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沒有想到,江雪晨竟然找了一個女人過來當廠長。
看着青山說不出話來的表情,江婷一如既往的冷飒的問道:“青山哥什麽表情,你這是看不起我這個女人?”
青山急忙晃了晃腦袋,倒是旁邊的劉老二急忙說道:“歡迎,歡迎江廠長的到來。”
青山則是說道:“以後,我們就是你手底下的小兵了,怎麽敢看不起你呢。”
青山顯得有些尴尬,倒是江婷走過來,拍了拍青山的肩膀說道:“好了,跟你鬧着玩呢,看把你吓的,你放心好了,我是不會給你穿小鞋的。”
青山則是心裏想到,好家夥,這種話說出來,不就是在暗示我,要給我穿小鞋嗎?
看着這兩個人聊天,江雪晨也放下心來,畢竟這邊的工廠,是要交給他們幾個來運轉的。
就在幾人聊天的時候,村子的外面,鬧哄哄了起來。
他們租住的房屋剛好在村口,擡眼望去,隻見遠處來了很多的人。
黑壓壓的人群,向着五裏鋪殺來。
看得出來,這些人都是馬家屯的人。
江婷跟江雪晨經曆過剛才路上的事件,嘴裏面嘀咕道:“江老闆,這些人不會是過來找你算賬的吧,你剛才給人家寫的諒解書,不會是你随手瞎寫的吧。現在東窗事發,人家要過來打人了?”
江雪晨也是皺了皺眉頭,心想自己剛才沒有搞一點手段。
而且馬家屯的人,也不是自己讓人抓的,這些人把一切都歸根在自己身上,這也太無理取鬧了吧?
江雪晨暗道自己倒黴的時候,五裏鋪的人,顯然也不是軟柿子。
他們的村長,早就跟他們講過,工廠在村子裏面建成,對他們的好處。
村子裏面的年輕人,很多人都能成爲工人。
從農民到工人是巨大的躍升,以後孩子娶媳婦啥的都會輕松不少。
看着烏泱泱沖過來的人,五裏鋪的人,自發的沖到村口。
原本以爲這會變成一場鄉村保衛戰的,等五裏鋪的人走到村口時候,才發現馬家屯來的人,全是一些老弱病殘。
一堆的女人和老人。
劉老二看着這些人,嘴裏面說道:“好家夥,馬家屯的碰瓷急先鋒,怎麽全來了,這是要在我們村碰瓷嗎?”
江雪晨聽了劉老二的話,差點笑出聲來。
他跟在劉老二的身後,畢竟萬一真是在找自己麻煩的,自己站在後排,也好跑不是?
劉老二作爲五裏鋪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,自然是沖在了最前面,他對着馬家屯的衆人問道:“你們來我們馬家屯,是想要做什麽,打架還是碰瓷,不要以爲我們五裏鋪是軟柿子,就怕了你們?”
劉老二的小弟也是緊跟着說道:“你們如果是來找江老闆的麻煩的話,我勸你們趕緊回去,不管你們做什麽,我們都會保護江老闆的。”
五裏鋪的人,全都齊聲呼呵着。
他們做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,倒是馬家屯的人,這時候一反常态。
他們走過來,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,每一個人的臉上,都有淚痕,看起來烏拉吧唧的。
小張飛的母親對劉老二說道:“我們不是來搗亂的,我們是來求人的。我是小張飛的母親,我剛才去咨詢了我兒子的事情。
人家說我兒子這些年積攢的案底太多了,如果判刑的話,要判刑15年。
那可是十五年啊,十五年兒子出來,我都已經入土了。
我兒子有很多的案底,都是被你們村舉報的。
當年我兒子跟你們很多人都有矛盾,我承認這是我兒子的不對,是我兒子不是人。
現在我求你們,求你們諒解我兒子,讓我兒子少判幾年吧,求你了。”
小張飛的母親,說話間雙腿一軟,跪在了地上。
此時的她,再也不是一個善于碰瓷的老人,是爲兒子争取人生的母親。
隻是她的舉動,似乎并沒有受到五裏鋪人的原諒。
大家都在小聲的議論着。
“哼,看到沒有,這就叫做善有善報,惡有惡報,不是不報,時候未到。”
“我就知道,小張飛惡事做盡,他遲早要去蹲鐵籬笆,你看我說對了沒有。”
“她也不是什麽好人,哪一次碰瓷沒有她,沒有把她抓起來,估計是看她年紀大了吧?”
“想讓我們原諒小張飛,做夢去吧,狗改不了吃屎,真的把他放出來,指不定要出什麽亂子呢。”
小張飛的母親,自然是聽到了這些議論的聲音。
她在地上,開始了磕頭,然後嘴裏面喃喃道:“諸位,以前的事情,是我們不是人,如果你們不諒解我兒子,我們一家人,真的就走投無路了。”
後面的人,全都哭哭啼啼的,求着五裏鋪的原諒。
這時候的江雪晨,忍不住站出來說道:“諸位,我跟你們說句實話,就算五裏鋪的所有人,都原諒你們的兒子,也是沒用的。
人情大不過法律的,法治國家,終究難逃法網的。
而且你們繼續在五裏鋪聚集的話,很有可能再次引來麻煩……”
江雪晨知道,馬家屯隻是這附近整風的一個開始。
但是馬家屯的人,似乎不想聽江雪晨的話,溺水的人,隻想抓住最後一根稻草。
小張飛的母親說道:“求求,馬家屯的諸位,原諒我兒子,我在這裏給你們磕頭了。”
五裏鋪的村長,抽了一根煙,看着這些哭哭啼啼的老弱病殘,心思終究還是軟了。
他對這些人說道:“我可以代表我們村子,給你們出一份諒解書,但是就如同江老闆所言的那樣,他們身上的案子太多了,我們諒解了,也不能起到作用。
不如聽說一句話,年輕的趁着還有歲月,趕緊再生一個吧。”
聽着老村長的話,對面的人揉了揉眼睛。
他們拿着老村長的諒解書,匆匆的離開了,不管有沒有用,他們還是要去嘗試一下。
看着離去的馬家屯的人。
老村長對着自己村裏面人咳嗽了幾聲。