也沒有十足的把握,但這是目前能想到的唯一辦法。
“好好好,我這就去。”
說完,老牛慌裏慌張地轉過身,腳步踉跄,就連滾帶爬地跑了,那龐大的身軀在狹窄的通道中顯得格外笨拙。
葉安看着老牛狼狽的背影,無奈地搖了搖頭,同時目光也緩緩看向了石廊幽深的盡頭。
“計劃徹底失效了,不過你現在到底是什麽意思,你這麽做爲了什麽?”
葉安望着那黑暗的盡頭,喃喃自語,眼神中充滿了疑惑與迷茫,搖了搖頭,随後便轉身走回去,開始挑選功法。
“五輪離火法,天階高級。”
“這個功法有意思啊,和我看過的一本小說裏面的功法類似。”
葉安看到這個功法,心中暗自想着,眼神中閃過一絲驚喜。
“好了,我就要這個了。”
“好的,葉兄弟,這裏丹藥,還有秘籍就給你留下了,其餘的我就帶走了。”
那個護衛面無表情地說完,便動作迅速地帶着其他功法離開了這裏。
“看來,是沒辦法離開了,哎!”
葉安拿着五輪離火法,神色黯淡,暗暗想着,心中充滿了失落與不甘。
血池。
墨傾城和如雪姐妹倆難得有這樣能夠安靜相處、不被打擾的機會,自然是無比珍惜,不舍得輕易分開。
“主上,黑牛求見!”
黑袍人突然如同鬼魅一般出現,恭恭敬敬地說道,聲音低沉而又充滿敬畏。
“他的事,你來處理,記住留條命就好,你應該知道怎麽做。”
墨傾城那冷若冰霜的聲音響起,仿佛沒有一絲情感,讓人不寒而栗。
“是。”黑袍人恭敬地應了一聲,随後便轉身迅速離開了。
墨傾城看着平靜的血池,目光平靜如水,沒有一絲波瀾,仿佛世間的一切都無法在她心中掀起漣漪。
“好了,如雪,你也該回去了,我也要進入血池了。”
墨傾城輕聲說道,聲音中帶着一絲不容拒絕的堅定,那語氣仿佛在宣告一件不可更改的決定。
“這麽快啊!還想多和姐姐在一起呢!”
墨如雪崛起小嘴,滿臉的不情願,眼神中充滿了不舍。
“好啦,往後你都可以來,我都答應你。”
墨傾城的語氣稍微柔和了一些,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墨如雪的頭發。
“真的嗎?”
墨如雪眼中瞬間閃過一絲驚喜,仿佛一個得到了最心愛玩具的孩子。
“當然是了。”
墨傾城微笑着點了點頭。
墨傾城說完,便緩緩地走進了血池中,那濃稠的血水瞬間将她的身軀包裹起來,她開始吸收着生命之力。
如雪看着姐姐漸漸沒入血池,縱然滿心不舍,也隻好無奈地轉身,開心地離開了血池。
石洞中。
葉安盤腿坐在石床上,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因爲他的專注而變得凝固。
他按照五輪離火法的說明,全神貫注地開始修煉。
修煉的過程是枯燥乏味的,再加上又是從頭修煉,所以更是倍感艱難。
每一次的靈力運轉都需要極度的專注和耐心,稍有不慎就可能前功盡棄。
一晚上的時間匆匆過去,葉安的額頭布滿了汗珠,身上的衣衫也被汗水浸濕。
就在這艱難的時刻,他體内突然傳來一陣轟鳴,終于突破到了元嬰。
此刻,體内那原本是顆金丹的地方破碎,化成了一個酷似葉安的小人。
“元嬰了,這麽說,我有着五百年的壽命了啊!”
葉安感受着體内翻天覆地的變化,蓬勃的生命力在經脈中流淌,以及體内那如同嬰兒般的自己,還有那濃厚的生命力,心中滿是驚喜,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。
隻不過當葉安退出查看的時候,那個嬰兒般葉安此時變成了黑色。
“也不知道老牛怎麽樣了,我去血池看看吧。”
葉安心中挂念着老牛,決定去血池一探究竟。
話罷,葉安便起身朝着血池的方向走去。一路上,他的心情忐忑不安,不知道等待着他的會是什麽。
當葉安來到血池邊,他的目光立刻被血池中央那一抹纖細的倩影所吸引。
血池中的水呈現出一種濃稠的深紅色,仿佛是無盡的深淵,散發着神秘而又令人恐懼的氣息。
而那身着青衣的倩影在血池的映襯下,顯得格外引人注目。
葉安靜靜地站在那裏,目不轉睛地凝視着池中的人兒,心中充滿了驚歎和感慨,一時間竟忘記了呼吸。
“千秋無絕色,悅目是佳人。”
葉安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加掩飾的贊賞和感慨,他情不自禁地念出了這句詩,聲音在空曠的血池邊回蕩。
墨傾城聽到了葉安的聲音,緩緩地轉過頭來,她的目光與葉安交彙。那一瞬間,仿佛時間都停止了流動。
“你還會作詩?”
墨傾城的聲音依然空靈而清脆,雖然沒有張嘴,但她的聲音卻清晰地傳入了葉安的耳中,如同仙音袅袅。
“額,有感而發,有感而發。”
葉安尴尬地笑了笑,撓了撓頭,他沒想到自己的随口吟詩會引起墨傾城的注意,此刻他的臉微微泛紅。
“你不該現在來這裏。”
墨傾城說完這句話後,便閉上了眼睛,不再看葉安。
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,但葉安卻能感覺到她那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冷漠和疏遠,仿佛在她面前築起了一道無形的高牆。
“額,是我應該等你吸收完,再來嗎?”
葉安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難以掩飾的尴尬,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搓了搓手。
“你既然知道,爲何還要來此?”
墨傾城的語氣冰冷如霜,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毫不掩飾的不耐煩,那目光仿佛能将葉安瞬間凍結。
“我在這裏認識的人不多,老牛算一個,如果他死了,我也總得來替他收屍不是嗎?”
葉安也不再拐彎抹角,直言不諱地說道,他擡起頭,目光堅定地看着墨傾城。
墨傾城睜開眼睛,冷冷地看着葉安,眼神中也多了一絲毫不掩飾的厭惡,仿佛葉安是一隻令她讨厭的蒼蠅。
“你和他關系挺好?”
墨傾城的語氣越發冰冷,仿佛能将周圍的空氣都瞬間凍結起來,讓人不寒而栗。
葉安感受到了墨傾城冰冷的語氣,但他還是平靜地回答道:
“階下囚和獄卒的關系。”
“階下囚就應該有階下囚的覺悟!”
墨傾城的語氣愈發冷漠,同時也讓葉安更加清楚地明白自己的身份,那話語如同尖銳的冰刺,刺痛着葉安的心。
“确實是,但是從昨天收到功法開始,我覺得我在你這裏還有價值可言。”
葉安則是毫不在意地盤腿坐下來,與墨傾城平視着,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和無畏,仿佛沒有被墨傾城的威嚴所吓倒。
“哦?你猜到了?”
墨傾城看着葉安,緩緩地說道,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,她沒想到葉安能如此敏銳。
葉安看着墨傾城毫無波瀾的表情,就知道他猜對了。
“額,是的,畢竟是女帝賞識嘛!”
葉安擺出一副尴尬的表情看着墨傾城,試圖緩和一下緊張的氣氛。
“女帝?是什麽讓你覺得我是女帝呢?”
墨傾城的語氣中充滿冰冷和不屑,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嘲諷,仿佛葉安的猜測是一個天大的笑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